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突然打開了。一個神色憔悴,身材消受,長卷發,妝容比較重,玫色口紅的一個女人從電梯裏走了出來。韓世融瞟了她一眼,終於摔倒在地。


    女人嚇了一跳,趕快蹲到韓世融跟前,一邊查看韓世融的情況一邊使勁地大喊救命。酒店的服務員全都被驚動了。


    十分鍾後,韓世融再一次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那個憔悴的女人從韓世融的口袋裏拿出了手機卻解不開他的密碼,她隻能幹著急。


    上了救護車不久韓世融就醒了。他一邊看著救護人員在他身邊忙碌,一邊聽著胡安敏打電話。


    她說:“我來酒店找你,可遇到一個人突然生病了……嗯……哦……”她難掩失望的情緒,“原來你已經走了呀,好吧,希望你跟你的馮千裏一路順風。”


    韓世融突然睜開了雙眼,戴著氧氣罩,目光如炬地看著這個女人。


    女人看著救護車外閃過的風景說:“不用擔心我……沒關係,因為我愛你。”


    她又說了幾句別的之後掛斷了電話。


    韓世融揪開捂在嘴上的氧氣罩,有氣無力地問那個女人怎麽稱唿。


    “我叫胡安敏。”女人說,“看樣子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胡姐。你呢,你叫什麽?”


    韓世融苦笑:“我現在……太落魄,你……能不能……別問我的名字?等我……等我好一點,我會去找你,胡記者?”


    胡安敏意識到麵前這個年輕人知道她的名字,可她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情緒波動,可能好似是習以為常。她是記者,她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人們的心理她多少懂得一些。聽韓世融這麽說,她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追問。


    這時候張瑾瑜打電話過來了。韓世融讓胡安敏幫他接,他的意思是向張瑾瑜隱瞞他病倒的事,可胡安敏卻向張瑾瑜和盤托出了。


    胡安敏掛斷電話,看到韓世融一雙眼睛好像在冰水裏浸過一樣看著她。


    胡安敏把韓世融的手機放迴他的上衣口袋,然後說:“不問你的名字,是對你的心理健康負責,告訴你朋友你的身體狀況,是對你的身體健康負責。”


    韓世融無力反駁。他是真的無力,唿吸都費勁,張著嘴,隻覺得出氣多進氣少。


    張瑾瑜一聽到胡安敏說韓世融又病倒了,趕快向公司請假,慌裏慌張地往醫院趕。她想不明白,韓世融明明恢複得很好,他上課上得好好的,怎麽會在酒店裏昏倒?


    沒過多久,附屬醫院的門口,張瑾瑜等到了韓世融的救護車。張瑾瑜向胡安敏致謝,胡安敏照樣沒有詢問張瑾瑜的名字,而是把她和韓世融初見時候韓世融的症狀詳細地向張瑾瑜說了一遍。


    從心跳到唿吸再到瞳孔的反應。


    張瑾瑜有些吃驚:“你是醫生嗎?”


    胡安敏搖頭:“恰好懂一點。你的朋友有些倔強,希望你能好好勸他。”


    張瑾瑜想留下胡安敏的聯係方式,胡安敏隻是搖了搖頭,然後就走了。


    韓世融這次昏迷並不是很嚴重,很快就從急救室轉到普通病房。韓世融躺在床上看著輸液瓶子裏一滴一滴流進他身體的液體發呆。


    張瑾瑜坐在病床旁邊。韓世融堅決不讓她告訴張姝慧,沒有理由。張瑾瑜想起胡安敏說韓世融倔強,張瑾瑜暗暗感到佩服,僅僅一麵之緣,那個女人就能看出韓世融的這個脾氣。


    張瑾瑜看著韓世融的臉,心裏覺得太不好受了。現在的韓世融根本不是平常的韓世融,他的表情……


    張瑾瑜忍著心裏的難過,問:“究竟發生了什麽?能告訴我嗎?”


    韓世融不說話。


    張瑾瑜帶著哭腔低吼:“你要死不活給誰看?一臉要哭的表情,你給誰看?”


    韓世融突然噗嗤一下笑了,笑得淒涼:“要是能哭出來就好了……要是能哭出來,早就哭了。”


    張瑾瑜終於落淚了:“你怎麽了?說啊!”


    韓世融的目光從輸液瓶子上轉向張瑾瑜,他靜靜地看著張瑾瑜哭:“你哭了。你能哭出來,挺好的,別憋著。”


    張瑾瑜心酸得厲害,哭得更兇了,趴在床邊上淚如雨下。


    韓世融說:“就算是替我哭的吧。”


    自從從酒店出來,馮千裏就魂不守舍的。薑博說了兩個笑話,馮千裏都隻是抿了抿嘴表示笑過了。


    薑博終於忍不住了。他把汽車往路邊一停:“你很在乎韓世融?”


    馮千裏微微怔了一下,說:“我喜歡他。”


    薑博皺了眉頭,牙關咬得緊緊的,心裏被這句話攪了個天翻地覆。


    馮千裏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尖:“可是我不能跟他在一起。”


    薑博的口氣有點衝:“為什麽?”


    一瞬間,很多理由在她腦中閃過,比如他不愛她,比如他媽多麽彪悍,可最關鍵的一句話就卡在馮千裏嘴邊,那就是“我配不上他。”可馮千裏怎麽都說不出口,她不想親自用一把刀捅進自己的心窩。


    她很差勁,她和韓世融是雲泥之別,這是事實,是她最不想別人說起的句子,更是她一戳就痛的傷口。


    薑博的口氣不太好:“不想說算了。”


    薑博正要發動汽車,馮千裏說:“因為我們不合適。”


    薑博緊緊地盯著馮千裏。


    馮千裏接著說:“我想要的,他給不了;他要的我給不了。不管喜歡不喜歡,我們兩個這樣在一起,最後隻能互相傷害。”


    薑博點了點頭。前男友啊!該死的前男友!


    薑博根本想不到是“前夫”。


    薑博毫不拐彎地直接問:“我呢?我有機會嗎?”


    馮千裏舔了舔嘴唇:“我,我不討厭你,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很快樂……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可是……”


    “那就沒有可是了!”薑博突然解開安全帶,“那就在一起吧。”說著他突然前傾,重重吻上了馮千裏的雙唇。


    馮千裏掙紮了,可她的推搡僅僅扯歪了薑博的襯衣。薑博的舌頭帶著惱怒闖入了馮千裏的牙關。


    馮千裏不是沒想過狠狠咬下去。可她的腦中閃過的是韓世融被咬傷後她滿嘴的血腥味。這個人是薑博,是多次帶給她寬慰和心動的薑博,是那個會輕輕揉搓她頭發的薑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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