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神秘招引者
老羅家的院子裏依舊是那麽安靜，甚至有些空寂，沒有保鏢，也沒有園丁，隻請了一個五十歲的老管家，負責打理各種家務，這位管家還是個啞巴，隻能聽，不能說。老羅無兒無女，羅太太是一位銀行經理，整棟別墅裏常住的也就這麽三個人。院子裏，栽種著一些普通的花草，如桂花樹，樟樹什麽的，樹枝上掛著大小不一的各種籠，老羅最感興趣的動物便是鳥，每次來到老羅家，趙文峰都會被這滿院的鳥鳴花香所吸引。
趙文峰下車後，正在院子裏喂鳥的老管家用手指了指書房。
書房內，老羅手中的雪茄已經燃燒了一半，他夾著煙頭的手指有些顫抖。趙文峰十分不解地問道：“你不是早就戒了嗎？怎麽又撿起來了。”
“是戒了，但今天情況不一樣。”正說著呢，老羅又抽了一口，“其一是為了提前慶祝一下，其二，也是最重要的，壯壯膽子。”
趙文峰聽了這雲山霧繞的話，更是不解了，他也不想亂猜，隻是等待著老羅自己的解釋。
“今天淩晨，我聽見了院子裏的聲音，聲音不小，可是就是聽不清其中的內容，像是一群人在亂語，但是我老婆卻沒聽見，我沒有吵她，隻是披上衣服，一個人去院子裏看看。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刻，那真的像是在做夢。”說完，他把原本還剩一半的雪茄抽的隻剩下了四分之一，煙霧全部從他的鼻孔和口中噴出之後，他繼續說道：“我看見了鈺晨，他就在我麵前微笑，他長大了，可是我認得出，那就是鈺晨！”趙文峰聞言後的臉色變得很複雜，但其中大部分內容是震驚和激動。
“我走過去想撫摸他的臉，我把動作放得很慢，我覺得這是個夢，所以怕它稍縱即逝。可是，當我的手終於觸碰到他的身體時，卻發現那本就是一個虛像，我覺得這個夢也許就那樣結束了，但是......”
“但是什麽？”趙文峰急切地問。
“我這才看見虛像身邊的三個人，他們是相同的裝扮，看不清臉。瞬間我明白了一切，正是這些人綁架了鈺晨，他們是來交涉的。”
“交涉？他們說了什麽？”
“他們什麽都沒說，那是我大腦中產生的聲音，好像是誰入侵了我的大腦，我看見了很多張臉在用同一個表情說著同一句話‘趙鈺晨在我這兒，想帶走他嗎，明天此時，到這兒來。接著他們就全部消失了，一眨眼間消失的，若不是後來我一直睜眼到天亮，還有我看了院子裏的監控攝像證實這一切，我會認定那是一個夢。”
聽完這句話，趙文峰陷入了深思，老羅也把剩下的雪茄分兩次抽完了。
“他為什麽不直接去找我呢？”趙文峰轉過身來問道。
“起初我也這麽想，你是他的父親，他們理應先找你談，可是後來我想到，作為鈺晨的父親，你的情緒自然會成為他們的阻礙。雖然我們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擁有著很高的技術，而且對我們也很了解，否則不會來找我。”
趙文峰感覺到了恐懼，仿佛在床底，在桌下，在黑暗中，就有一雙眼睛或者一個針孔攝像機在時刻盯著自己。但仔細一想，也沒有那麽複雜，他首先懷疑的是鐵坤，隻有他才對自己如此了解。
老羅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麽，“很顯然，隻有鐵坤！也不排除這是他勾結的勢力。”
趙文峰對與老羅的憎恨再也無法收斂，對這個人的包容終於突破了自己的極限。在內心深處，他下定決心要讓他為自己的肆無忌憚付出代價，但是現在，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你從監控錄像中看見他們了嗎？”趙文峰緊蹙著眉頭。
聞言老羅在電腦打了一下響指，聲控全息屏幕應聲亮了起來。“在你來之前，我已經看過了幾百遍，什麽影像處理技術我都用了，但是什麽都看不見，可我當時卻是看得很清楚，顯然這是他們提前就有準備的。”在顯示屏上，趙文峰隻能看見一連串的虛影，經過同樣的處理老羅身上所有的細節都可以看得很清楚，他就像在夜幕中與一個鬼影在說話一樣，十分詭異。
“他們有說明天淩晨讓誰去嗎？”
“這倒沒有。”
“那你陪我一起去吧。”
“不行！”
“怎麽，你不想和我一起去？”
“不是我不去，是你不能去！”
趙文峰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有些不理解老羅的話，甚至有些氣憤。他轉過身來，看著老羅那有些緊張的眼睛，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是他的父親啊，兄弟！”
老羅早就料到了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他似乎並沒有準備好。他說話的音量比趙文峰更高：“我知道你是他的父親！可是要救迴你兒子，你真的不能去。”
趙文峰的情緒從壓抑演變為了狂怒，他咆哮道：“我等了有六年了！六年！你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嗎？”
“我知道，你冷靜點。”
“你知道個屁，你沒有做過父親，你根本不明白！”
接下來，爭執中他們的對話完全混雜在一起，分不清楚......
