顧芸芯自龍岩市坐車迴來,八小時車程後,抵達白水市已是近黃昏。西子從南家開出輛白色雷克薩斯,一路驅車到她們原來住過的小區。


    她想把母親接到皇俯濠庭,這也是南煜沉的意思。


    西子把車停在小區外,她剛推門下車,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群記者將女人圍的水泄不通。


    “西小姐,請問您是如何憑借手段把瞿家大小姐擠下去的?”


    “請問網絡上爆出的照片是真的嗎?”


    “請問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插足別人感情的?”


    “對於被國家政要包養這個說詞,西小姐有什麽看法?”


    閃光燈照的西子一對水眸微眯,她抬起雙手交叉遮在眼前,麵對記者一連串的炮轟,西子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是什麽狀況完全沒弄清楚。


    “請問瞿小姐此次遭人強暴,是不是西小姐在背後一手操控?”


    “我什麽都不知道。”西子被人圍的水泄不通,她腳下步伐寸步難行,“你們找錯人了。”


    西子拉起衣領擋住半張臉,小區外有不少人圍觀,西子自包內模出張業主門卡,她伸手遞到感應器前想要打開小區人行通道,記者橫在她跟前不讓她繼續接下來的動作。


    “西小姐,你本是解放軍信大成績第一的優異學子,為什麽會突然輟學?”一名女記者拿著話筒不依不饒,“是不是真如外界所言,你處心積慮報考白水市這所貴族學校就是為了尋求走捷徑的目標?”


    “請問你跟南煜沉先生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西子伸出一隻手為自己開路,“對不起,麻煩請讓一讓。”她眉頭緊縮,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西子完全擠不出去,旁側諸多圍觀者,有年輕人一麵翻開微博上彈跳出來的頭條新聞,一麵把西子的臉和圖片上對比。


    這一時,鬧得沸沸揚揚!


    南家涉及政權,官位高高在上,某些事鬧出來非同小可。國內言論本就屬於半開放式,權位影響過大的人很難被扳倒,網上如磅礴的洪水爆發出來的新聞,不出十多分鍾刪除的無影無蹤。


    網友罵聲一片,這件事很快成為百度搜索引擎排名第一的熱議事件,社會政治影響太大,單靠洗底刪除已經完全不能鎮壓下去!


    國家內部迫於億萬群眾壓力,暫且決定對南煜沉進行深入調查。


    沒想到,消息蔓延的速度,猶如狂蟒過河,快到令人難以招架。


    郎倩盯著新聞上被圍堵在小區外的西子,“看看我說什麽?這個女人是要把我們南家毀了她才甘心!”她一雙眼睛熱淚縱橫,“膽敢起我們南家的底,也算那個爆料者是活到頭了!”


    南藤耀連夜趕往北京,南煜沉拿了件外套提腳要出門,郎倩立馬攔住他,“風口浪尖的時候,你不好好在家呆著,這是要去哪兒?”


    男人冷驁的鳳眼一轉,電視畫麵上不知誰衝西子扔來瓶礦泉水,女人被砸中額頭,整個人直接往後撲去。警察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維持秩序,西子倒下去那一瞬,南煜沉深褐色雙瞳染上股祁寒的狂狷暴戾!


    他邁開長腿折身向外走,郎倩著急,揚聲喊來陳管家,“還不叫人攔住大少爺!”


    這種時候出去,豈不火上澆油?郎倩斷然不會讓自己兒子被人推到風口浪尖,“阿沉!你在這樣下去,遲早會被那個女人害死!”


    陳管家招手叫來南家幾位保鏢把南煜沉擋住,“少爺,您現在不能出去啊!”


    男人單薄的唇瓣繃成一條直線,“我隻說一遍,滾開!”


    “少爺……”


    砰——


    南煜沉一拳砸在陳管家臉上,陳管家慘叫一聲退跌到一名保鏢大腿處,他一顆牙掉落在口腔內,滿嘴是血,郎倩看得心驚,“阿沉,你太不像話了!”


