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何西拎了一大塑料袋的錢,但是顯然不是什麽大票,透過塑料,能看到一些毛票。


    樂文小說|現在,班級後麵的學生還沒看清是什麽,相互地問:“什麽?”還有的站了起來,探頭向前麵看。


    何詩夢看著何西,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是,何西兩次的表現,都讓她不愉快,是以她看何西的眼神,不是什麽善意的眼神。


    何西把那塑料袋往講台上一放,環視全場,然後氣宇軒昂地道:“我也捐1000.”


    什麽?那個鄉巴佬也捐一千?大家都愣了,都在猜測到底是真是假,還有的人準備鼓掌了。


    不過何西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大家捧腹大笑起來:“我捐一千毛.”


    不少人笑得趴在了桌子上,還有的人笑出了眼淚。


    但是大家明白,好種田這是在向王彥岩等人抗議,如果一定是捐1000才算愛心的話,那麽我們就捐個1000給你們瞧瞧。


    何西從台上下來後,其他同學一哄而上,百元的,五十的,還有幾塊的,種種都有。


    何詩夢心情複雜地看了何西一眼,輕蔑地說了句:“嘩眾取寵.”


    何西才不管她何詩夢怎麽想,若無其事地跟身邊的林忠嘮扯起來。


    林忠來自蘇北,家裏境況比何西家還不如,最困難的時候,真得差不多是全家人穿一條褲子。


    剛才何西去捐了一千毛,把僵局打破後,林忠趁亂上去捐了款,但是,他隻捐了五塊錢,屬於劫後餘生,差點欠下一百元大債,又僥幸逃脫,自然是非常感謝何西,佩服得不得了。


    他戀戀不舍的把那一百元大鈔,展開來,雙手奉還給何西,看那架勢,真是沒摸過這麽大的錢。


    何西道:“不急,你兜裏沒錢,就先拿著花.”


    林忠搖搖頭道:“拿別人的錢有什麽用處?早晚得還的.”


    何西心裏一動,想起個主意來,道:“你可以不還的,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工作崗位,你要是業餘時間有空可以去打工的.”


    林忠看著手裏的一百元大票,腦子裏做起思想鬥爭來,嶄新的百元大鈔,放在手裏心裏非常踏實,可是要再給出去,就真的有些舍不得。


    他矛盾了好一陣子,才問道:“是什麽工作?”何西奇怪他為什麽賺錢的事,會猶豫這麽長時間,告訴他,是網管,每晚工作三小時以上,可以賺10元錢。


    林忠搖搖頭,道“我擔心會耽誤學習,還有就是,會不會讓人笑話呢?”他的想法,讓何西很是不以為然,心道:“難怪這麽窮,我有意幫他,還想這麽多,上趕子不是買賣.”


    因道:“你自己琢磨,去不去由你.”


    這麽一番折騰,就下課了,何西習慣性地往外走,卻聽到何詩夢的憤怒地召喚:“何西,過來!”何西不知道什麽事,就扭頭道:“怎麽了?”何詩夢指著那滿桌子的毛票道:“你自己捐的錢,自己過來整理.”


    原來,剛才捐款完畢後,何詩夢便把捐款箱打開想清點一下,結果一大堆毛票堆在了桌子上,何詩夢腦子轟的一聲,差點炸開。


    從小養尊處優的何詩夢哪裏做過這種事,立即想到了罪魁禍首何西,聲音高了不知多少分貝,把滿屋的人嚇了一跳。


    何西搞清了原委,差點笑出聲來,指著外麵道:“老師招唿我.”


    一溜煙出去了。


    他跑到外麵,在操場上溜達了一會兒,剛要迴班級,卻見落雨來到跟前,她紅著臉道:“放學後,能和我一起走嗎?”何西有了一次林誌柔老師的經曆,知道女孩子找你一起走,大概是要自己充當護花使者的任務,就瞪起眼睛來,道:“怎麽了?”落雨起初還遮遮掩掩,後來竟然眼圈紅了,在何西的再三追問下,這才說出了實情。


    原來,高二8班有個男生,叫栗波,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就看上了落雨,天天糾纏落雨,給落雨發一些肉麻的短信,還在上學放學的時候,騎著個摩托在校門口等她,落雨被他糾纏得幾乎要抓狂了,這才來找何西放學的時候一起走。


    何西一聽氣壞了,眼珠子瞪得溜圓,問道:“哪個栗波兒?讓我碰到,我扒了他的皮.”


