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宮。


    每一件黃金聖衣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白羊座黃金聖衣最大的特點就是從後彎曲到胸前的那對巨大的白羊角,然後金牛座黃金聖衣自然便是頭盔上那對巨大的牛角了,至於說處女座黃金聖衣最大的特點莫過於肩鎧了。


    處女座的肩鎧從背後彎曲延伸到前麵,倒像是合攏的翅膀或者一個兩角在上的三角形一樣。其實那也的確是處女座的翅膀,當處女座的黃金聖衣以星座的姿態展現之時,就像是跪拜在地上虔誠祈禱的天使。


    身穿處女座黃金聖衣的沙加似乎鬆了一口氣,於是原本縈繞在他身上的淡淡金色光芒漸漸消失。他的頭微微抬起,隻是他的雙眸依然緊閉,就像過去漫長的時間一樣好像不到天崩地裂都難以讓他睜開雙眼一樣。


    沙加盤腿靜坐在自己的石蓮台之上感受著自己守護著的這空蕩蕩的處女宮,雖然沒有睜開雙眼,但是憑借著小宇宙他卻好像能夠感受到更多的東西。正如他和穆所說的那樣,他已經確信了城戶紗織就是雅典娜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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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艾俄羅斯死去的那一刻開始,當他走出教皇宮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在探求著所謂的“真相與真理”,所以在過去的十六年裏,他已經確定了很多很多東西。然後,一個星期前艾奧利亞前往教皇宮之後看起來沒有什麽,這就更讓他確信了自己內心的猜測。


    然而沙加什麽也沒有做,他一直靜默在自己的處女宮中,因為他在等候城戶紗織這個真正的雅典娜最終能夠走到哪一步。他想看看城戶紗織有沒有資格成為這個聖域的司戰女神雅典娜。


    所以觀察著城戶紗織也便觀察到了那些年輕的聖鬥士們,他察覺到了那些青銅聖鬥士們所具有的而他們這些黃金聖鬥士們所沒有的特質,隻是那種特質究竟是什麽,哪怕他是聖域“最接近神的男人”也無法確認。


    那是什麽呢?


    無論是他和穆都感覺自己距離明白那件東西隻剩下一層纖細的薄膜,然而那纖細的薄膜卻是怎麽也無法捅破。他隻能將一切歸咎於他們這些人生長在聖域,而星矢他們那些年輕人生長在外麵的世界的緣故。


    與此同時,沙加也有些好奇那個加隆口中曾經身穿射手座黃金聖衣而今身為自己“弟子”的少年是否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走出‘天舞寶輪’。沙加也想看看宇綴最終又會用多久走出五感盡失的局麵。


    沙加的內心深處隱隱覺得宇綴最終能夠走到的地步,也許會是古往今來前所未有的境界。他的心裏暗自也期待著自己能夠見證那一刻的到來。


    忽而,沙加隻覺得自己感知的黑暗空間裏閃爍起奇異的光芒,像是一束光,又像是一道閃電從虛無中驚現,連接了他的感知。所以他驀然睜開了自己的雙眼,他那璀璨而清澈透亮的金色雙眸滿是震撼。


    沙加畢竟是處女座的黃金聖鬥士,所以他很快就平複了自己的內心,隻是他卻沒有繼續靜坐自己的蓮花台了,他站起了身向著背後走去。


    他的背後本是巨大的石壁,那石壁上雕刻著古老的神佛畫卷,他卻毫無感覺一樣繼續前去,他像是要撞上了那堵牆一樣。那堵牆自然不會擋住沙加的去路,對於沙加來說那堵牆像是水麵一樣,他隻是簡單的穿梭過去就好了。


    於是沙加的身影消失在了處女宮中,也消失在教皇宮中那代表著處女宮的星環圖像中。


    “這是?”沙加站在了黃道十二宮中最神秘的沙羅雙樹園中,他看向了山丘上靜坐在雙樹下的少年,他再次露出了震撼的神情。那少年自然是宇綴了,沙加正是因為感受到了沙羅雙樹園中宇綴這邊的異樣情況才會感到震撼並出現在這裏。


    “怎麽會這樣?”沙加清脆而平淡的聲音裏終於多了些顫動,在他的感知中宇綴的身影似乎有些虛幻,他像是要消失了一樣。可是這不應該是最終的結果啊。


    在宇綴嚐試五感盡失之前的一個月裏,他逐一嚐試了五感之一的消失,然後經過再經過沙加結合宇綴曾經身穿過射手座黃金聖衣這件事的推算。最終推算顯示宇綴有著極大的可能成功覺醒並掌控體內隱藏著的力量,然後成為有史以來耗時最短成就黃金聖鬥士的存在。


    可是,現在好像發生了那極小概率才會發生的意外。哪怕是沙加也茫然加不知所措起來,現在的他什麽也幫不了,一切隻能依靠宇綴自己的意誌和那一點細微的運氣了。


    ……


    承受了沙加“天舞寶輪”的宇綴五感盡失,現在的他沒有聽覺、沒有視覺、沒有味覺、沒有嗅覺、也沒有觸覺。他雖然看不到,聽不到,嗅不到,觸不到,嚐不到任何的東西,但是他卻能感知到自己依然還活著。


    如果隻是尋常的人的話,哪怕失去了五感之一都會受到影響,一旦五感盡失恐怕也就是這個人的靈魂消亡的時候了。但這樣的尋常情況自然不會是宇綴遇見的情況,聖鬥士們覺醒了第六感就已經注定了他們的不凡,更何況宇綴曾經身穿射手座黃金聖衣也已經說明了他更加不凡。


    現在的他隻覺得自己的靈魂似乎飄蕩在一片無限廣袤又無限狹小的空間裏,像是一葉扁舟永遠飄蕩在無邊無際的寂靜黑暗裏。既然能夠思考,宇綴當然會下意識的想要去控製自己的身體,可是最終的結果自然是徒勞無功的。


    畢竟,他已經失去了五感。


    他隻能這樣在像是海洋一樣黑暗裏飄蕩,無止境的飄蕩,連上下都無法區分,最後就連他的意識都漸漸的模糊。他知道如果自己什麽也不做的話,那麽總有一天他的意識會一點點消失殆盡,這就是當初他和沙加預料中的最壞結果如果他的意識全部消失,那麽也就意味著他將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消逝。


    所以宇綴在心裏不斷重複自己嚐試五感盡失是為了什麽,所以哪怕意識漸漸消失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這裏做什麽。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在這黑暗的世界裏尋找自己的光明他的小宇宙。


    五感盡失也就意味著對於時間失去了判斷,宇綴不知道自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黑暗中飄蕩了多久。五感盡失帶來的這片空間帶來的是無限廣袤又無限狹小,時間對於他來說也是一樣,像是漫長歲月又像是一瞬刹那。


    宇綴的心理開始有些焦慮,然後是焦灼,他感覺自己像是已經飄蕩到了世界的終結、時間的盡頭,然而他還是沒有任何關乎小宇宙的感覺。即便是拋棄了人的五感,他依舊對小宇宙沒有任何感覺,似乎有什麽阻礙著他接觸他的小宇宙,也好像在他的體內沒有小宇宙一樣。


    這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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