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力壓住心中暗爽所帶來的衝動,臉上努力保持最酷的表情,做了個“過獎”的手勢,“那麽,夢妗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得知收養你夢緣小姐的好心人的尊姓大名呢?”


    夢妗對我的崇敬重歸感性,複在我床邊坐下,笑容中卻多了幾許我不大明了的親切,“對不起啊,周公子,不是夢妗不想說,實在是夢妗自己也不知道義父的真實姓名。夢妗所知道的,也就隻有義父大人複姓軒轅而已。”


    “軒轅?!”我愣了一愣,怪不得那麽有來頭,感情是上古軒轅氏的後裔。隻是,不知道這位軒轅是黃帝的第多少代子孫?


    “義父平時居無定所,大概每隔幾個月就會換一處居所。他的府第名字可大了,叫做‘蔑天府’。”女孩在說到這位軒轅的時候,表情,恩,好象,不僅僅是崇拜那麽簡單,可是,多了些什麽,我,看不出來。(雖說我是此道高手,可不代表我就是全知全能啊——全知全能的,那是上帝)


    蔑天?!嗬嗬,軒轅氏的後裔,恩,果然有蔑天的資本呢。


    “蔑天府是嗎?”我淡淡一笑,“是啊,老天的確就應該讓我們不屑一顧。唉,如果他不是你們的義父,我倒可以考慮考慮與他結交,大家切磋一下蔑天的心得呢。”


    與軒轅氏結交……還要考慮考慮?!這個,我這麽說,是不是太猖狂了點?不過,看女孩的表情,好象沒什麽異常,恩,一定是我剛才的那一番推算讓她對我有了全新的認識——可是,她千萬不要把我當成全知全能的上帝才好。


    “夢妗小姐,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傷我的帥哥是誰了嗎?難道,他是你們義父的二公子?”


    “不,”女孩的眸中閃過一絲嫌惡,“他是義父結義四弟的二公子,他姓林,叫林驚淵。”


    我微微一笑,恩,照女孩的表情看來,這位姓林的帥哥,應該就是那種子仗父勢的敗家子的典型代表了。


    “周公子……”那邊,一直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夢緣忽然喚了我一聲。


    “有什麽事嗎,夢緣小姐?”看著女孩一臉嚴肅的表情,我緊張之餘卻感覺很是好笑。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家,在哪裏?”


    就這問題?夢緣大小姐,這麽簡單的問題用得著擺出那麽嚴肅的表情嗎,害我嚇得半死。


    “我的家嗎?”我苦苦一笑,“我的家,在半年之前,應該是‘出雲莊’。”


    “出雲莊?”兩個丫頭聽了我的迴答,表情中的驚訝讓我很是不解,怎麽,出雲莊很了不起嗎,值得這麽驚訝?


    夢緣豔媚的臉上現出一絲苦苦的笑意,“原來,是你啊。”


    這迴輪到我驚訝了,不會吧,難道你們很久以前就認識我?我周日什麽時候那麽出名了嗎?


    夢緣看著我,似是對我說又似是自語的低聲道:“‘冰靈’楊苑歆的夫君、‘琉璃’蘇夜依的相公……周公子還真是了不起呢。”


    這個……臭丫頭,把話說清楚,你這丫頭,應該是第四還是第五個這麽看不起我的人了。


    看到我有些氣憤的表情,夢妗溫柔的笑著,“周公子不知道嗎,在蘇夜依小姐下嫁你之前,最讓江湖震驚的消息,就是‘冰靈’楊苑歆入了你周家之門呢。”


    我一張嘴張得極大,卻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看來,我這窩囊的形象應該已經傳得江湖皆知了吧?


    真是,太.窩.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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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絳兒,絳兒,你在嗎?絳兒……”我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向著門外大聲唿喊。


    這個小丫頭,平時我隻要叫喚一聲她就會答應的,今天怎麽了,難道又溜去那個什麽“瓊香台”了?


