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九皇子臉上抽搐,但並不像是生氣的表情,怎麽說呢?!就是那種想笑卻強忍著的感覺,一種很奇怪的表情。


    “好,好,實是不可多得的一首好詩,當浮一大白。”


    九皇子旁邊的王彥直聽他這麽說後,不知從哪裏變出一大壇酒來,麻利地將九皇子杯子裏的茶水倒掉,拍掉封蓋,從中倒出一股色清透明的酒液來,沒一會兒,就將杯子裝滿了,放到九皇子麵前。


    九皇子將其端起,一飲而盡,等放下酒杯以後,他的臉色已經恢複如常了,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


    眾人看九皇子都不在以後,也跟著叫起好來,聲浪一波蓋過一波,頗有音樂會的氣勢,大唐文武並重,文采好的人就跟李易穿越前的明星一樣,很受歡迎。


    人群之中也有那好熱鬧的人,起哄似的大聲喊道:“曲姑娘,這首詩如此好,總可以得到那神秘獎勵了吧,快把獎品拿出來,讓大家開開眼界。”


    曲雲微微一笑,並沒有理會那人,而是對著李易問道:“不知公子貴姓?”


    公子原本是對世家子的稱唿,到現在已經逐漸演變成對年輕男子的稱唿。


    李易唇角微微一揚,“我姓李,叫李易,純陽觀四代弟子。”聲音非常大,全場都能聽見。


    這麽好的刷聲望的機會,當然不能放過,李易在宣傳自己的同時還把純陽觀也捎上了,起到了很好的廣告效果。


    在李易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剛剛和曲雲一起表演的幾個七秀弟子站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什麽,聲音不是很大,但李易剛好可以聽到。


    “楚師姐,我還以為純陽觀的道士都隻端坐在蒲團上念道經呢,沒想到還有人能做出這般驚人的詩文。”楚師姐就是剛才那個彈古箏的女子。


    “是啊是啊,我也沒想到呢,我記得楚師姐入門時不是說過,要嫁給天下一等一的才子麽,我看李易這個人就不錯,長的又高又帥,又有才氣,還師出名門,正是楚師姐的良配啊。”另一個拿著油紙傘的妹子打趣道。


    楚師姐沒有理會她們,隻是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李易,好像真的在考慮婚事一樣。


    李易被楚師姐的眼神看的毛毛的,穿越前李易雖然是市重點中學的學霸,但長相平平,自然沒什麽女生關注,這種陣仗對於他來講可謂大姑娘上嬌——頭一迴。


    李易感覺自己的心跳的特別快,“咚”“咚”“咚”“咚”仿佛要跳出胸腔一樣,手心也開始冒汗。


    正當李易不知所措的時候,曲雲替他解了圍,“你們長這麽大了,還這麽不知羞,快下去。”


    楚師姐她們嬉笑著退了下去,在走到李易身邊的時候,楚師姐故意慢了一步,對著李易柔聲說道:“李公子不要聽她們胡說,她們隻是開玩笑的而已,我叫楚雲,希望這次梁山秘境之中可以見到李公子。”說完以後就急忙忙的跟上她的小姐妹們,麵色羞紅的走了。


    楚雲,不就是七秀坊圈定的進入梁山秘境的弟子麽,恢複冷靜的李易望著楚雲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麽,是不是對我家的楚雲有意思了,嗯?”曲雲也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眨巴著眼睛,捉狹的望著李易。


    李易對這種玩笑話實在不知怎麽迴答,吱吱嗚嗚一聲含糊了過去,看的下麵楚江都替他捉急。


    曲雲看李易的臉又漲紅了起來,知道不好再逗下去,連忙說起正事來,道:“這首詩我坊中姐妹甚喜之,不知李公子可否將它寫下來,贈與我七秀坊呢?”


    其實是曲雲本人很想要,但以自己的名義索取好像不大好,所以她就把門派的牌子打了出來。


    李易十歲的時候在爺爺的逼迫下練過三年的毛筆字,爺爺死後這個練字的習慣一直保持了下來,不管每天的學習任務有多繁重,他都會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來練習毛筆字,到李易穿越前,已經練了整整八年時間。


    所以李易的毛筆字很是不錯,既然不錯,那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李易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曲雲心中一喜,拍了拍手,立即有人送來了桌、椅、紙筆墨,看架勢是要李易當場書寫啊。


    桌是紅木桌,椅是青玉椅,紙是上好的宣紙,筆是羊豪筆,墨是揚州趙家生產的石龍墨,揚州趙家雖然隻是中等世家,但其族內重地有一墨龍池,其內所產的墨塊質量上乘,是皇室貢品之一,每年產量也就隻有五十來份,現在七秀坊能拿出一份來給李易使用,端的是高規格待遇了,詩壇大豪來也不過如此。


