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


    不知群兒愚,那用故謗傷。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伊我生其後,舉頸遙相望。


    夜夢多見之,晝思反微茫。


    徒觀斧鑿痕,不矚治水航。


    想當施手時,巨刃磨天揚。


    垠崖劃崩豁,乾坤擺雷硠。


    惟此兩夫子,家居率荒涼。


    帝欲長吟哦,故遣起且僵。


    剪翎送籠中,使看百鳥翔。


    平生千萬篇,金薤垂琳琅。


    仙官敕六丁,雷電下取將。


    流落人間者,太山一毫芒。


    我願生兩翅,捕逐出八荒。


    精誠忽交通,百怪入我腸。


    刺手拔鯨牙,舉瓢酌天漿。


    騰身跨汗漫,不著織女襄。


    顧語地上友,經營無太忙。


    乞君飛霞佩,與我高頡頏。


    -——《調張籍》韓愈


    ……


    旬休臨近,白複又學了兩道新菜,準備等楊亦蟬迴來時,給楊亦蟬改善夥食。同時,把慶王家宴的花絮講給楊亦蟬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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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盼到旬休,楊亦蟬找人帶話給白複,說自己春獵迴來,身體比較疲倦,想趁旬休在營地內好好休息,這次就不迴來了。楊亦蟬讓人捎給白複一些麂子、獐子等野味。


    白複拿出一半野味送給黃震,給巴蜀會館的兄弟們改善改善夥食。另外一半,讓黃震做成風幹的肉幹,準備下次拿給楊亦蟬。


    白複對黃震道:“震哥兒,你知道我在宴會上見到誰了嗎?我見到咱們的老鄉翰林供奉李白了!此人眸子炯然,哆如餓虎,或時束帶,風流醞籍,白衣飄飄,風度翩翩。更難得是,此人才華橫溢,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難怪人都稱他‘謫仙人’。”


    黃震一笑,一邊切著鹵味一邊道:“說起李白,他和咱們川幫也有一段淵源。”


    白複大奇,催促黃震說來聽聽。


    李白幼年長在四川江油青蓮。少年李白在這裏讀書學劍,並喜歡道術,受道家思想影響很深,像《訪戴天山道士不遇》:“犬吠水聲中,桃花帶露濃。樹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鍾。野竹分青靄,飛泉掛碧峰。無人知所去,愁倚兩三鬆。”正是李白當時行蹤的寫照。


    其實,學道後來成為李白求取功名受挫時最好的安慰劑。當“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時,他就會躲進“早服還丹無世情,琴心三疊道初成”的道家夢境中,得到真正的沉酣和寬慰。


    李白繼續悶頭讀書,到了二十四歲時,李白也打過架,殺過人,這些他也是不避諱的,像後來他寫給陸調的詩,迴憶當年“我昔鬥雞徒,連延五陵豪。邀遮相組織,嗬嚇來煎熬。君開萬叢人,鞍馬皆辟易。告急清憲台,脫餘北門厄”的事情,確實是打架鬥毆的經曆。據李白的“粉絲”魏萬講,他曾經“手刃數人”,


    在川幫的庇護下,李白沒有被追殺。躲出巴蜀。


    他決定出川去遊曆一番,長長見識,求取功名。“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發清溪向三峽,思君不見下渝州”,這一首詩,就是一幅絕好的少年李白出蜀圖,當時的李白乘舟順流而下,心情還是挺激動的。


    白複好奇,道:“既然想謀求功名,以李白曠世才華,為何不參加科舉,求個功名?”


    黃震道:“參加科舉,要有真實詳細的“家狀”,寫清楚應試者的籍貫,祖宗三代都是什麽人之類。李白身世曖昧難明,拿不出證明身份的“檔案材料”來。”


    白複更奇怪了,道:“這有何難?”