    陳管家已是年過半百的老人,從南煜沉爺爺那輩算過來,他已經在南家忠心耿耿伺候了三十多年,南藤耀和郎倩相對來說都比較敬他。


    “媽x!”南煜沉爆了句粗口,“再不讓開我弄死你們!”


    “你——”


    郎倩被氣的眼睛發紅,“你今天要敢走出南家這個大門半步,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南煜沉一聲冷笑,他單手插兜,沒有絲毫猶豫,長腿大步朝外走去,郎倩拔高聲線喊了他幾聲都沒作用。


    西子額頭很快腫起團烏青,幾名警察攔住騷動的人群把她護在安全範圍,哪怕顧芸芯很少看電視,這麽大的動靜也不可能不會有人通知。


    另一棟樓的黃阿姨抱著不滿周歲的小孫子過來拍門,“芸芯,芸芯,出事了,出大事了!”


    王姍打開防盜門破口大罵,“你個老不死的大晚上在這喊冤啊?還真當全世界不知道她女兒被人玩爛的那點醜事?要你在這瞎嚷嚷!”


    黃阿姨懷中的小孫子被王姍嚇哭,她抱著孩子拍了拍他後背“你這女孩子長得斯斯文文,怎麽說點話這麽沒家教啊?”


    “媽x的,你說誰沒家教呢?”王姍甩開房門衝過來推她,黃阿姨護著小孫子不受控製撞到西子家的房門上,孩子驚的哇哇大哭。


    黃阿姨臉都嚇白了,“你到底想幹嘛?沒看見我抱著孩子嗎?我孫子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跟你拚命!”


    顧芸芯聽見門外吵得不可開交,她停下掃到一半的地從臥室出來,“誰啊?”


    防盜門一打開,兩個人影很快撲進來,王姍揪住黃阿姨的頭發在她臉上一通亂扇,顧芸芯瞪大瞳孔使勁拉開她,“姍姍,你這是做什麽?”


    黃阿姨單腿還跪在地上,她發髻淩亂,抹著眼淚哭的狼狽不堪,孩子在懷裏哭得聲嘶力竭。黃阿姨要顧孩子,根本還不了手。


    王姍氣喘籲籲,一臉兇相,“下次把你嘴巴放幹淨點兒,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女人說完氣勢洶洶走出去,顧芸芯沉著臉想叫住她,王姍關門的聲音似能把天花板震裂了!


    顧芸芯把黃阿姨扶起來,“黃阿姨,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別管我,別管我。”黃阿姨哽咽的推著她,“你趕緊到小區門口去看看,你女兒出大事了!”


    顧芸芯心底一涼,音量陡然高起來“西子出什麽事了?”不等黃阿姨開口,她轉身衝出去。


    黃阿姨哄著孩子,還未從王姍那出驚魂中緩過神來,她顫抖的拿出手機給自己兒子打電話。


    西子聽見人群內許多漫罵,四麵八方有不少路邊的垃圾扔過來,有幾個男人爬到雷克薩斯車頂上踩踏砸窗,警察舉著電棒多次警告。


    事情越鬧越大,最後演變成滋事生非,警車在小區對麵的馬路邊停了一排,群眾太多,顧芸芯怎麽也擠不進去。北四環路段近半交通癱瘓,車輛堵在公路上寸步難行,很多打開了車內廣播的司機從電台裏都聽說了這件事。


    一時間,全國鼎沸!


    南家能夠造成的社會影響,遠比想象中要大,官位太高,若一旦出事,就不僅僅是簡單的政治問題,也有可能變成國際問題!


    就怕某些不法分子趁機造謠惑眾,以達到分裂的目的!