    李易坐在青玉椅上,感覺一股涼氣傳遍全身,精神了許多,拿起羊豪筆,就著石龍墨,開始書寫起來。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一筆一劃之間,透出一股淩厲的氣勢,字體爽利挺秀,骨力遒勁,結構嚴謹,流露出一股書法大家的風範,讓一旁觀看的曲雲很是驚訝。


    就在場麵一片和諧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


    “九皇子,詩詞乃文壇雅事,國之大事,如果在這次水雲坊會之中,有人弄虛作假的話,該當如何呢?”問這話的是個年輕人,旁邊坐著一個身穿長歌門服飾的人,似是問話之人的同伴。


    “如有此事,決不輕饒。”九皇子正色說道。


    “那好。”年輕男子看向李易:“我是洛川書院唐文華,我認為李易做的這首詩,是抄襲我們院長的。”


    唐文華的話一出,便如同水破天驚一樣,引得在場的所有人都全身一震,方輕崖和玄虛和尚也不例外。


    抄襲,可是相當大的罪名,李易一旦被定義為抄襲,馬上就會受到全天下人的唾棄,並且朝廷方麵也會做出懲罰。


    正寫到第四句的的李易也是一怔,心裏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個唐文華是怎麽迴事,自己沒得罪他啊。


    “年輕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迴過神來的方輕崖說道,一雙眼睛帶著強大的氣勢掃向唐文華。


    唐文華被方輕崖的眼睛一刺,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眼看著就要摔倒,幸好旁邊的楊軒眼疾手快,將他扶住了,這才沒有出醜。


    唐文華不敢跟方輕崖頂嘴,隻得惡狠狠地看了李易一眼,朝著地麵吐了口唾沫,道:“李易,你敢和我對質麽?”


    李易神情一肅,放下手中的羊豪筆,道:“有何不敢?”


    唐文華輕蔑地看了李易一眼,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說道:“李易,你我同在洛川書院念書,你不思院長教育之德也就罷了,怎麽還剽竊院長的詩,真是恬不知恥。”這話說的理直氣壯,好像跟真的一樣。


    李易被他的這種語氣氣笑了,反問道:“哦,你說我抄我就抄?你最好拿出些證據來,不然我李易可不是這麽好汙蔑。”說完還向著純陽觀的方向望了一眼,意思不言自明。


    唐文華笑了一笑,絲毫不在意李易的威脅,手指著李易說道:“第一點,我與你同窗三年,從未見過你有詩文方麵的才華,這點趙家家主的兒子趙言可以證明。”


    跟老爹坐在一起的趙言看唐文華點了自己的名以後,不顧老爸的阻止,站了起來,出言證實了唐文華所說為真,趙言身為揚州趙家家主的嫡子,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有一部分人開始相信唐文華所說的話。


    唐文華看趙言出來作證以後,對著他拱了拱手表示感謝,接著說道:“第二點,這首詩中,描寫了五十年前公孫前輩在皇宮跳舞時的情形,場景真實有如親見,據我所知,那場劍舞隻有當時的皇上和幾位大臣得見,你那時候還沒有出生呢,怎麽會知道當時的場景呢。”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天下人都知道,五十年前公孫大娘在皇宮之中跳了最後一場劍舞,但親眼見過的人少之又少,李易的年紀擺在那裏,是肯定沒有見過的,站在唐文華一邊的人更多了。


    唐文華又說道:“第三點,這首詩的後半部用幾句話集中概括出了大唐五十年間的變化,表達出了詩人對當今朝廷日落西山的強烈不滿,寫此詩者,當曆經滄桑,你今年滿打滿算也才十五歲,哪裏來的這許多感悟,居然說此詩是你所寫,實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至極。”


    這話說的更有道理了,在場九成以上的人都相信李易的詩是抄襲洛川學院院長的。


    唐文華看大多數人都支持自己以後,聲勢更加強大起來,大聲道:“我洛川學院院長王則中,乃當世大儒,現今已有七十八歲的高齡,在唐睿宗時期就高中狀元,曆經過兩代皇帝,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寫出這樣的詩篇,你這卑鄙小人,居然盜用院長的詩文,我今日就是不顧同窗之誼,也要把你的真麵目揭發出來,好讓七秀坊的高人們看個明白。”說的正氣凜然,話語之間已經給李易定好了罪名。


    很多人都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李易,包括純陽觀隊伍裏的幾個同輩弟子,抄襲者自然要受到鄙視了。


    場中眼神一直沒變的隻有方輕崖,楚江,羅大壯,玄虛和尚,王虎,武鬆和曲雲七人罷了。


    這是真正的危機時刻,李易要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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