    黃震道:“我聽川幫的人說,關於李白的身世,除了他自己的敘述外,最原始、最權威的記載大概就是其族叔、宣州當塗縣令李陽冰的《草堂集序》中的記載,這其中的敘述,同樣是充滿了神秘的懸疑色彩:


    李白,字太白,隴西成紀人,涼武昭王暠九世孫。蟬聯圭組,世為顯著。中葉非罪,謫居條支,易姓為名,然自窮蟬至舜,七世為庶,累世不大曜,亦可歎焉。神龍之始,逃歸於蜀,複指李樹而生伯陽。驚薑之夕,長庚入夢,故生而名白,以太白字之。


    細讀這一段話,會發現其中似乎在用曲筆隱藏著驚人的秘密。所謂“涼武昭王暠”,是指十六國時期西涼的建立者李暠,李唐皇族也是奉他為祖先的,這裏的意思是說,李白無疑和李唐皇室是一家人。


    這裏點明了是“隋末多難”,但是正所謂:“一句謊話,要十句謊話來圓”,既然是隋朝時避難,那李淵一創建大唐,豈不完全可以風風光光地返迴中原了?為什麽一直到武則天的“神龍初”,才敢潛迴廣漢(四川)?李白父親一直化名為“客”,不敢以本來的姓名示人,他在躲避什麽?這一切,都說明那句“隋末多難”是謊話。


    我非常懷疑,李白就是唐朝開國初期“玄武門之變”中被殺的太子李建成或齊王李元吉的後代,正是因為他是這種身份,才會在初唐時期一直東躲西藏,到了武則天篡唐為周後,方覺得舒了一口氣,膽敢悄悄地迴到中土來了


    當然,既然李白當時就不敢表明身份,那麽經過了上千年,我們更加無法拿出鐵的證據,來驗證他的真實身份。不管怎麽說,李白這種神秘兮兮的身份,對他的仕途是沒有什麽大的幫助的,相反,還給他參加科舉造成一些麻煩。


    白複見笑道:“李白家資富饒,豪健恃才,性格豪放,倜儻不羈,發言立意,自比王侯。頤指儕類,人多嫉之。一生仕途不得意,皆吃虧於性格。而這種性格,卻成就了他的詩。


    所以太傅當時對李白說:‘狀元郎也好,正一品也好,曆朝曆代,車載鬥量,後世幾人能知?亙古千年,詩壇謫仙人怕隻有你這一位,天意君要須會,人間要好詩。隻要文章在,就如萬丈光芒照耀了詩壇。當世小兒愚癡駑鈍,那用故謗傷。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


    就在黃震和白複在灶台上忙活時,楊亦蟬出現在楊國忠的府邸內。


    尹三娘看到楊亦蟬滿臉霞光,心念一動,笑道:“嬋兒,這次西狩可有收獲?”


    楊亦蟬笑著把一個精美的皮囊遞給尹三娘,裏麵裝了數張狐裘和豹皮。


    尹三娘查看了一下,獸皮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箭孔,乃是箭入咽喉所致。尹三娘讚道:“沒想到我女兒箭法竟如此高妙。”


    楊亦蟬笑道:“我的箭法可沒這麽好,這些野獸都是永王殿下射的,轉送給我。我想著最近幾天倒春寒,拿來給母親做件皮裘禦寒。”


    尹三娘佯裝驚訝,笑道:“哦?看來永王對我女兒不錯啊?快告訴娘,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楊亦蟬麵露羞澀,絞著雙手,道:“哪有!人家是堂堂親王,怎會看上我這鄉下丫頭!”


    尹三娘道:“我已經跟楊玄璬談攏了,把你的譜諜放入楊家族譜裏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弘農楊氏的後裔了。憑借今日楊家之勢,皇子也不敢小覷。”


    楊亦蟬又驚又喜,道:“真的?辦妥了?”


    尹三娘笑道:“當然是真的,為娘還能騙你?”


    楊亦蟬突然想到一事,神色黯淡,道:“要是爹爹知道了,不知會不會怪我?”


    尹三娘一聲冷哼,道:“他有什麽資格怪你!要不是他這個窩囊廢,咱們娘兒倆那至於吃了這麽多年的苦!”


    楊亦蟬聽後不語。


    尹三娘見氣氛沉悶,趕忙把話岔開,道:“你對永王殿下印象如何?”


    楊亦蟬嬌羞嗔道:“娘~~!”


    尹三娘是過來人,一看這表情,全明白了。她笑著對楊亦蟬道:“為娘倒是覺得這永王不錯,儀表豐俊,英姿穎發。又是親王,前途光明。你若屬意他,也要給他機會。半推半就,才有下文…”


    說著,在楊亦蟬耳邊輕輕傳授。


    楊亦蟬聽得麵紅耳赤,咬著嘴唇,又羞又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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