    西子從未見過這麽大場麵,畢竟年齡在那兒,經曆的事情不多,縱使平日裏對付旁人有一套,可遇上這種震撼視覺效果的事,她完全沒辦法處理。


    南煜沉的黑色奔馳堵在半途,男人握住方向盤的大手收緊,骨骼分明的手背能見到猙獰而起的青筋。男人一聲低咒,一拳砸在方向盤上,他推開車門徒步走出去。


    顧芸芯拚命喊著自己的女兒,眾人嘈雜聲太高,她的聲音很快被淹沒在黑夜內,街邊那盞路燈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供給萬眾光明,西子抿緊下唇,姣好容顏上白的透明。


    顧芸芯急的直擦眼淚,她踮起腳尖衝中間揮手“西子,西子啊——”


    旁人伸長脖子往裏張望,“南藤耀和他兒子南煜沉經常會見國家最高領導人,關係鐵定非同一般,這事兒鬧得這麽大,你說主席會保得住他們嗎?”


    旁側的人搖搖頭,“這事兒不好說,看明晚的中央新聞聯播就知道了。”


    幾個人就站在顧芸芯身邊,聽到南藤耀的名字,她驚蟄般側過臉去,“你們說南煜沉的父親是誰?”


    “南藤耀,你不看新聞啊?”


    聞言,一股冷意由尾椎直抵顧芸芯腦門兒,西子視線越過人群發現她時,顧芸芯一陣眩暈襲上頭頂,眼前一黑,整個人筆直的往下栽。


    “媽——”


    西子睜大瞳孔,“媽——”


    她提腳要往人群外衝,警察焦急的攔住她,“現在出去太危險了,為了保證你的人生安全,我們不能放你走。”


    “我媽暈倒了,我媽暈倒了!”顧芸芯有高血壓,不能受太大刺激,西子不顧個人安危硬要往外闖,兩名警察趕緊製止。


    “小姐,你不能出去!”


    顧芸芯倒在地上,西子視野被黑壓壓的人牆遮住,她隻能看見圍在母親身邊的群眾,不能夠得知具體狀況,“放我出去!”她用力掙紮,眼瞼內執起股潮濕的水霧,“媽!媽!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現在太擁堵了,救護車根本進來不了。”


    有小區內的人把顧芸芯抱到安全地方,西子雙手死抓住警察的胳膊,她心急如焚,顧芸芯的降壓藥不知道在沒在身上,“快讓我出去!”她張開牙齒,一口咬在警察手臂上。


    警察一聲慘叫,西子就勢衝入人群,顧芸芯於她來說的重要性,是生命也無法企及的,她吸著鼻頭上的酸澀,用肩膀一道道擠開人牆,“媽!媽——”


    人群太多,西子腳步趔趄很難找準方向,有人伸出雙手故意推她,女人撲來撲去不停撞在別人身上,西子脈搏跳動尤為厲害,鳳目內的光線開始變得模糊。


    糟了,她的眼睛又要出問題了。


    西子闔上眸子,盡量平息自己內心的恐怖,她太害怕顧芸芯有事,恐懼症會導致她雙瞳出現短暫失明。耳膜內這會是源源不斷的喧聲嘩然,西子踩著雙淺粉色船鞋挪動腳步。


    再次睜眼,視線內已經一片漆黑,城市下的燈紅酒綠她再也看不見。


    西子慌了,“媽——”


    她完全找不準方向,順著感覺一個勁往外擠。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隻腳突然踩在她連體長裙上,西子身子向前傾,伴隨水藍色長裙呲啦一聲,她伸直雙手往下栽“啊——”


    裙子在她大腿處截斷,地上是堅硬的水泥地,這樣摔下去,不知道有多慘。


    西子拔高音量,“南煜沉——”


    像是冥冥中有什麽魔咒,西子腰部被一隻結實的大手攬住,南煜沉身上那股淡淡煙草香混合獨特體味,就算雙目失聰,她也能知道是他。


    西子挺迴身,雙臂就勢摟緊他的脖子,像是溺水者抓住了一塊救命的漂浮物,“南煜沉,你終於來了。”


    一句你終於來了,讓他方才還逼銳如劍的潭底緩緩放柔,南煜沉把她緊緊護在懷裏。


    有不少人舉高手機在拍照,南家是白水市有名的豪門大戶,有權有勢,沒幾個人有膽量去招惹。


    郎倩看著電視屏幕,南煜沉月兌下外套披到西子肩膀,摟著她走入小區,郎倩麵色很沉,“全國的人都在看著,我們南家的臉,算是徹底丟盡了。”


    鼓膜內的喧嘩逐漸變遠,南煜沉把西裝外套拴在西子腰間,以便掩蓋住並沒有走光的破裙。他打橫抱起女人,西子一對藕臂環住他脖子,一刻也不鬆開,“事情為什麽會鬧得這麽大?”


