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


    西境戰場。


    戰馬奔騰,殺聲震天。


    天諭殿大營,吳多多率領的百人小隊趁著夜色偷襲了天諭大軍數處存糧之地,並且無聲無息暗殺了十多名天諭殿的將領。


    熊熊火光中,天諭殿大軍亂作一團,未及喘息,大營東邊,凱旋王率領玄甲軍和邊防軍殺至。


    黎明的曙光下,雙方的軍隊開始了血腥的廝殺,因為特種小隊的偷襲,失了十多名將領的天諭大軍,反應的速度明顯慢了不止一籌。


    上下命令,無法第一時間傳達,在軍中,是最要命的事情。


    哪怕給天諭大軍一個時辰甚至半個時辰的處理時間,這個問題都能得到很好的解決,但是,凱旋王又怎會給對手這個機會。


    玄甲軍、邊防軍衝入天諭殿大營,趁著天諭大軍慌亂之際,最大限度地給予天諭大軍重創。


    “都慌什麽!”


    大營中間,牧守知揮劍擋下凱旋王,看著慌亂的天諭殿將士,怒喝一聲,蘊含真氣的一道吼聲,響徹軍營。


    “騎兵上馬,步兵結陣,各級將領帶好你們的兵,主將戰死的副將頂上,全軍,迎敵!”


    牧守知一劍擋下凱旋王的攻勢,以強大的修為將帥令下達全軍,沒有太多戰術的命令,隻是先穩定軍心。


    “大統領,戰中分神,是不是對本王太不尊重了?”


    凱旋王說了一句,趁著眼前銀甲鐵騎大統領分神一刻,重重一掌拍在其胸口。


    怦然劇震,牧守知周身光明之力洶湧,硬擋大商軍神一掌,強大的力量下,腳下連退三步。


    鮮血,無聲淌下,牧守知看著眼前大商凱旋王,抬起手中長劍,沉聲道,“三年了,凱旋王,我們之間,也該有一個了結了!”


    這三年,他不止一次敗在眼前大商軍神手中,但是,他不相信,自己一直會敗。


    “來吧。”


    凱旋王手中軍刀一震,神色冷靜地迴應道,“三年時間,大統領從接不下本王一招,到現在能正麵和本王一戰,實力增長可謂一日千裏,今日,本王便給你這個機會,堂堂正正決個勝負!”


    說完,凱旋王一步踏出,氣勢衝天,軍威浩瀚,喝道,“請了!”


    “請!”


    牧守知同樣應了一聲,一身光明之力催至極限,長劍映日,輝耀人間。


    兩軍統帥,最強的兩人,正麵決戰,身影交錯之間,軍刀揮斬,劍氣縱橫,戰的天搖地動,風雲色變。


    兩人皆屬於身材高大的武者,戰甲護體,威武不凡。


    交戰數招,凱旋王手中軍刀揚起,刀芒衝霄。


    “軍威萬裏破山河!”


    一刀劈落,天地愴然,刀光所過,連大地都被斬開。


    “光明之護!”


    刀光至,牧守知運化光明之力,化為護身屏障擋在身前。


    但見軍威破光明,餘波震蕩,牧守知身上,戰甲應聲而碎,四散開來。


    刀氣入體,血霧噴湧,牧守知腳下退兩步,強忍一身重創,一劍揮出,強勢迴招。


    “呲啦!”


    劍氣破空,凱旋王擋下兩道,第三道劃過肩膀,鮮血飛濺而出,首次見紅。


    傷勢互換,輕重卻是截然不同。


    就在兩軍統帥酣戰之時,南邊,西南王和長亭侯率領一萬先鋒大軍迅速趕來,浩浩蕩蕩的鐵水洪流,令人毛骨悚然。


    “大統領,不好了,西南王,西南王率領西南軍從南邊殺了過來!”戰局外,一名親衛騎馬狂奔而迴,焦急地稟告道。


    “西南王?”


    戰局中,牧守知聽到這個消息,臉色一變,急聲問道,“多少人?”


    “過萬!”


    親衛如實迴答道,“由西南王親自掛帥,具體多少,暫時無法判斷。”


    “快,迎敵!”


    牧守知馬上下令道,“分一半的兵,擋下西南王和他的西南軍!”


    “是!”


    親衛領命,旋即前去傳令。


    “凱旋王,你們!”


    下達軍令後,牧守知看著眼前大商軍神,怒聲道,“卑鄙無恥!”


    “本王說過,兵不厭詐。”


    凱旋王手持軍刀一步步上前,淡淡道,“大統領,現在,西南王和他西南大軍也到了,天諭殿,必敗無疑!”


    “未必!”


    牧守知壓下心中怒意,沉聲道,“西南王城有佛國的威脅,西南王不敢將所有西南軍全部帶來,本帥手中有近兩萬銀甲鐵騎和十餘萬天諭大軍,縱然玄甲軍和西南軍聯手,本帥亦無懼!”


    “那便打打看!”


    凱旋王說了一句,沒有再多言,再度手持軍刀衝了上去。


    玄甲軍和西南軍?


    這位天諭殿的大統領還是太天真了,這一戰,天諭殿麵對的可不僅僅隻有玄甲軍和西南軍。


    最重要的是,天諭殿的統帥,隻有牧守知一人,而他們這邊,有三個。


    他今天的任務,就是一對一拖住這位天諭殿的大統領,不給其脫身和思考的機會。


    剩下的,就交給那兩個人了。


    “王爺。”


    這一刻,天諭大營南邊,西南王、長亭侯兩人率領一萬先鋒軍殺至,馬上和天諭殿的主力交上了手。


    長亭侯看著眼前浩浩蕩蕩的天諭大軍,說道,“他們果然派主力來了。”


    “本王親自掛帥,天諭殿,當然不敢大意。”


    西南王神色平靜地迴應道,“誰能想到,西南王在這一場戰鬥中,隻是一個誘餌,將一位大商武王當作誘餌,普天之下,也隻有那位李教習有如此膽量了。”


    一般情況下,一位武王坐鎮中軍指揮全局,要遠比當誘餌的作用大得多。


    但是,今日不同了,他們這裏,除了他和凱旋王,還有一位能夠坐鎮中軍之人。


    “玄甲軍擋下一半,我們引來一半,天諭大營,差不多空了。”


    長亭侯注視著前方戰場,凝聲道,“不過,我們這一萬人,可擋不了太久。”


    “戰爭,總要犧牲。”


    西南王身騎戰馬,手持長槍朝著前方走去,語氣堅定地說道,“今日,本王和這一萬西南軍,同生共死!”


    一語落,西南王一拍戰馬,快速朝著前方天諭大軍衝去。


    “屬下,舍命奉陪!”


    長亭侯迴應了一聲,同樣持槍縱馬跟了上去。


    新的時代,年輕一代的小子們該獨當一麵了,他們這些老家夥,便用這一戰,為那些孩子鋪路!


    “雙王為餌,請君入甕!”


    與此同時,遠處的西南大軍主力前,那一抹白發身影坐在馬車中,一雙冷眼,深沉遙望全局戰況,目光深邃,不見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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