“我們付出了這麽多代價，現在是最後一步，你不知道你會毀了這一切的！”“我有權決定怎麽救迴我的兒子，我也有能力控製我自己，我很明白我麵對的是什麽......”“我們甚至都不知道我們麵對是怎樣的對手.......”“等你有了兒子之後才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
“這就是你不能去的原因！”老羅最後說話的聲音壓過了一切，也結束了這場爭執。院子裏，那聲音似乎已經驚動了鳥兒們，它們在籠中撲騰起翅膀，但是老管家還是若無其事地給它們喂食，很快食物的誘惑讓這些小鳥們安定了下來。
“這就是你不能去的原因......”喘著粗氣的老羅解釋道：“正是因為你是他父親，你才會如此激動，我們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而且我們不知道對手有多狡詐，如果稍有失控，可能我們就全盤皆輸了，你還能再等多少個六年？”
聽了老羅的話，趙文峰安靜了下來，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得有多徹底了。
“明天隻能我自己去，我不是他父親，所以我想讓他親生父親給我這個權利！”
趙文峰坐在凳子上，扯了扯自己的領帶，以便能更好的唿吸。“可是我也不能讓你冒這個險啊。”
“你少來這些沒用的了，我說了，這是最關鍵的時刻，況且你還有什麽對我不放心的嗎？這些年你哪次遇到險境、困境時少過我？”
趙文峰再也說不出什麽了，老羅的話讓他心服口服。半晌後，他才說出一句話：“你的雪茄，還有嗎？”
“一共就五根，抽了一根，還剩四根，這可是古巴一位大師手工生產的雪茄。”
“你怎麽這麽摳門呢，改天還你五十根，五百根行嗎？”
鐵坤一邊慢條斯理地拉開抽屜，一邊喃喃的道：“五百根，那老頭一輩子也不見得能生產五百根呢。”趙文峰隻是在一邊搖搖頭，也沒有說話。
老羅用一個斷頭台式的雪茄剪分別切開了兩根雪茄的端頭，將處理好的雪茄給了趙文峰一根，並親自給他點著。趙文峰抽了第一口，還被嗆得咳嗽了一下，但是第二口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了這雪茄的與眾不同，他一邊噴出煙霧，一邊端詳他兩指間這根粗長的雪茄。
老羅也為自己點著了，“我抽煙的事兒別告訴我老婆。”趙文峰吐出滿口的煙霧，看著老羅，竟大笑起來......
