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禿頂老頭手中剛一停歇,寒三難的身體已化做黑氣急速下沉,再次潛藏在了毒沼澤的深處。從毒沼澤的深處,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


    “你不是問道修士!”


    禿頭老者再次迴到了,那個老態龍鍾的狀態。


    “一開始,我就沒說過我是問道修士,隻是你自己揣測的而已。”


    “敢問前輩,我如何才能吸收這裏的冰寒之力?”


    寒三難的語氣,頓時變得恭敬了許多。他現在明白,對方根本沒盡全力,自己,也根本就不值得對方盡全力。也隻是對方傳授神通之術,暫時借用來的一個工具。


    “你可以感悟,卻永遠不能吸收。因為,這和你的功法格格不入。即便你修煉的也是冰係功法,但著重點在一個寒字。這裏的冰寒氣息,著重點則是一個清字。”


    寒三難沉默不語,似乎陷入了沉思。雲夢這時才有機會向雲天詢問:


    “你怎麽到了這裏,你和她,是怎麽一迴事?”


    “姐姐,你不該救她,她是飛鷹殿的雌鷲潘雅致。”


    雲天把情況向雲夢簡單的訴說一遍,看著潘雅致冷哼道:


    “他們飛鷹殿居心叵測,想把所有人都斬殺在這片區域,這種人,死不足惜!”


    禿頂老頭笑嗬嗬的走了過來:“她也隻是個小角色,並不是罪魁禍首。”


    說完老頭看了潘雅致一眼,伸手對著她虛空一抓,竟硬生生的從她的眉心處抽出一絲魂血,強行按入到了雲夢的眉心之中。


    “從今以後,她就變成了你姐姐的仆人。我帶你姐姐所去的地方,可並沒有多少人,帶個女仆和她做伴,也是好事。至少,她也有個伴不是?”


    潘雅致知道,自己算已成功撿迴了一條小命。她哪敢遲疑,急忙對著雲夢躬身一禮。


    “潘雅致見過主人,多謝主人救命之恩。”


    那禿頂老頭則向雲天伸出了手:


    “把你在祭台那裏得到的劍拿來,那個東西可是不屬於你,應該是你姐姐的東西。”


    雲天聞言急忙後退兩步把劍牢牢的抱入懷中:


    “我連個趁手的兵器都沒有,你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雲夢麵露微笑,開口道:“我們這次迴來,除了和你再見上一麵,就是為了取迴那把劍。因為那把劍,是開啟柳含煙墓穴的鑰匙。”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我想要獲得她的傳承,就必須要進入古墓。”


    禿頂老頭哈哈一笑:


    “放心,我不白拿你的,我可以用東西給你交換。而且,我們來取迴那把劍,同樣是物歸原主。這把劍名為玄清,隻有修煉了完整冰清訣的人,才能夠最大程度的發揮出它的威力。在你手中,隻能是一種浪費。”


    雲天當然不可能與自己的親姐姐爭奪一把寶劍。他之所以做出不舍之態,就是想從那禿頂老者的手中,得到些什麽好處。可以操控整個新秦城,手底下如果說沒有什麽好東西,打死雲天也不願相信。


    那老者從懷裏摸出一個玉盒,嗬嗬一笑。


    “這個給你,這把劍,可完全不比玄清差,是我在一處上古廢墟中找到的。”


    那玉盒隻有巴掌大小,也跟本不會是什麽空間容器。不管怎麽樣,裏麵也不可能放得下一把劍,再小的劍也放不下。


    “我見識少,你可不能糊弄我!”


    雲天當場愣住了,很無辜的道。


    然而,那禿頂老者卻沒有給雲天過多的解釋,直接把那玉盒向著雲天拋了過來。當雲天伸出左手接過玉盒時,右手上的玄清劍也已到了禿頂老者手中。


    “這裏畢竟很是危險,我還是送你們出去吧!”


    “別…”


    見禿頂老者這麽急於送自己出去,雲天就立刻拒絕。但是他僅僅才說出一個字,隻覺得眼前一花,身體已經遠離了毒沼澤。


    很明顯,還是在這片廣矛的荒原之上,遠處,還可以看到那片沙漠。


    “唿!嚇死我了,那老家夥太恐怖了。”


    一直到了這裏,阿毛才開口說話。


    雲天明白,在毒沼澤中,阿毛始終不敢吱聲,就是怕那老者看出它的不凡。


    玉盒中,是一個個折疊在一起的玉片。玉片中空,被一條銀色的帶子從中貫通。把銀色的帶子一緊,那些玉片一個個都連在了一起,還真就形成了一把劍的形狀。


    “這是什麽啊?明顯就是小孩子的玩具嗎?”


