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語明白太後的意思,笑道:“公主德才兼備,大梁多少青年才俊想做五駙馬呢!”


    長安公主有些害羞道:“六嫂就會取笑我!”


    太後笑道:“什麽取笑,這是說正經的呢,改日讓你六嫂好好幫你選一個!”


    “皇祖母…”長安公主撒嬌道。


    太後道:“禦花園的梅花開的正好,你們兩個去逛逛吧!”


    葉青與語點頭說了聲是,知道這是太後讓她問問長安的心意。


    長安公主也想與葉青語說說話,高興的跑了過來。


    “別忘了迴來用午膳!”太後寵愛的說。


    “知道了!”長安公主說完,拉著葉青語出了門。


    禦花園的梅花開的確好,超凡脫俗,麗而不妖。


    兩個人在長廊慢慢的走。


    “六哥待你不錯吧?”長安公主突然問。


    葉青與語點頭道:“旭王是個好夫君!”


    長安公主笑了笑道:“我沒能去喝喜酒好遺憾。皇家的規矩真是多!”長安公主有些無奈。與之前在太後宮裏那個笑嘻嘻的公主有些不同。


    “公主有心上人嗎?”葉青與語突然問道,她不覺得長安公主是個矯情的人。有話她覺得還是直說的好。


    長安公主也沒有扭捏,搖搖頭道:“沒有!”她歎了口氣道:“我從小生活在這高牆之內,連見哥哥們都要諸多規矩,何況是別的男子了!”


    “公主不必煩心,我想父皇會為你指一門好人家的!”葉青語安慰道。


    長安公主突然抬頭看著葉青與語道:“六嫂也這麽說?”


    “我不這麽說又能怎麽說!”葉青語也看著長安公主。


    長安公主伸手摘了一朵梅花,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才道:“南疆太子要來了,六嫂當我不知道嗎?”


    葉青與語倒是沒有驚訝,看著滿園的梅花道:“我和你六哥正在想辦法,一定不會讓你嫁給南宮淩!”


    長安公主苦笑:“父皇若是決定的事六哥又有什麽辦法?”


    葉青語也笑了,轉身看著長安公主鄭重道:“公主,你曾經幫過我,這次換我幫你。事在人為,請相信我!”


    長安公主看著葉青語清澈的眼睛突然笑了:“我信你!”


    別人公主或許不信,可葉青語她卻信。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相信,沒有理由。


    兩人相視一笑。


    …


    太子直接去了中宮。


    中宮和平時一樣,但太子卻覺得這裏滿是衰敗之氣。就連院裏的枯草都有種病怏怏的感覺。


    劉太醫見太子來了,忙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擺手道:“免禮,母後怎麽樣了?”


    劉太醫麵露憂慮色道:“娘娘的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太子忙進了裏屋。見皇後依舊躺在床上,臉色枯黃,形容枯槁。閉著眼睛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昏迷。


    “你們都下去,孤要和母後單獨呆一會!”太子說道。


    左右的宮人們都退了下去。殿中一時間就隻剩下太子和皇後。


    太子坐在皇後塌前,看著瘦弱的母親,五味雜陳。


    “母後…”太子輕輕喚了一句。


    皇後竟然睜開了眼睛,隻是眼神黯淡。


    太子卻欣喜道:“母後,你醒了!兒臣去叫太醫!”


    皇後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抓住他的手搖搖頭道:“母後想和你單獨待一會,說說話!”


    太子鼻子一酸。看著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一國之母,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他的印象中,母後一直是雷厲風行,手段強硬的女人,就連父皇都對她禮敬有加。


    可是如今…


    太子不由悲從中來。


    “母後…”


    皇後抬起枯瘦的手,輕輕摸了摸太子的臉笑道:“母後走了,你要好好為你父皇分憂。多聽賢臣的話。”


    太子眼睛框有些紅,從小到大他一直依賴自己的母親,直到母親倒下,他才開始獨立。可在皇後眼裏,太子永遠是個孩子。看著這個已經成年的孩兒子,皇後笑了笑。


    太子點頭:“母後放心!”


    皇後歎了口氣道:“母後這一生唯一的遺憾就是你的哥哥,他還那麽小,沒有來得及看這世界一眼,就那麽去了!現在母後要下去陪他了,希望他不要責怪母後!”皇後的眼睛難得的清明,有種迴光返照的感覺。


    太子突然就有種不好預感,或許她母後並不能撐半個月了?


    他抓著皇後的手叫了兩聲,可皇後依舊像沒有聽到一般。


    曾幾何時,皇後的強勢讓太子很不舒服,他覺得壓迫,像所有長大的孩子一樣,想要擺脫母親的束縛。可是現在…太子緊緊的抓著皇後的手,他覺得他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皇後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太醫…太醫!”太子幾乎是咆哮般的衝外喊道。


    劉太醫匆匆的從外進來,看見皇後的樣子,臉色大變。迅速走上前,拿出銀針替皇後施針。


    半個時辰後皇後的病情終於穩定下來。又安靜的睡了過去。


    劉太醫滿頭大汗的出來,太子才問:“母後的病怎麽樣?”


    劉太醫搖頭道:“娘娘撐不過五天了!”


    “不是說還能撐半個月的嗎?”太子有些激動。


    “殿下,娘娘的病反複了許久,加上她自己已經放棄了,老臣也實在無能為力。”劉太醫迴頭看了看大梁曾經的鐵血皇後,不由的惋惜。


    “你下去吧!孤知道了!”太子麻木的說出這句話後,才向內室走去。


    皇後躺在床上,毫無生氣!太子走到床前輕輕的摸了摸皇後的臉,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將裏麵的藥喂皇後吃了下去。


    …


    葉青語和長安公主在禦花園逛了半晌,便迴了慈寧宮。


    太後早已經準備好了飯食,幾個人愉快的用了膳。就有小太監來報:“皇後病危!”


    太後道:“皇上去了嗎?”


    “陛下正在禦書房與兵部的大人們商量要事,沒去!”


    “皇後也病危了很多次了!”太後無奈道:“宣太醫好好看看就是!”


    “是!”小太監告退之後,太後又繼續與葉青語他她們聊天。


    葉青語忽然看著太後道:“皇後娘娘的病不知道怎麽樣了?”


    太後搖頭,毫不避諱的說:“左右拖不了幾了!”


    葉青與語歎了口氣道:“娘娘這一去,公主怕是要守國孝了,這親事…”


    太後也突然抬頭看了看她,眉目間劃過一抹複雜,隨即讚賞的看了看葉青語道:“長安這丫頭還小,哀家還想再留她在身邊幾年!”


    葉青語點頭:“太後說的極是!”


    長安公主看著她們,也似乎明白了什麽,捏了一塊桂花糕放在嘴裏。平時也吃的桂花糕此刻卻格外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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