    落雨看到何西為了他的事氣成這樣,情真意切地著急,心裏暖融融的,這才說:“就是頭發染得火紅,每天騎著個據說比轎車還貴的摩托,摩托車一開就放音樂,聲音大的離百米都能聽到的.”


    何西想起來了,似乎有這麽個人,每天騎著摩托上學,摩托車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引得周圍的人斜眼瞅他。


    何西說:“放學後,你到我們班門口等我。


    我倒要看看,他有三頭六臂。


    迴到班級,何詩夢的眼睛能殺了他,何西也不去管她,兀自迴到座位上,看他的書去了。


    可憐的何詩夢忙得一腦門子官司,很不淑女地將蔥白一樣的手指放進嘴裏蘸口水,去數票子。


    天知道,她為什麽到現在沒搭起團委班子,或者是,她不愛指使別人?好在有一堆等著向她獻殷勤的男生,趕緊過去幫忙。


    而王彥岩看到何詩夢被何西捉弄成這樣,站了起來喊:“哎,那個誰?你……”何西不去看他,林中永胳膊肘碰碰他,何西這才懶洋洋地看過去。


    “你趕緊過來查錢,別坐在那裏沒事似的,不要個比臉.”


    這句話,已經觸動了何西的底線,他眼睛裏閃過一絲怒氣,但還是忍住了,繼續看自己的書。


    王彥岩見何西竟然敢於不理睬自己,讓他在眾人麵前,丟了麵子,惱火大了,提高了聲音:“你他媽的聾了?想死啊?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樣賤貨?是不是你父母入洞房的時候,就喝多了,還是他們也是你這個比樣?”何西再也坐不住了,他霍地站起來,眼睛裏冰冷冰冷,盯著王彥岩,道:“你再說一句.”


    班級裏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大家緊張地看著兩個人,林忠用胳膊肘碰碰他,小聲道:“別惹他了,他們家很有背景的.”


    何西釋放出來的冰冷的寒意,讓王彥岩有那麽一個短暫的猶豫,或者說是心驚,但是他素來在人麵前都是很高調的形象出現,現在要是就此做休,就等於是打自己的嘴巴子。


    還有就是,他驕橫慣了,從小學到高中,處處看到的都是笑臉,從來沒遇到過挫折,無論遇到什麽事,爺爺都能替他擺平,因此,他也不相信何西能有什麽本錢跟自己叫板。


    因此,他稍微一個慌亂,馬上就恢複了他的囂張氣焰,叫道:“不服啊,是吧?來啊,給我往死了幹,完事後,今天每人1000塊的勞務費.”


    他的話確實有人聽,立即有四五個死黨衝了過來,隻聽見砰砰砰的響聲,由於他們動作太猛,把桌子帶翻了好幾張。


    何西迎著他們衝上去,由於班級桌椅太多,人多了反而不便活動,何西看準時機,一腳飛出去,踢在了第一個衝過來的家夥的肚子上,隻見那家夥仰麵倒下去,何西手撐兩邊的桌子,淩空跳起,接著把第二個家夥踹倒。


    班級裏立即爆發出一陣尖叫聲,打紅了眼的何西轉身站在了桌子上,衝著剩下的三個家夥,道:“草你沒過門的外祖母,不怕死的就上.”


    王彥岩不過是個官三代,從來也沒打過架,平時招搖,也是仗著自己的身世,那些肯給他當狗腿的,當然沒有那個狠心去鍛煉自己。


    現在看何西的這個架勢,麵麵相覷,誰也不敢上了。


    這下可好,全班都記住了這個彪悍淩厲的打架場麵,還有那句稀奇古怪的罵人的話:“草你沒過門的外祖母.”


    這天也真巧了,任課教師有事被拖住,就晚來了那麽幾分鍾,更巧的是,恰好那天校長出來巡視。


    聽到了高一17班尖叫聲,推門進來看看情況,正看到何西耀武揚威地站在桌子上,可把校長氣壞了,當即把他弄到辦公室。


    一審問,更不得了了,這個小子竟然得罪了市領導的子女,這還了得,這要是不嚴肅處理,領導怪罪下來,誰能擔當得起啊?再者說了,這個小子也太目無法紀了,竟然跳到桌子上去了,我們申花高中可是許多人想進來都進不來的呢,怎麽能容許這麽一個害群之馬存在?當下也不聽何西的申辯,大手一揮:“開除.”


    何西沒想到是這麽一個結果,自己才上了兩天學,就被開除了,心裏一想:“也好,我正好可以專心去經營網吧了.”


    於是,他轉身就要走,卻被老校長叫住了,他轉身道:“有事嗎?校長說:“你得先在間操時間,給全校學生做個檢討,才離開.”


