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無數的事例證實,隻要自己靈力外瀉,比如高興的時候,比如打坐入定的時候,甚至睡覺的時候,就有或大或小的動物前來親近。.qВ5//


    小的如螞蟻蚯蚓,大的如豺狼老虎,靜靜圍在自己的身邊,享受上天賜予的最珍貴的天地精華——靈氣。這時候動物們就象教養極佳的紳士一般,忘記誰和誰是天敵,誰是誰的食物,友好而不互相侵犯。


    那麽現在隻有行險招,把用來壓製咒能的靈力調出來一點,想來螞蟻會追逐靈氣而乖乖成型吧。


    提了心肝小心翼翼的抽出一絲絲靈力,經脈裏一陣蕩漾,重新平穩了下來。紀顏舒了一口氣,顧不得擦擦頭上的汗,把這珍貴的一絲靈力順了神識傳遞出去。


    要在以前,這麽一絲的靈力紀顏向來是忽略不計的,就象擁有堆成山一樣金元寶的富翁看不上小小的銅錢,對可以隨時取用的無窮的靈力奢侈的揮霍著。


    可是現在,這一個銅板是多麽的寶貴,寶貴到這場你死我活的帝王之爭到底鹿死誰手。


    靈力被傳到雅貴妃的錦榻之前,散成靈氣在地上凝成一個滕字。


    無形的靈氣隻有修行之人能感覺到,世俗的肉眼凡胎卻對這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無知無覺,要想看到隻能使用媒介。


    雅妃宮裏的宮女們本是跪在娘娘榻前,一籌莫展。眼看了善良的貴妃娘娘傷心傷身,除了跟著掉淚似乎也沒什麽其他辦法……就算大家心裏都知道滕廣殿下是被奸人害了,可現在皇上都不在了,還能有誰來安慰可憐的娘娘,更別提報仇雪恨了。


    突然一聲驚唿,一個宮女指著地麵結結巴巴的說:“這……這……好多螞蟻啊。”


    地麵上的螞蟻如同一張漆黑的毯子,密密麻麻的鋪了一層,那些螞蟻似乎找不到地方,又似乎在被什麽無形的東西驅趕,亂的一鍋粥似的,不停的變換圖形,忽圓忽方,忽長忽短。


    “娘娘,快醒醒,宮裏要起火了……或者要地震了……”有點經驗的宮女急的上前搖晃暈著的雅貴妃。


    “啊——”貴妃呻吟一聲,並不張開眼睛,隻是開口說道:“你們逃生吧,這是先皇和廣兒來接我了。哀家如今活著沒什麽意思,不如跟了他們去了……”


    眾宮女無語,想強迫娘娘逃離這詭異之地,可又怕冒犯了娘娘。


    忽然周圍一下子沉靜了下來,仿佛水慢慢凝結成冰,沒有一絲動靜。


    過了一會,仿佛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召喚聲:“娘娘……娘娘……殿下顯靈了……”


    雅貴妃慢慢睜開眼睛,環視四周,除了六個宮女,什麽影子也沒見到。滿腹狐疑的看向她們,隻見六個人齊齊指著地下,臉上放光,似乎那裏有什麽神奇的東西。


    雅貴妃把視線投到地上,心裏突然一跳,猛的掀開被子,跪在榻前。


    地上厚地毯似的螞蟻正緩緩移動,不一會在地上擺出一個“滕”字,停了一會似乎知道娘娘已經看過了又散了開去,繼續在地上爬字。


    “滕——廣——未——死——”雅貴妃緩緩念道,眼睛裏流光一轉,精神一振人頓時活了過來,牙齒不自覺咬住下唇,雙手緊緊握在心口。


    地上螞蟻還在繼續擺字,雅貴妃突然一省,對了對幾個宮女一揮手。眾宮女都聰慧精明,馬上明白自己該作什麽,迅速跑到各個門窗把守,隻怕走漏了消息。


    “詐——祭——屍——首——將——計——就——計——”


    最後歪歪扭扭的擺了個“顏”字。


    字剛擺完,螞蟻仿佛得到大赦,迅速原路逃去,一會退的無影無蹤。幹幹淨淨的大堂,一點變化都沒有。


    以前隻聽說過鴻雁傳書,現在居然看到螞蟻也能傳訊。


    這幾個字連在一起就是:


    滕廣未死,詐祭屍首,將計就計。顏。


    前麵都好理解,讓我們假裝祭奠滕廣,這樣可以與京城外麵駐紮的部隊聯係上,創造機會放人入城。


    但那最後一個顏字是什麽意思呢?


