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清的實踐為期兩天,周末表演,周一就要趕迴學校。周六晚上,老師帶領學生們入住了水生花酒店。


    學生們很高興。水生花雖然比不上a市滿大街的五星級酒店,可在c市來說,水生花絕對是一流中的一流。學生們誰也沒想到,學校居然會出錢讓他們住這麽好的地方!


    水生花的裝修很有特點,並不追求富麗堂皇,而是標新立異,清新雅致。比如大堂裏的牆壁上就是漸變的藍色馬賽克,吊裝著半人高的白色蓮花。看上去就好像人行走在幽藍的水底,白蓮花朝水中怒放一般。


    曹清和幾個女生在大堂裏看了一圈,正打算上電梯,正巧和張水生他們幾個也到了電梯門口。


    電梯門一開,曹清她們兩個女孩子還沒來得及邁腿呢,張水生的保鏢突然長臂一揮,就把曹清她們推得遠遠的。


    曹清和女同學都站立不穩,差一點跌倒。引得電梯上張水生和幾個流氓一陣yin笑。


    一個男人說:“這倆姑娘,天還沒全黑呢,就腿軟站不穩了,可真夠騷啊!”


    曹清怒道:“張嘴就噴糞,真給你爸媽丟人。知道的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狗崽子沒長好,長成個人模樣了!”


    曹清剛罵完,電梯門關上了。


    電梯裏三四個流氓罵罵咧咧,說今天這是出門踩狗屎了,遇上這麽欠修理的女人。


    張水生點著一支煙,問:“是老爺們兒不?是就給我把嘴閉上。修理女人是用嘴修理的?”


    電梯裏的人立刻都不說話了,抽煙的抽煙,低著頭的低著頭。電梯裏貼著的“請勿吸煙”的海報對他們來說就是擦屁股的紙。


    晚飯後不久,曹清的衣服扣子掉了。同學說酒店前台應該有針線,於是曹清去前台借針線去了。


    她從前台返迴房間的路上,突然有兩個男人撲上來就拉扯曹清。曹清扯開嗓子叫喊,剛喊了兩聲就被一個男人用一團破布塞進了嘴巴。曹清用盡全力掙紮,甚至看到一個酒店的清潔工就站在一旁,她伸手想要求救,那清潔工卻後退了兩步躲開了曹清的手。


    拉拽曹清的兩個男人見這個清潔工有眼力,隨手扔到地上二百塊錢,那清潔工撿起錢就跑了。一分鍾不到,曹清被拽進了一個陌生的房間。


    拉拽曹清的那兩個男人很迅地從房間裏出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笑著坐電梯走了。


    那一層樓,那個晚上時不時就傳出一陣女孩子撕心裂肺地慘叫。


    曹清失蹤,帶隊的兩個老師著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動一群男生滿世界尋找曹清。前台的女服務員一聽說剛才下來借針線的女孩子失蹤了,趕緊說不知道。


    和曹清同住的女生報了警,半個小時後,警察晃晃悠悠地來了,到處問了問情況,也就呆了十幾分鍾就要走。


    老師攔著他們不放,問:“人還沒找到呢,你們怎麽就要走?”


    警察說:“你們找不到,我們能有什麽辦法?她現在要是死了,屍體就在這兒,那我們立刻立案。現在沒屍體,我們能怎麽辦?”


    老師氣憤道:“你們就非得等人死了才管?你們就在等人死了?”


    警察不服氣地說:“別把話說的這麽難聽,他們都是學生,不好好地在學校裏學習,你們帶他們出來幹嘛?還要住這種酒店,我們還懷疑你們根本不是老師,是組織學生集體賣淫呢!”


    另一個警察稍微心平氣和一點,說:“老師,我們是執法的,你迴去研究研究法律,這人沒死,我們警察能做什麽?誰都沒犯罪,我們還能給你變出個犯罪分子啊?”


    一旁的學生質問道:“那你們也應該去查查監控錄像吧?酒店裏能沒有監控錄像?”


    一個警察說:“還是那句話,這沒有生案件,我們憑什麽去調取人家的監控錄像?錄像是歸人家酒店私有,就跟這些房間似的,搜查也要有搜查令吧?看監控也得有命令才行,你以為我們是強盜,想幹嘛幹嘛?”


    另一個警察說:“行了行了,我們先迴去了。等事情有進一步的進展,我們再過來。”


    說完,兩個警察走了。


    路上,那個警察問另一個:“那姑娘兇多吉少了吧。”


    另一個警察說:“別說了。那酒店可是張水生手下開的,聽說今天張水生過來了,別給咱們自己找麻煩就是了。”


    “是啊……上次想追查張水生毒品案的副局長,家裏除了七十歲的老母親,所有女人都被輪了,他還能怎麽樣?最後他自己還不是被搞死在監獄裏?”


    兩個小警察沉默了,坐在警車裏一根接著一根抽煙。


    臨近天亮的時候,一道黑色的影子從水生花三樓的窗戶上一躍而下,樓下幾個晨練的大媽眼睛一花,就看到了一片鮮紅。


    急救車很快趕來,從大量圍觀人群中抬著幾乎赤身**的女孩子上了救護車。


    學校的老師淚流滿麵,被兩個女學生攙扶著去往醫院。


    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曹清正在急救室裏搶救。老師手腳軟地坐在等候區裏的椅子上呆。


    好好的一個姑娘毀了,她這個做老師的該怎麽向孩子的家長交代?


    那兩個警察很快趕到了醫院。當他們站在手術室門口,被老師和學生們用刀一樣的眼神瞪視的時候,他們全身都火辣辣得疼。


    比較年輕的那個警察實在受不了了,他把老師拉到角落裏說:“我們真的是沒辦法!那酒店是張水生的酒店,房間是張水生他們開的房間,當時我就算是衝進去,隻不過現在裏麵搶救的人多一個。你們是外地人,事情結束就走了,我是本地人,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家裏還有一個上高中的小妹妹,我怕!”


    老師的眼淚瞬間就衝出了眼眶:“所以我們就是活該嗎?”


    年輕的警察咬著牙說:“如果有一天能殺了張水生這畜牲,我這條命不要了都可以。隻要我妹妹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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