晚上，從八點開始，他們就來到了老羅的書房，趙文峰從車子的後備箱裏拿出一瓶白蘭地，作為等待時的消遣。等到了晚上十點鍾，瓶中的酒已經喝掉一半了，時間的流速也變得越來越慢。
“白天抽的雪茄你還剩下兩根呢對吧？”趙文峰腦袋後仰抵著牆壁，麵朝天花板。
“想都別想，我老婆就在隔壁呢，這不是找死嘛！”
“哎......你當初要是沒戒煙該多好啊，一直抽著也就這麽著了。”
“也許我已經得肺癌死了，誰去救你兒子啊？”
這時，羅太太秦芬端著一個茶壺敲了敲門，老羅立刻去開門，趙文峰也站起身來。“小夥子們，打擾你們了嗎？”羅太太臉上已經有了皺紋，看起來比老羅要顯老一些，而且她的相貌和英俊的老羅比也並不是很相稱，但是她臉上和藹的笑容卻令人感覺很溫馨。
“嗨，芬姐，”趙文峰微笑著迎了上去：“這麽晚了，打擾您了。”
“客氣什麽，聽說你們今晚要熬夜了，我也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麽，但是都到了我們這個年紀了還熬夜總歸是一件苦差事。”羅太太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說道：“別喝酒了，越喝酒越感覺累，我給你們沏了一壺烏龍枸杞茶。”
“哎喲，太謝謝您了，芬姐！”趙文峰接過了一壺暖心的熱茶，感激道。
書房裏又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喝完茶之後好多了，夜也不再那麽難熬。十二點鍾之後，他們就越來越興奮了，共同等待著一個時刻的到來......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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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峰下車後，正在院子裏喂鳥的老管家用手指了指書房。
書房內，老羅手中的雪茄已經燃燒了一半，他夾著煙頭的手指有些顫抖。趙文峰十分不解地問道：“你不是早就戒了嗎？怎麽又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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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峰聽了這雲山霧繞的話，更是不解了，他也不想亂猜，隻是等待著老羅自己的解釋。
“今天淩晨，我聽見了院子裏的聲音，聲音不小，可是就是聽不清其中的內容，像是一群人在亂語，但是我老婆卻沒聽見，我沒有吵她，隻是披上衣服，一個人去院子裏看看。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刻，那真的像是在做夢。”說完，他把原本還剩一半的雪茄抽的隻剩下了四分之一，煙霧全部從他的鼻孔和口中噴出之後，他繼續說道：“我看見了鈺晨，他就在我麵前微笑，他長大了，可是我認得出，那就是鈺晨！”趙文峰聞言後的臉色變得很複雜，但其中大部分內容是震驚和激動。
“我走過去想撫摸他的臉，我把動作放得很慢，我覺得這是個夢，所以怕它稍縱即逝。可是，當我的手終於觸碰到他的身體時，卻發現那本就是一個虛像，我覺得這個夢也許就那樣結束了，但是......”
“但是什麽？”趙文峰急切地問。
“我這才看見虛像身邊的三個人，他們是相同的裝扮，看不清臉。瞬間我明白了一切，正是這些人綁架了鈺晨，他們是來交涉的。”
“交涉？他們說了什麽？”
“他們什麽都沒說，那是我大腦中產生的聲音，好像是誰入侵了我的大腦，我看見了很多張臉在用同一個表情說著同一句話‘趙鈺晨在我這兒，想帶走他嗎，明天此時，到這兒來。接著他們就全部消失了，一眨眼間消失的，若不是後來我一直睜眼到天亮，還有我看了院子裏的監控攝像證實這一切，我會認定那是一個夢。”
聽完這句話，趙文峰陷入了深思，老羅也把剩下的雪茄分兩次抽完了。
“他為什麽不直接去找我呢？”趙文峰轉過身來問道。
“起初我也這麽想，你是他的父親，他們理應先找你談，可是後來我想到，作為鈺晨的父親，你的情緒自然會成為他們的阻礙。雖然我們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擁有著很高的技術，而且對我們也很了解，否則不會來找我。”
趙文峰感覺到了恐懼，仿佛在床底，在桌下，在黑暗中，就有一雙眼睛或者一個針孔攝像機在時刻盯著自己。但仔細一想，也沒有那麽複雜，他首先懷疑的是鐵坤，隻有他才對自己如此了解。
老羅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麽，“很顯然，隻有鐵坤！也不排除這是他勾結的勢力。”
趙文峰對與老羅的憎恨再也無法收斂，對這個人的包容終於突破了自己的極限。在內心深處，他下定決心要讓他為自己的肆無忌憚付出代價，但是現在，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你從監控錄像中看見他們了嗎？”趙文峰緊蹙著眉頭。
聞言老羅在電腦打了一下響指，聲控全息屏幕應聲亮了起來。“在你來之前，我已經看過了幾百遍，什麽影像處理技術我都用了，但是什麽都看不見，可我當時卻是看得很清楚，顯然這是他們提前就有準備的。”在顯示屏上，趙文峰隻能看見一連串的虛影，經過同樣的處理老羅身上所有的細節都可以看得很清楚，他就像在夜幕中與一個鬼影在說話一樣，十分詭異。
“他們有說明天淩晨讓誰去嗎？”
“這倒沒有。”
“那你陪我一起去吧。”
“不行！”
“怎麽，你不想和我一起去？”
“不是我不去，是你不能去！”
趙文峰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有些不理解老羅的話，甚至有些氣憤。他轉過身來，看著老羅那有些緊張的眼睛，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是他的父親啊，兄弟！”
老羅早就料到了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他似乎並沒有準備好。他說話的音量比趙文峰更高：“我知道你是他的父親！可是要救迴你兒子，你真的不能去。”
趙文峰的情緒從壓抑演變為了狂怒，他咆哮道：“我等了有六年了！六年！你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嗎？”
“我知道，你冷靜點。”
“你知道個屁，你沒有做過父親，你根本不明白！”
接下來，爭執中他們的對話完全混雜在一起，分不清楚......
