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訣清乘此再次開口道:“父皇,兒臣方才在殿外不慎聽見了您問四皇妹的話,兒臣可以迴答。()”


    這倒是奇了,皇帝心中微微詫異,他素知這個兒子與寒漓並無交情,而且性子寡淡至極,不像是會出來為人求情的樣子,當下也便準了他的要求。人們一直忽略了,除了寒漓,皇帝其實最寵愛的便是這個嫡長子!


    “兒臣上午勝了射箭大賽,為了兌兒臣一個許諾,四皇妹來了兒臣宮中,且一同用了晚膳,直至迴關雎宮,半步未曾離開。”對宮訣清而言,在人前一下子說了如此之多的話,倒實屬難得。()一旁的曹妍靜卻是恨得幾乎要咬碎銀牙,誰能料到半路會殺出這麽一尊大佛,攪了如此好的一個局!


    “許諾?”不曾想,皇帝將重點放在了這兒。


    宮訣清卻絲毫沒有顯出意外的樣子,淡淡道:“兒臣近日在練習描摹之術,便請四皇妹入了畫。”


    點了點頭,皇帝接受了這個迴答,次子酷愛丹青之道,自己也是知曉的。


    “那射箭大賽,”說著,皇帝將頭轉向了誥淩,開口道:“小五,這事是否是你四皇姐主使?”


    宮誥淩拚命地搖了搖頭,急忙道:“不是的!”正苦思冥想如何撇清與寒漓的幹係時,沒想宮訣清又一次開了口:“父皇,那是兒臣的注意。()”


    “哦?”皇帝的語氣有了些許懷疑。


    “兒臣一直想讓四皇妹入畫,苦無機會,近日見五皇弟練箭甚勤,方有此主意。()”他的表情很淡,又帶著應有的恭謹之色,眼神清澈如許。


    此言一出,讓一直聽著的寒漓頗為動容,想不到,他竟願維護自己到這般境地!


    “原是如此,漓兒,那倒是朕,錯怪了你。”皇帝此時已信了宮訣清的話,再說他本身的心意也並不想為難寒漓,如此一來,更是有台階可下。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寒漓卻突然跪下,正色道:“兒皇犯了欺君之罪,請父皇治罪!”


    “此話怎講?”眾人皆是一陣愕然,皇帝更是如此,若真要治起欺君之罪來,頭一個舍不得怕就是皇帝自己。()


    “婉婕妤今日之事,雖不是兒皇安排,但兒皇事先已知曉一二,未能及時向父皇稟明,是兒皇之罪。方才聽雪前去送藥是其一,其二亦是奉了兒皇之命前去探聽情況,但是。”不顧皇帝愕然驚怒的神色,寒漓繼續道:“其間事有隱情,絕非父皇所想的那樣,兒皇鬥膽問一句,今日父皇所抓的所謂的奸夫,可是尚書省右仆射之子——滕天樂?”


    “嗬!公主您猜的可真準,這還說不是您安排的嗎?”見寒漓一臉鎮定,曹妍靜已曉得她必有後招,卻仍不甘心如此輕易就讓她洗月兌這天大的罪名。()


    寒漓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嚴肅端莊地的對皇帝繼續道:“請父皇容兒皇解釋,但此事事關滕家聲譽,請父皇遣退左右。”她自信皇帝會準許,因為她的母後,皇帝此生最愛的女人——滕安妮,便是滕家的人,皇帝不可能不顧忌。


    果不其然,皇帝遣退了所有人,獨留下寒漓密談。眾人退到外殿等候,縱是心焦,也是無可奈何。


    過了許久,殿內傳出詔令,竟是傳召當朝一品大員,尚書省右仆射滕雲龍覲見,沒過多久,滕雲龍便神色匆匆得入內了。


    又等了許久,皇帝與寒漓竟一同送了滕雲龍出來,皇帝麵上表情舒緩,笑著喚來揚子真,傳令道:“傳朕旨意,釋放滕公子,賜封為吏部行總,再進婉婕妤為正二品昭容,賜號‘敏’”


    “老臣叩謝皇上,謝主隆恩。”滕雲龍說著就要跪下,皇帝虛扶一把,阻止了他跪下的動作。


    “皇上!?”曹妍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驚又怒地叫喚了一聲。宮寒漓那個賤人!究竟是用了什麽下作手段,竟然讓皇帝不懲處她,還讓那個賤人進封到與自己同品級的昭容!怎能讓自己不氣不惱?宮寒漓!自己以往真是太低估她了!


    “夠了!”皇帝嚴詞厲色道:“夜兒與天樂清清白白,絕無苟且之事。若再有造謠生事者,朕必定嚴懲不貸!”皇帝含了幾分薄怒,如是開口。曹妍靜縱是再不滿,也隻得怏怏的閉了嘴。


    “皇上賢明!”滕雲龍適時地恭維了一句,又似突然記起什麽事的模樣,續道:“老臣前幾日整理舊物,也小心的清理了一番先皇後的故閣,無意中找到了一本手劄,老臣鬥膽大略的翻看了一下,那手劄裏的內容,應是先皇後入宮之前親筆所記之事。”


    皇帝聽他提起先皇後,眼中便開始泛起之色,待聽完以後,他竟驚喜的微微,問道:“當真!?妮妮她,她寫了些什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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