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德路城也是一座大城,不過沒有莫爾德城繁榮。因為莫爾德城是王國裏最靠近南斷山脈的大城,每年都會有大量的各種物資在這裏被交易。而傑德路城就比較一般了,這裏除了農業比較發達之外,沒有太多的特色。


    生活在傑德路城的富人相對的要比別的大城少一些,而這裏的社會環境卻比別的地方要穩定一些。因為這裏的天災很少,糧食產出穩定,人們的生活也跟著穩定,相應的,這裏的讀書人也比較多,是王國中輸出文職官員最多的大城。


    鄭峰他們一行人進到傑德路城之後,鄭峰明顯的發現了這裏和莫爾德城的區別。在街道兩邊的店鋪和攤位之中,賣奢侈品的明顯的要少一些,而賣字畫的就明顯要多一些。看來這裏的書生比較多,而財主比較少啊。


    來到預定的客棧,這裏的裝修風格也是有點書香氣息的,再加上這邊的人文風氣,客棧裏麵比較安靜,遠沒有德斯比在莫爾德城的客棧裏麵熱鬧。不過據說這家客棧裏也有德斯比的股份,隻是不占主導罷了。


    安頓下來之後,第二天鄭峰就出城去拜訪拉斯碧流老先生了。這位大賢者並沒有住在城裏,而是在城外的一處莊園裏。這裏環境清幽,行人很少,倒是個療養休閑的好地方。整個莊園的占地倒是不小,不過建築都是以木石為主,也沒有太多的裝飾,價值應該不高。


    馬車停在莊園的門口,克勞德上前去叫開了大門,並且遞上了拜帖。開門的是一個老頭,穿著樸素並且微微地彎著腰,他抬起昏花的老眼,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克勞德和門外的豪華馬車。雖然克勞德的一身貴族管家的高級服飾,還有馬車上的紋飾,都表示了他們的地位和富有,但是老門房並沒有表現的太熱情。


    雖然大賢者平時的生活比較簡樸,但是來登門拜訪的達官貴人卻是不少。其他的不說,就是現任國王的代表,也是每個月都會來一次,而且還是每一次都吃個閉門羹呢。所以這個穿著樸素的老頭,還真的沒有太把這些達官貴人放在心上。


    慢條斯理的點了點頭,叫克勞德在門外等著,門房老頭就慢悠悠的往莊園裏麵走去了。看到老頭緩慢的動作,隨行來的小布嘟著嘴說道“他好慢啊。”旁邊的悟空接著說道“大概要等好久吧,要不我們去送送他。”說著就轉頭看向鄭峰。


    鄭峰趕緊製止了這兩個家夥的打算,要是讓他們做出什麽不禮貌的行為,那一會見到大賢者,自己的麵子往哪裏放啊。這時的鄭峰覺得帶著這兩個冒失鬼過來,是不是有點欠考慮,或許應該帶兩個比較有修養的手下過來。


    這一次跟著鄭峰出門的人,除了心月和克勞德之外,就是這兩個充作保鏢的家夥了。以鄭峰的性格,他總是把這兩個八級的高手當保鏢帶著,確實有些太過謹慎了。要知道安拉王國就隻有一個八級的存在,而且肯定是留守在王都的。


    他碰上剛巧路過的八級強者的可能性實在是可以忽略不計,這種強者也不是大白菜到處都是,不說八級,就是七級的存在,也不是那麽輕易就可以碰上的,身邊帶上兩個七級的保鏢其實也就足夠了。


    悟空和小布被要求不許亂動,幹等著又實在無聊,他們在等待的過程中就歪在馬車裏麵打起唿嚕來了。而那個門房老頭晃晃悠悠的也終於走到了大賢者的書房裏麵,並且把拜帖遞了上去。


    拉斯碧流接過拜帖一看,還是一個鍍金的帖子,不知道又是哪個大貴族來家裏勸說他了。在潛居這段時間裏,大賢者的家裏隔三差五的就會有某個貴族或者高官,過來對他勸說一番,大多是希望他不要再排斥新國王了,說一堆識時務者為俊傑之類的話。對於這些人,大賢者一律端茶送客,根本不甩他們。


    經過了那麽多的達官貴人的無功而返,最近這些時間裏,來他這裏碰運氣的貴族高官已經越來越少了。畢竟夠分量來勸說他的人也不是太多,到了現在也都來的差不多了。一邊猜測著這一次又是誰,一邊打開了拜帖,不過這一次的拜帖打開之後,卻是有點出乎拉斯碧流的意料了。


    在這張拜帖的裏麵,並沒有寫明來拜訪的人是誰,也沒有寫來拜訪的目的,而是寫了‘守時、守禮’這幾個字,在字的下麵是畫的一個豬頭,在豬頭的下麵又畫了兩個水桶,而落款是懵懂弟子拜上。