    哦,不好意思,又忘了對大家說明。


    今天,距離那個讓我窩囊至極的一晚已經有三天了。這些日子,與平常沒什麽區別,我依然處在被軟禁的狀態,兩位大美人卻是再也沒有來過。或許,她們是被我總是展現一些讓她們瞠目結舌的本領給嚇怕了吧?——kao,心理素質那麽差,怎麽闖蕩江湖?


    我歎了口氣,穿衣起床。


    唉,被絳兒這個小丫頭伺候了這麽久(其實,這個,好象也沒幾天),我差點連自己怎麽穿衣服都忘記了。恩,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句話果然是千古至理啊。


    我張開雙臂,身子全力展開,然後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再這麽閑下去,我可能真的會變成一頭隻知道吃和睡的豬了。


    “絳兒,你這小丫頭跑到哪裏去了?”我一邊喚著,一邊向著房門走去。


    依窗戶射進來的陽光來看,今天,是個好天氣,即使出不了這後山宅地的範圍,出去曬曬太陽也比窩在床上有益於身心健康啊。


    我一手拉住門栓,正要用力,忽的,一股強大的衝擊力由外而來,瞬間即至——這剛剛換上的可憐新門就這麽再一次迴歸了大自然。


    我下意識的閃身後退,可還是慢了半拍,這股衝擊力的餘波傳到我身上,推著我不住後退,最後,我以一個十分狼狽的姿勢栽迴到床上——mmd,難道我周日與床就這麽有緣?


    我掙紮著翻身坐起,正準備破口“大罵”,可出現在眼前的一雙絕世麵孔卻讓我把準備問候她們祖宗十八代的問候語全數逼迴肚中。


    然後,我怔住了!


    當然,讓我發怔的可不是這兩個女孩,她們的美麗雖然足以讓普通人迷失自我,可我,不是“普通人”。而且,經過前幾日那一晚的“零距離”接觸,我對她們這種美麗的免疫力可是已經呈幾何級數的上升了好多倍。


    讓我發怔的,是,夢緣懷中的女孩——是絳兒!!!!


    女孩被夢緣橫抱在胸前,臉色極是蒼白,而且,似乎已經陷入昏迷之中。


    我的眼前不自覺的浮現出幾日前女孩臉上的那種痛苦表情,心中沒由來的一緊,忙從床上跳下來,急聲道:“夢緣小姐,絳兒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女孩的豔媚此刻被一種深深的擔憂所取代,可是,卻又是另一種迷人的風采。(kao,該打,現在是什麽時候,怎麽還能想這些?)


    “…絳兒剛才還在跟我好好的說著話,隻是出去倒了一杯茶的功夫,她,就暈過去了。我試了用內力喚醒她,可是,沒有用啊。”


    “你當內力是萬能的嗎?”我的神經似乎在一瞬間沒有控製住我的嘴,說出了這句我平日隻敢在心裏想,卻絕不敢說出來的責怪之語。


    夢緣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麽說,竟呆了一呆。


    我的心中沒由來的一陣煩躁,也懶得向她道歉,把床上的被褥一股腦的都扔到地上,然後,我的口氣中不自覺的加上了一些連我都不敢相信的命令的成分,“快,把絳兒抱到這裏來,我看看。”


    夢緣咬了咬下唇,也不說什麽,老老實實的把絳兒放在我的床上。


    我也沒有理會她,身子俯下,以我並不是很精熟的技術給女孩做盡可能詳細的檢查。


    隨著檢查的逐漸深入,我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心中那種難受的感覺也越來越清新。


    女孩麵色極度蒼白,嘴唇也是毫無血色。當然了,這些,還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腿上,不,說的具體一點,是她的雙腿之間——女孩最隱秘的隱私之處,正在不停的向外滲著暗紅色的鮮血。


    我的手從女孩的小腹拿開,抬起頭,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冷聲道:“夢緣小姐,絳兒最近有沒有受過什麽傷,外傷或者是內傷?”


    女孩的眼中劃過一絲慌張,卻答我:“沒有啊,絳兒在一直在這裏,怎麽會受什麽傷?我和姐姐又不會傷她,我想周公子就更不會了……”


    我心中的煩躁更甚,忽然控製不住的揚起手掌,反手給了夢緣一記耳光,在女孩怔怔的表情中大聲喝道:“不知好歹的臭丫頭,現在還在跟我胡說些什麽?我告訴你,對絳兒來說,多一點時間就多一分活命的機會,你不想要絳兒的命了嗎?”