    “沒事。”他嗓音溫潤動人,“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向你保證。”


    西子把臉整個埋入他頸間,這股熟悉的味道讓她慢慢恢複平靜,剛才她著實嚇壞了,可南煜沉出現的那一刻,西子第一次感覺有種很暖的東西湧入她心口,或許是因為眼睛看不見的緣故,她的觸覺才會如此敏感。


    “南煜沉,為什麽你每次都能出現的那麽及時?”


    她看不見男人唇鋒染上的笑容,“因為我聽見了你在喊我的名字。”


    西子雙頰爬上酡紅,起先太過於緊張,她說過什麽已經不太記得,但月兌口而出叫的南煜沉,連她自己都差點被嚇到。


    如果某個人開始一點一點成為一種習慣,那麽,習慣必定會形成依賴,依賴再改變性格…


    西子不敢往下想,“我以後不這樣了。”


    他表情變得不悅,“西子,我是你的男人。”


    好吧,她無話可說,


    顧芸芯已經被人扶迴家,黃阿姨的兒子兒媳不依不饒在王姍家大鬧一場,王嬸怕他們真要報警,趕緊賠嚐一筆醫藥費道歉。


    南煜沉把西子抱上沙發,“等這事兒一過,我讓李教授看看你的眼睛。”


    “我媽呢?”西子一心都在顧芸芯身上,她模索著往前走,“媽?”


    顧芸芯吃過藥正躺在床上休息,南煜沉引著她進去,西子坐到顧芸芯身邊,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媽?你沒事吧,好點沒有?”


    顧芸芯蒼白的視線從南煜沉臉上收迴,她睨視西子不知定格在哪處的眼睛,“西子。”她握住女兒的手,“媽沒事,你放心吧。”


    南煜沉斜依在牆麵上,英氣逼人的臉看不出多大情緒。聽到顧芸芯這麽說,西子這才放心。


    今天的事,太讓人意外了。


    南煜沉走到窗邊,食指輕輕撩開窗簾,霓虹燈召喚出來的夜晚異彩紛呈,小區門外依舊堵滿了很多群眾。他舌頭抵了抵嘴角,深褐色瞳孔內的流華,收緊成一種難以讀懂的諱莫如深!


    男人放下窗簾,西子額頭已經腫起塊石頭大小的包,她膝蓋的傷還未好全,結成兩道疤,現在又添新傷。


    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快的太過離譜。南煜沉捏了下兩側褲兜找煙,等反應過來這是在顧芸芯房間裏後,他放棄了這個念頭。


    起先圍滿的人裏,很明顯有些是故意被找來的群眾演員,他們就像滾雪球一樣把事情越鬧越大,不然,這件事應該能在他掌控之中,而不是一發不可收拾!


    南煜沉左眸微微一眯,要跟他玩耍手段,算錯了一步棋!


    顧芸芯掃了眼男人陰鷙的俊臉,微微恢複的麵色看上去又白了許多。她眉頭緊縮,什麽話都沒再說。


    翌日,各大報刊頭版頭條皆是昨夜在小區外南煜沉護著西子的畫麵,這無疑是更加證實了大家的猜測,瞿家大小姐輸給個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兒。瞿吻兒雖然被人魚肉,但她家底雄厚,想要做上門女婿的男人自然虎視眈眈,再說,那件事早被瞿夜商給壓下去了。


    瞿吻兒光著腳丫從臥室下來,她把自己關在房間七天七夜,出來見光的時候,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原本圓潤的鵝蛋臉也變成瓜子臉。她精神恍惚的坐在飯桌前,臉頰蒼白。


    傭人給她盛了碗粥,瞿衡柔和的目光從報紙上輕抬,“吻兒?”