“我們付出了這麽多代價，現在是最後一步，你不知道你會毀了這一切的！”“我有權決定怎麽救迴我的兒子，我也有能力控製我自己，我很明白我麵對的是什麽......”“我們甚至都不知道我們麵對是怎樣的對手.......”“等你有了兒子之後才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
“這就是你不能去的原因！”老羅最後說話的聲音壓過了一切，也結束了這場爭執。院子裏，那聲音似乎已經驚動了鳥兒們，它們在籠中撲騰起翅膀，但是老管家還是若無其事地給它們喂食，很快食物的誘惑讓這些小鳥們安定了下來。
“這就是你不能去的原因......”喘著粗氣的老羅解釋道：“正是因為你是他父親，你才會如此激動，我們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而且我們不知道對手有多狡詐，如果稍有失控，可能我們就全盤皆輸了，你還能再等多少個六年？”
聽了老羅的話，趙文峰安靜了下來，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得有多徹底了。
“明天隻能我自己去，我不是他父親，所以我想讓他親生父親給我這個權利！”
趙文峰坐在凳子上，扯了扯自己的領帶，以便能更好的唿吸。“可是我也不能讓你冒這個險啊。”
“你少來這些沒用的了，我說了，這是最關鍵的時刻，況且你還有什麽對我不放心的嗎？這些年你哪次遇到險境、困境時少過我？”
趙文峰再也說不出什麽了，老羅的話讓他心服口服。半晌後，他才說出一句話：“你的雪茄，還有嗎？”
“一共就五根，抽了一根，還剩四根，這可是古巴一位大師手工生產的雪茄。”
“你怎麽這麽摳門呢，改天還你五十根，五百根行嗎？”
鐵坤一邊慢條斯理地拉開抽屜，一邊喃喃的道：“五百根，那老頭一輩子也不見得能生產五百根呢。”趙文峰隻是在一邊搖搖頭，也沒有說話。
老羅用一個斷頭台式的雪茄剪分別切開了兩根雪茄的端頭，將處理好的雪茄給了趙文峰一根，並親自給他點著。趙文峰抽了第一口，還被嗆得咳嗽了一下，但是第二口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了這雪茄的與眾不同，他一邊噴出煙霧，一邊端詳他兩指間這根粗長的雪茄。
老羅也為自己點著了，“我抽煙的事兒別告訴我老婆。”趙文峰吐出滿口的煙霧，看著老羅，竟大笑起來......
晚上，從八點開始，他們就來到了老羅的書房，趙文峰從車子的後備箱裏拿出一瓶白蘭地，作為等待時的消遣。等到了晚上十點鍾，瓶中的酒已經喝掉一半了，時間的流速也變得越來越慢。
“白天抽的雪茄你還剩下兩根呢對吧？”趙文峰腦袋後仰抵著牆壁，麵朝天花板。
“想都別想，我老婆就在隔壁呢，這不是找死嘛！”
“哎......你當初要是沒戒煙該多好啊，一直抽著也就這麽著了。”
“也許我已經得肺癌死了，誰去救你兒子啊？”
這時，羅太太秦芬端著一個茶壺敲了敲門，老羅立刻去開門，趙文峰也站起身來。“小夥子們，打擾你們了嗎？”羅太太臉上已經有了皺紋，看起來比老羅要顯老一些，而且她的相貌和英俊的老羅比也並不是很相稱，但是她臉上和藹的笑容卻令人感覺很溫馨。
“嗨，芬姐，”趙文峰微笑著迎了上去：“這麽晚了，打擾您了。”
“客氣什麽，聽說你們今晚要熬夜了，我也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麽，但是都到了我們這個年紀了還熬夜總歸是一件苦差事。”羅太太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說道：“別喝酒了，越喝酒越感覺累，我給你們沏了一壺烏龍枸杞茶。”
“哎喲，太謝謝您了，芬姐！”趙文峰接過了一壺暖心的熱茶，感激道。
書房裏又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喝完茶之後好多了，夜也不再那麽難熬。十二點鍾之後，他們就越來越興奮了，共同等待著一個時刻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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