    夢緣似是被我突如其來的一掌打得失去了方寸,眼中已全然沒有了往日的霸道,反而……反而嗪著些許淚花。


    “哭什麽哭,現在是哭的時候嗎,要哭到旁邊哭去。”我有些粗暴的把夢緣推到一邊,向著她身後的夢妗道:“夢妗,你說。”現在的我心情煩躁至極,言語中已不能保持那份禮貌。


    夢妗不愧是夢妗,她很快就從我掌扇夢緣的異常之舉中恢複正常,眼中隻是稍做猶疑,便立刻答我:“夢緣沒有說謊,絳兒的確沒有受過什麽內傷或者外傷……”


    我心中大氣,“夢妗,連你也不想絳兒活了嗎?”


    “周公子,聽我把話說完。絳兒雖然沒有受過你所說的那些傷,但是,她,曾經……”說到這,她的神情突然之間變得好象有些不忍。


    看到女孩的表情,我的心卻一直在往下沉,媽的,我可是個半吊子醫生啊,不會那麽準吧,居然真讓我料中了?


    “絳兒是不是曾經被人非禮,哦,不,應該是被人**過?”我嘴上說著,可真的不希望從夢妗那裏得到肯定的答複。


    女孩似乎並不完全明白“**”的定義,可還是聽明白了,微微點了點頭。


    我在心裏**了一聲。


    “他媽的,臭老天,你要是敢這麽收了絳兒,我發誓,我一定要把你捅出個大窟窿。”我現在的表情,由她們的角度來看,應該是……很瘋狂吧。


    瘋狂過後,我立即恢複冷靜,一邊繼續對女孩做更進一步的檢查,一邊道:“夢妗,現在,你聽好,我下麵所說的,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到。首先,我要一間最幹淨,而且盡可能封閉的房間,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都要最幹淨的,不幹淨的話統統扔了。然後,房間的中央給我放張床,床上要鋪上最幹淨的床單,床單要至少兩套。另外,給我在床的八個方向支上十六支半人高的燭台,要無煙的蠟燭,而且一定要能燒地很久的那種,還有,你或者夢緣有沒有什麽非常鋒利的短刃,也給我。最後,給我弄些可以讓絳兒感覺麻痹的藥物,什麽都行,隻要不是毒藥就好。”


    “周公子,用……我的練功室行嗎?”夢緣似乎已經從我的那一掌中恢複過來,可看我的眼神卻依然充滿了深深的不安與害怕——這表情,真的,很讓人心疼!可是,現在卻不是心疼她的好時間啊。


    我強忍對夢緣的愛憐之情,硬著心腸冷冷道:“就用你的練功室,另外,去給我找幾個能手迴來,把絳兒抬到那裏去,記著,要心細的人,絳兒不能再受到外力顛簸了。”


    “好的,我這就去找。”夢緣轉身,可忽然又迴過頭,“周公子,什麽才算是最幹淨的床單?”


    “笨!”我罵了她一句,“把床單在沸水裏煮上半刻鍾,然後用內力把它烘幹,懂了嗎?”


    聽我又罵了她一句,女孩的淚水差點當場掉落下來,可她居然忍住了,隻是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在我眼前閃了一閃,消失而去。


    夢妗對我微微點了點頭,“那麽,周公子,夢妗也去準備了。”


    “好的。但是,記住,一定要快。”我的眼前此刻都是夢緣離去時的那種楚楚可憐的表情。


    待得夢妗離去,我轉身麵向床上的絳兒。


    靠,在未來世界裏是見得多了,可沒想到會在這裏給我遇上這麽一出病例。


    宮外孕!——媽的,我還真不是一般的黴。


    我雙手合什,雙目緊閉,奶奶的xx,我不管是神仙還是惡魔,你一定要保佑絳兒,千萬,不要給我來個破裂出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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