    雲天哭喪著臉,有些不甘的抱怨道。不過,看得出那些玉片還極其珍貴,雲天也並沒有舍得把它丟掉。隻是重新折疊在一起放入玉盒,而玉盒,則被他隨意的丟棄在了玉龍令的空間之中。


    ……


    東臨山附近,臨溪城內楊家,一間密室之中。


    一個年輕人盤膝而坐,頭頂上,有一縷縷的白氣冒出。那些白氣聚集在他頭頂,聚而不散,漸漸的,凝聚成為一個骷髏頭的形狀。


    在他的身周,還擺放著十多塊中品靈石。在骷髏頭出現之後,那些中品靈石頃刻間全部崩碎,化做了一大團靈氣濃霧,被那骷髏頭迅速的吸收。而後通過那骷髏頭的過濾,鑽入青年的體內。


    密室外麵,張千鼎嗬嗬笑道:“楊不凡功法馬上趨於大成,我答應你們張,楊兩家的事,算是已經完成了承諾,可你們答應我的事呢?”


    楊家家主麵露苦澀之色。


    “以那花立群的修位,我們去了,也隻有送死的份。我們一直想幫張少的忙,現在,不是一直再等待時機嗎?”


    張千鼎嘴角一撇。


    “我就知道,你們全是貪生怕死之輩,就算是再發展幾年,你們張,楊兩家,也不可能把花家取而代之。”


    張家家主和楊家家主兩人對視了一眼,都低頭黯然無語。


    “現在,不用你們去花家了。我交給你們兩家一個很簡單的任務。”


    張千鼎輕蔑的掃視了兩家家主一眼:“看來,你們也隻能夠做這麽簡單的事了。”


    “東安城城主府,畢有道自爆,雲封失蹤。是我們千家做的。我們隻想知道一個女人的下落,而這件事情,唯一的線索,就是雲家姐弟了!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我隻須知道那個女人的下落!”


    張千鼎說完,就拂袖出了楊家。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男子,老早就在外麵候著他。見他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張千鼎絲毫不知。他在算計別人的同時,他的一舉一動,也一直在無憂的監控之中。當那黑袍男子抬起頭來,無憂就立刻看到了他的麵孔。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長相與臨溪城城主花立群,完全一模一樣的一個中年男子。但是,卻少了花立群久居高位的那種氣勢,眼神,也透出的是不易讓人覺察的陰戾。


    雲天這個名字,現在在整個東林學院內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盡管有很多人並沒有見過雲天,但他殺死林平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林平畢竟曾是學院執法隊副隊長,在學院內名氣頗盛。


    可以說是因為林平的曾經強大,造就了雲天的名聲鵲起。然而,隨著霍宗周,彭韜等人的順利迴歸,雲天的名聲再次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敗天機門第一青年高手司留喜,逼退飛鷹殿雌雄雙鷲,更是孤身一人攔截飛鷹殿那最為神秘的二殿主。樁樁件件,迅速在東臨學院內流轉開來。


    但是,兩個月後,遲遲不見雲天迴來,就又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猜測。當然大部分的猜測,就是雲天已經遭到了不測。緊接著,他的死法就又升級為好幾個版本。有人說他死於飛鷹殿二殿主之手,有人說他在那二殿主手中順利逃脫,卻誤入了七大險地之一的毒沼澤。


    最後一種說法,也是留傳最多的一種。就是他在沙漠之中,與飛鷹殿的二殿主是兩敗俱傷。但是在迴來的途中,重傷的他遭受到了臨溪城楊家人的伏擊,這才不幸落難。這一種說法是有板有眼,甚至於他們伏擊雲天的地點,也被描繪的清清楚楚。所以這最後一種說法,漸漸的被更多的人所接受。


    東臨山北部荷葉鎮,隻是一個不大的小鎮。因為距離東臨學院不遠,所以經常會有東臨學院的一些學員從這裏經過。這裏,也是傳說中雲天被臨溪楊家人伏擊的地方。


    路邊的一個小酒館內,一個雙眼有些迷離的青年男子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慢慢的獨斟自飲。他像是在等什麽人般,目光時不時的向外眺望。


    突然間,酒館內所有人眼前一亮,兩個年輕女子突然出現在了酒館門口,一個身穿紅衣,身材火爆,胸部高高隆起。如果不是鼻子稍高了一點,嘴巴稍大了一點,絕對是一個迷死人的尤物。


    另一個身穿黃衣,亭亭玉立,秀麗端莊。絕對堪為人間絕色,在她們的左胸處,也都掛著東臨學院的徽章。


    “夢瑤琴,鳳盈蘭花蕊!早就聽說過東臨學院有四大美女,沒想到!今天我也有幸能遇到其中一位。”


    那眼神有些迷離的青年男子站起身來,對兩女做了請的手勢。


    紅衣女子嗬嗬一笑:“楊寧,那你能猜出我這位朋友是誰嗎?”


    “花非花?”


    說話的並不是楊寧,聲音來自門外。


    三人扭頭望去,在酒館門口出現了一個風塵仆仆的白衣少年。少年的腳下,還有一隻毛發雪白的可愛小狗。


    花非花見到來人,微微一個愣神,隨即嫣然一笑:


    “楊兄,聽人說,那雲天三招沒過,就被你給解決了,能給我們詳細說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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