    瞿吻兒空洞的眼神凝向他,她這副模樣,讓瞿衡多少有些心疼,男人唇角放柔,“一切都會過去的。”


    “過不去的。”她喃喃自語,“過不去了。”


    她把粥送入嘴裏,嚐到一口苦澀,瞿吻兒眼淚一顆一顆墜在匙子內,又被她全部吃到嘴裏。


    難怪會這麽苦。


    女人唿吸倒抽,使得全身都在瑟瑟發抖,她瞪大腥紅的眼瞼,一把推掉桌上的早餐。


    “哪怕看到南家落敗,我也不甘心!”瞿吻兒緩緩握緊玉手,“不甘心!”


    瞿衡眉宇輕蹙,“你鬥不過南煜沉的。”


    瞿吻兒傷心的眸子轉過來,“你都知道?”


    瞿衡不說話,瞿吻兒激動的撲過去抱住他的手,“哥哥,你一定要幫我,他們害得我生不如死,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哥哥,除了你,我誰都指望不上了。”


    瞿衡右手握拳放在唇瓣上不斷咳嗽,瞿吻兒見他臉色瞬間蒼白起來,她目光在餐廳內環視一圈,“誰在抽煙?!”


    周媽怯怯的跑過來,“老爺知道大公子喜歡盆栽,他今天特地請了兩名園藝工在屋內種上一些,他們不懂規矩,剛剛點上煙頭我就製止住了。”


    瞿吻兒盯著瞿衡溫潤的臉,“哥哥,你怎麽樣了?”


    “沒事。”他笑了笑。


    瞿吻兒雙手環住他胸膛,“哥哥,你幫幫我吧。”


    “吻兒,你不是已經報仇了麽?”他黑眸中的光線很柔,柔和的讓人看不到潭底深藏的幽黯,“南家現在已是自身難保。”


    不管她做什麽,她哥哥總能夠知道的一清二楚,瞿吻兒覺得這些遠遠不夠,“可是你下個月就要和南子妤訂婚了,瞿南兩家一旦打成親家,要想徹底扳倒他們就太難了。”


    “你想我怎麽做?”


    “拒婚!”她說,“訂婚過後南子妤就會住到我們家,到結婚那天哥哥再找理由把她退迴去,一來她像我一樣失了貞潔,二來,南家也會顏麵丟盡!”


    瞿衡唇瓣輕挽,推開她“吻兒,哥哥不適合做你的棋子,我隻喜歡做掌控棋子的棋盤。”


    “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男人笑容不變,“別動南家,這是最後一次。”


    “你就真的那麽放不下她嗎?”瞿吻兒咻地站起來,“哥,都這麽多年了,你還忘不了南子妤?難道她比你親妹妹還重要嗎?你們之間那些約定都是小時候過家家的事了,她這會早把你忘的一幹二淨了!”


    瞿衡一道厲色甩在瞿吻兒臉上,瞿吻兒容顏有變,男人細長的眼角又緩緩揚高,笑的極為優雅,“我十多年前就說過,子妤早晚會成為我瞿衡的女人。”他端起餐桌上泡的香濃四射的龍井淺抿,“這隻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他有的是耐心。


    瞿吻兒口氣不善,“南家的人我一個都不喜歡!”


    瞿衡把青花瓷茶杯輕放在茶盤上,“你未來的大嫂,你不喜歡也得喜歡。”他的笑,猶似淬過毒汁的紅酒。


    雖然同胎所生,但瞿衡年少時就去了國外,瞿吻兒童年記憶裏並沒有瞿衡的影子,直到去年瞿衡才迴國,兩兄妹感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深。


    “哥!”


    “你是我妹妹,所以我就縱容你這一迴。”他薄唇的弧度越勾越深,“下次你若還敢讓她難堪,哪怕當哥哥的,也不會放過你。”


    他旭日般柔和的眼神落到瞿吻兒臉上,“明白麽?我的妹妹。”


    女人臉色特別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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