    何西問道:“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腦子壞掉了?”校長扶了扶他的金絲眼鏡,道:“你什麽意思?”“你都把我開除了,我還會聽你擺布嗎?我憑什麽你呢?”校長石化了,半晌沒說出話來,是啊,這個邏輯關係,多少人都從來沒想過,何西扭頭走出校長室,迴到班級,全班學生等齊齊看向他,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來,何西卻笑嘻嘻地,對講課的老師說道:“請你讓一讓,我說幾句.”


    老師被他一拽就拽到了一邊,然後他站在講台上,對大家擺擺手,道:“哥們兒被開除了,看來咱們沒有緣分,雖然,我才上了兩天課,但是我還算是高一17班的人。


    我的手機號是2,以後誰有什麽事找我,盡管開口,這個號永遠不會換,包括被我捉弄的同學,剛才被我武力了的同學。


    雖然剛才發生了不愉快,但是我們畢竟同學一場。


    不過臨別了,我得向你們提個建議:‘越是小人物越是有尊嚴,千萬不要用自己的優越感來說事,沒有用的,你們最好記住,離開小人物你們也做不成大人物。


    ’”說完,在全班目瞪口呆地注視下,他平靜地迴到書桌前,拿起書包,衝大家擺一擺手,走了出去。


    全班長時間沉默,連老師都石化了。


    何詩夢呆呆地看著何西走出去的身影兒,心裏實在不是個滋味,人家好不容易考進來個申花高中,要知道進這所中學多不容易,走後門要十多萬塊錢呢,就因為自己這點破事,把人家開除了?他的一輩子不就完了?以後他會去打工嗎?迴農村嗎?何詩夢從小生活在高幹家庭,一直處於封閉狀態,養成了高傲孤僻的性格,她不與外界接觸,所以對於人情世故不是很懂,這使得她在邀請何西參加球隊的時候,不合時宜地說了那些話。


    雖然她的爺爺是個領導,但是,她並不善於做領導工作,上次選她為團支書,她本來想辭職的,但是她的父母卻希望她能鍛煉一下社會活動能力,以何家的地位,以後大學畢業後,肯定是要讓她進行政部門的,現在就該鍛煉一下。


    她這才勉強地當了這個團支書。


    但是,她性格中也有很陽光的一麵,她很善良,也很正直,是怎麽迴事,就是怎麽迴事。


    就拿剛才發生的事情而言,何西給自己出難題不假,但是,反過來講,人家有愛心捐款,你作為組織者,就沒有耐心做好服務工作嗎?還有就是,剛才的確是王彥岩辱罵了人家,是王彥岩太過分了。


    這麽想著,她愈發不安了,想起何西那個落寞的背影兒,她感到由衷的內疚。


    突然,她發現了一個不太對勁的現象,前麵坐著的十幾個同學,都迴過頭來,用一種怨憤的目光看向自己,這是怎麽了?是王彥岩和他打架的,關我什麽事?何詩夢心裏強烈的不安起來,得罪了一個何西,竟然得罪了所有的貧民學生。


    何西在籃球場上的表現,讓他擁有了為數不少的小粉絲,不少女生至今還念念不忘,他在籃球場的超酷的樣子。


    捐款時候,用捐1000毛的辦法,應對貴族學生炫富的做法,一是搞怪,被女生看作是幽默。


    二是給窮學生及時解脫了,挽迴了窮學生的麵子,窮學生從內心裏把他當成了代言人。


    何西走了,他的背影兒落寞孤單,不少女生眼圈紅了。


    何西背著書包,蹲在大門口,她在等姐姐落雨,不遠處的一個禿腦袋,小眼睛的家夥,正盯著他,自言自語地道:“這個犢子玩意,怎麽了這是?”放學的鈴聲響起來了,何西掏出手機來,給落雨撥過去,道:“我在大門口等你.”


    落雨心裏一暖,背起書包就往外衝,就在她走在操場上的時候,一個滿頭火紅頭發的家夥發動了摩托車,那摩托車標誌性的音樂響起來:“愛上你不是我的錯.”


    巨大的音響,在整個校園迴蕩起來。


    落雨聽到了音樂聲,身體一下就僵住了,就象聽到死神的召喚一樣,臉色大變,拚命地向何西跑去,那台摩托車加足馬力,象一個紅色的影子,向著那個柔弱女孩追了上去。


    在距離大門口20米遠的地方,摩托車雙輪抱死,嚓的一個漂移,截在了落雨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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