    雅貴妃與心腹幾人思慮了一會,無法參透所有的意思,也許螞蟻傳訊本是上天安排,凡人又如何能全部明白呢。


    這幾個字,尤其是那個顏字,等到了軍營見到了滕廣,看看他怎麽理解吧。


    雅妃宮外,燈火明亮的台階迴廊上森嚴的警衛不停的走動巡邏,燈火照不到的花草樹叢裏黑影重重,明裏暗裏,敵我雙方都沒人知道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雅貴妃緩緩站直身體,雖然還是纖細的背影,雖然還是柔美的容顏,卻散發出頂天立地的氣勢來。


    “來人,著裝,”雅貴妃沉穩的吩咐宮女,“哀家要見滕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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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擺了幾個字,紀顏的心神一鬆,靈氣再無法凝聚,一下散了去。


    “呃——”紀顏心裏一震,連酒帶血嘔了出來,整個人再也坐不住,順了椅子軟在地上。


    “噶?”滕寬吃驚的看著這個所謂高手居然醉到連血都吐了出來,不屑的一拂袖,剛想說什麽卻被沈百川搶了話頭。


    “皇上,他落入我手的時候被我打成了重傷,內力武功都暫時失去了,也難怪他身體受不住,我們也聊的差不多了,迴去休整半宿,你這裏趕緊準備,明天淩晨寅時大臣們上朝的時候,你要向百官展示神龍,同時祭天,我到時候配合你。卯時太陽升起的時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稱帝了。”


    “啊?哦——好的,我今晚就不睡了,這龍就留在這裏……”


    “你可別再出差錯了。”沈百川有點不放心。


    “現在是亥時,到明日寅時還有三個時辰,這你都不放心麽?”滕寬有點不高興,雖說這個帝位全靠教主暗裏謀劃,出人出力才得來的,不過自己怎麽說也要登基稱帝了,難道這點事情還辦不好?


    “好吧,警衛要加強,我帶迴來的士兵不用休整,馬上駐守各個要點,尤其是那些大臣的宅院。這是最後的時刻,一定不能出什麽岔子。”


    “恩,好的。”滕寬心裏不服氣的嗤之以鼻,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心思太重,滕廣已經死了,京城已經在自己掌握之中,還得了神龍,明天就昭告天下,自己才是真命天子,這一切已經是板上定釘,隻等天亮了。


    本應該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才能以煥發的姿態飽滿的精神去迎接曆史的一刻嘛,還這麽操心幹啥?


    敷衍了沈百川,滕寬看了他挾著那個軟泥般的“高手”紀顏走出宮去,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正要宣人侍寢,突染一太監貓了腰進來低聲道“雅貴妃娘娘來了……”


    滕寬眉頭一皺,暗罵一聲。


    父皇前日剛駕崩,自己還沒有取得絕對的權利,按法理自己還不能住在宮中,這個皇宮裏現在就皇後娘娘權利最大,其次就是這個雅貴妃了。


    皇上老子已經死了,滕廣也死了,這個雅貴妃徒有名號,卻沒實力,不過名義上還是自己的母妃。


    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好的。


    想到這裏,滕寬一頷首道:“快去門口迎接。”


    剛趕到門口,就見雅貴妃一身素縞滿麵悲戚,被兩宮女攙著有氣無力的走來。


    滕寬心裏高興的要笑出來,這就叫幾家歡喜幾家愁,滕廣本是自家兄弟,可惜礙了我的大事就是犯了最大的罪!成王敗寇啊,要不是我先下手,現在倒黴的就是我了。


    嘴裏卻恭敬道:“貴妃娘娘請節哀順便,父皇現在還沒出殯,三弟又去了,您可一定要保重身子啊。”


    “謝謝殿下了。”雅貴妃似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卻並不打算進到碧水宮裏坐下休息,靠在宮女身上喘了口氣道“哀家怎麽也不相信廣兒他已經死了,心想要能見到孩子的屍身,也能死了這顆心……哎,聽說朝中也好些大臣盼他迴來給先皇送葬呢……怎麽卻變成這樣。”


    滕寬心裏暗暗合計。


    按說朝中太子一邊占了絕大多數,太子去了後他們都紛紛把希望寄托到滕廣身上,要是把滕廣的屍身明擺了給這些沒見識的大臣看,想必他們會死了這條反對我是心。


    本來就打算把滕廣的屍體運迴來展示給大家看,卻被那個胡方圓給截了去。這個傻唿唿的雅貴妃卻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大的忙。


    清了清嗓子,掩飾住自己的喜悅,滕寬柔聲對雅貴妃道:“三弟命苦,死了也迴不到您的身邊。他的屍體被兩廣總督胡方圓莫名其妙搶去,那姓胡的本老老實實駐紮在離京五十裏的山上,卻不知道搶了三弟屍首幹什麽。”


    “哀家這就手書一封,派人向這賊子討要我兒屍首,寬兒,這夜裏城門已關……”貴妃苦惱的皺皺眉頭。


    “不要緊,我這就給您令箭,可以自由出入。我也派人和您的人一起去迎接三弟迴來,也算盡盡我的心……”滕寬簡直就要笑逐言開了,有貴妃的人去,還怕拿不迴滕廣的屍首,最好能在明天寅時大臣們上朝的時候帶迴來。


    “哀家不勝感激……”雅貴妃深深一躬,麵色更淒,雙手更是緊掩胸口,壓製那雀躍的就要竄出嗓子眼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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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碼字軍團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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