    看到這麽奇怪的一個拜帖,拉斯碧流疑惑了老半天。他實在想不出,那幾個夠分量又還沒有來勸說過他的人裏麵,有這樣喜歡胡鬧的。不管那些達官貴人的人品怎麽樣,但是年紀都不小了又是位高權重的人,不應該做出這種像是小孩子的惡作劇似得事情。


    不過想到了小孩子的惡作劇,再看看這個豬頭的塗鴉,拉斯碧流似乎覺得有點眼熟。再聯係到落款用的弟子拜上,大賢者慢慢地想起來一個小事情。那是在安拉國王發動兵變之前的事情了,那時的拉斯碧流還在王宮裏麵教書呢。


    有一次大賢者去上課的時候,發現了兩個遲到的人,這兩個遲到的學生就是小凱斯和安達斯王國的小公主葉貝利亞。當時這兩個小家夥一個才十七歲,另一個才十五歲,而他們又是剛剛才由前國王給定下了親事。


    拉斯碧流怕他們年紀小不懂事,青春年少的做出什麽不守禮法的事情來,於是就趁著這個機會,對這兩個小家夥進行了一番品德教育,教育的主題就是守時守禮。


    而那個時候的凱斯正是叛逆期的年紀,他在接受了長長的教育之後,就有點不服氣,在大賢者不在的時候,偷偷地在大賢者的外衣裏麵畫了一個豬頭。這個豬頭是用油彩畫上去的,拉斯碧流一開始沒有發現,直接穿著這件外衣迴家了。


    到家之後,大賢者才發現了這個惡作劇,而且連裏麵的中衣上麵,也被染上了一個模糊的豬頭。人老成精的拉斯碧流很快就找到了這個惡作劇的元兇,於是,小凱斯被處罰,拎著兩桶水在走廊上站著。


    現在看到這個豬頭和水桶,拉斯碧流一點點的想起了這個往事,年紀大了,迴憶事情就是比較慢。當大賢者想到凱斯的時候,他的老眼裏麵也閃過了一絲激動的情緒,這種情緒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這位大賢者的身上了。


    拉斯碧流從七十歲開始,就卸掉了其他的職務,隻留下一些虛銜,專心的教導一群弟子。從那個時候起,隻有六七歲大的凱斯就在老先生的門下做弟子了,上十年的師徒關係,看著弟子們一點點的長大,大賢者又怎麽會沒有感情。


    在安拉國王發動兵變之後,大賢者的這最後一批學生基本上都遇難了,他們除了王子公主,就是前國王的嫡係死黨的子女,都是安拉國王必定要鏟除的存在。而大賢者會那麽痛恨現在的安拉國王,也多多少少和這一批關門弟子的遇難有關,在大賢者的眼裏,這一批的弟子就像是他的孫子孫女一樣。


    現在發現這些關門弟子裏麵還有幸存者,以大賢者的穩重也不由得激動了一下。在短暫的激動過後,大賢者又欣慰的看著那個落款,這個落款裏麵已經表示這個弟子長大了,已經明白大賢者當時的意思了。懵懂弟子,就是自承懵懂無知,年幼不懂事的意思。


    而不用真名,卻是畫了一個豬頭這麽另類的拜帖,也多半是因為這個弟子的身份比較特殊,不適合表明。輕輕地擦了一下眼角,大賢者吩咐了家裏的老管家去請客人進來。在這位老先生想來,凱斯和安拉國王可謂是不共戴天之仇,這個小家夥冒著被通緝的風險跑來找自己,自然不可能是勸說自己去為王國效力,倒是勸說自己加入反抗組織的可能性比較大。


    當初凱斯一個人逃進深山,之後就再無音訊。雖然很多人都認為這麽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少年,是不可能獨自存活在大山裏麵的,但是由於沒有找到他的屍體,所以凱斯的名字一直都在王國的通緝名單上。而這張名單上麵的第一號通緝犯,就是懷力斯這個血鷹大統領。


    拉斯碧流一邊迴憶,一邊想,自己這麽一把年紀了,就算是加入了反抗組織,也做不了什麽事情了。最多也就是動動嘴,寫上幾篇檄文,聲討一下安拉國王而已。雖然老先生不喜歡參與這種紛爭,但是如果可以給先國王出一口氣,那他也不介意動動筆杆子。


    老管家的年紀也不小了,不過他的動作還是比較利索的,至少比那個老門房要快得多了。不一會的工夫,老管家就帶著鄭峰和克勞德他們來到了書房這邊。至於悟空和小布他們,還在馬車上打唿嚕呢。對於這兩個家夥,鄭峰覺得他們還是留在外麵比較合適,現在是去見長輩,這兩個冒失鬼說不定弄出什麽亂子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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