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兒向她望了一會兒,長籲一口氣,沒有說話,卻獨個兒呆呆地傻笑了起來。//.qΒ5/


    看著返光鏡照出的女孩的笑容,裙子不由暗暗歎息,她有點迷茫,不知該不該警告女孩不要對強生發生感情,在了解強生的執著後,她明白強生不會給向芸以外的任何女人機會,但是,正如夏向芸說的,她又有什麽權力代替強生拒絕一個少女的心呢?因此她隻有替這個與自己當年非常相似的女孩子暗暗擔心。


    看守所到了,裙子先去找小海,因為這樣見強生會比較快。


    沒想到董小海見到裙子後卻一口迴絕,說道:“不行,他現在不能被探視。”


    “為什麽?”裙子不解地問。


    “因為他今天早晨被送去了禁閉室。”


    “為什麽?”這迴問話的是方可兒。


    “他將一名看守打倒在地。”董小海煩躁地說,見兩人仍是一臉茫然,不由吐出一口氣,仿佛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裏輕鬆些,“是這樣的,那個酒鬼犯了酒癮,竟然向看守要酒喝,他當然得不到,於是就破口大罵,我們的人在準備給他上銬時,強生衝上來打了看守一拳,結果被關起來的人就變成他賀強生了。”


    “我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小海,不能讓強生再犯錯啦。”裙子憂慮地說。


    “我也知道,可是……可是強生的脾氣,他會聽嗎?所以我才將他關起來,他離開那個瘋子對他反而會好些,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夠糟了。”


    “可是強生會不會吃苦頭呢。”


    “關禁閉室要戴刑具,而且要忍受孤獨和惡劣的條件,夠他受的,但我真的沒辦法再幫他。因為上次槍被奪的事,我現在還在寫檢查呢。”董小海歎了口氣。


    “能讓我見見他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求你了,小海。”裙子懇求著。


    “是呀,我們真的有重要的事。”方可兒也求道。


    董小海再歎一口氣,無奈地妥協,“好吧,我再盡力試試,但最多一個人去”他注視著兩人說。


    兩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方可兒一笑,有點不自然地開口道:“姐姐你去吧,二十天的感情怎麽會比二十年更來得深呢,我想他更需要你的幫助。”


    裙子為難地低頭想了想,輕輕地道:“對不起,可兒,我真的很擔心他。”


    方可兒點點頭,“出來一定要把他的情形講給我聽。”


    手好痛啊,不,應該是麻?或者是酸?他奶奶的,這種滋味還真讓人銘心刻骨呢。禁閉室中,賀強生坐在硬板床上,雙手反銬,就連腳上也戴了刑具,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在這間四壁不透風的隔離間,他已經熬過了兩天兩夜,這兩天的滋味可真讓他不願去迴想,悶熱,孤獨,再就是手腕上的狼牙銬,隻要他稍稍一動,那尖銳的齒輪就象狼牙一般深深咬進他的肉裏,讓他的整條手臂都一陣陣發麻,好不難受。他以前聽一些犯人說起過這種手銬,知道它專門用來對付一些不聽話的犯人,它的威力使許多江湖好漢在被他銬了十天半月後都服服帖帖,也正因如此,它很少被使用,而入獄這麽多年,他也還是第一次嚐這種手銬的滋味,果然名不虛傳,他才不過戴了兩天,兩條手臂就好象已經不是自己的啦,想到這兒,他不由自嘲,賀強生啊賀強生,看來你在牢裏的待遇是越來越升級了。


    但讓他難受的還不止這些,還有父親,這些天相處他才知道,父親的身體狀況似乎很糟,長期的酗酒生活已經嚴重損壞了他的身體和大腦,他有時會像一個癲癇病人一樣抽搐不止,並說一些胡言亂語,而此時此刻,他卻不得不在這裏呆上十五天,天知道父親一個人會發生什麽事?他呆在這兒,忽然覺得自己其實很沒用,事實證明,他隻會把事情越弄越糟,嘿,賀強生,你不是很自以為是嗎,居然在看守所對警察動手,那麽現在看看結果吧,結果就是他讓自己和父親同時陷入困境,但願這幾天父親的酒癮不會發作,他現在所能做的也隻有在這兒默默祈禱,自怨自艾,他正想著,忽然鐵門一響,一道光線射了進來。


    強生轉過頭,好不容易適應了強烈的光線,模糊中,他看到裙子和小海正踏進禁閉室的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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