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秦墨陽從‘混’‘亂’的思緒中解救了出來,他被嚇了一跳,臉‘色’一變,這個敲‘門’聲就好似一個警鍾一般在他腦海中響起,在他的劇本中是不應該出現這個敲‘門’聲的,似乎一切都開始漸漸脫離他的計劃,真是糟糕透了。。:。


    秦墨陽躡手躡腳的靠近了‘門’邊,感知力探尋到站在‘門’外的是董家管家,另外遠處有3道深淺不一的氣息,定了下神,他收起手中的匕首,臉‘色’‘陰’沉地將‘門’打開,冷冷地盯著對方,倉促中他根本猜不出對方的來意,對於自己的騙局他開始不那麽確信了。


    “大人恕罪,我家老爺有請。”


    “哦,何事?”秦墨陽故意板著個臉問道,實際上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稍有不對,他就準備關‘門’消失,返迴遊戲世界。


    “我家老爺說東西都準備好了,然後想問問大人,何故城‘門’封鎖了,是大軍到來了麽?”管家低頭刻意將聲音壓低問道。


    秦墨陽看了眼管家的表情,似乎不像做偽,心裏麵相信了八成,大概是那董信以為城‘門’封鎖是朝廷的大軍到了,所以有點慌張,是故趕緊將物資準備好,他心裏竊喜,警惕的神經放鬆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跟著管家一起向董府走去。


    李校尉安排三個黑羽衛士暗中跟隨管家,其餘的則分散藏於董府之中,本人則屏住唿吸將整個身體藏在了衣櫃之中,隻留下一點縫隙暗中監視著廳內的情況。董信眯著眼睛,直視著前方,食指在桌子上一下下有節奏的敲打著,屋子裏安靜一片,直到秦墨陽走了進來。


    董信眼睛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光,臉‘色’奈拉下來,換上了一副憂愁之‘色’,迎了上去,“大人,外麵可是大都督的人馬要到了?”


    看來自己所料不差,董信果然是這麽以為的,秦墨陽如此想到,眼珠子一轉,當即將這件事情認了下來,點了點頭:“那是自然的,倒是你董家東西都準備好了麽,到時候耽誤了都督的大事,迴頭怪罪下來,哼哼。”


    李校尉皺了下眉頭,這城外明明一路過來就沒有看到別的人馬,這巨豐鎮封鎖城‘門’更是自家將軍持董將軍的手書命令李牧封城的,怎麽現在到這人嘴裏卻是變了個樣,莫非在我進城這段時間又發生了什麽事情,韓誌的人馬也到了麽。


    李校尉想的出神,唿吸不自覺加重了一分,秦墨陽忽然心中一驚,他竟然沒有發覺那衣櫃中藏了個人,秦墨陽稍稍往前走了一步,眼睛的餘光假裝不經意間掃了過去,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那縫隙中分明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他身子一僵,直覺告訴他一定是出了問題。他麵上不動聲‘色’,超常的感知力已經作弊一般的以自己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出去,得到的結果更是讓秦墨陽心中涼涼的,有17道幾乎隱隱約約難以察覺的心跳聲,若不是剛才那衣櫃中的人‘露’出了馬腳,自己大意之下怕是很難察覺到。


    “該死,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可惡,董信一定是起疑了,到底是哪一步出了紕漏。”秦墨陽臉‘色’假意笑了一下,以此來遮掩住自己其他的麵目表情,此刻他的心底實在是非常震驚,事涉生死,秦墨陽的大腦開始飛速的運轉,一條條可能被他沒有注意到的線索開始慢慢的串聯了起來。


    忽然他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片段,那是第一次在富貴居看到董信的時候,那時他手中有一封信,一封大人物遞給李牧的信,那時候自己沒太在意這件事情,現在想來,實在是太大意了,這封信到底是誰的,董家身後的大人物到底是誰,跟李牧是什麽關係,跟涼王又是什麽關係,如此人物難道還看不穿他秦墨陽的拙劣騙局麽。


    “大人請看,這是5000兩黃金。”董信移開身後的屏風,是兩口裝滿了金元寶的箱子,秦墨陽錯愕了一下,奇怪的幹笑了兩聲,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想差了,這董家似乎並沒有看穿自己的騙局,要不然怎麽還會將5000兩黃金備好,這麽想來騙局沒有被拆穿。那麽問題出現在哪呢,秦墨陽心中豁然一亮,是了,他身後的人和董家一樣也相信了自己的謊言,更相信了西涼大都督要兵圍巨豐鎮,唯一的差錯便是這董家身後的人物或許是涼王一邊的。


    秦墨陽呆滯了一下,他終於明白哪裏不對了,這個騙局從一開始就走錯了,董家隻可能反朝廷,哪裏可能反涼王,想到這裏他也就明白了,上次來的時候管家為何不在,這些隱藏著的人物必定就是董家身後涼王一係的某位大人物派來的,目的直指自己,不對,是自己身後那位與自己素不相識的西涼大都督。


    而此時西涼大都督韓誌正一臉震驚的聽著下屬的密報,巨豐鎮封鎖城‘門’嚴加戒備,河西大營整軍待發,藍田大營傾出10萬鐵騎一路東進,兵鋒直指武衛,種種跡象表明,西陲涼王反了。這真是一道晴天霹靂,誰能想到蟄伏了5年之久的涼王,說反就反了,這之前沒有任何征兆,最詭異的是,他西涼大都督底下無數的密探竟然事先都沒有察覺,而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消息能夠得知涼王為何選在此時造反。


    任他智謀過人,在沒有一丁點消息的情況下也絕對猜不出事情的始末,造反這種事情先前竟然沒有風吹草動,就算他是涼王,保密功夫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因為他是西涼大都督韓誌,所以沒有人能夠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如此大事而讓他毫無所覺,尤其是涼王。


    “詭異的緊啊。”韓誌眯著眼盯著平鋪在桌子上的地圖,整個地圖上密密麻麻的標示著無數的符號,這是整個西涼的麵貌,更是整個西涼的軍力分布圖,每一座城鎮部署了多少的兵力,統兵大將何人,戰力如何,都有一個詳細的不可思議的統計。


    涼王若是有一天造反,所有可能的行軍路線在韓誌的心裏都已經排演了千百遍,絕對不應該是地圖上此刻所顯示的行軍路線,大軍直‘逼’武衛這點倒是沒有錯,但是絕對不應該是藍田大營的人馬,他們應該直接出了天蒼山脈,拿下古庸關,截斷武衛的後路。而武衛正麵需要應對的人馬應該是董卓的關涼鐵騎,他蹙了下眉頭,看向了地圖上的河西大營,奇怪董卓的大部人馬隻是在整軍,一副要動未動的的樣子,似乎在等待著什麽,這可跟董卓以前的作風不相符啊,隻出動了兩隻先鋒部隊,更不是朝著武衛而來,卻是奔著巨豐鎮而去,這到底是要做什麽。


    韓誌看著地圖陷入了沉思中,過了一會兒,他微微咳嗽了一聲,原本空無一人的角落裏,牆壁微微的蠕動了一下,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中的人影悄然的出現,單膝跪地。


    “去看看巨豐鎮怎麽迴事?”


    沒有迴答,隻是黑‘色’的披風抖動了一下,整個人便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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