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蕭默珩一直迷迷糊糊的昏睡不醒,偶爾他會在夢中囈語幾句,但斷續的字眼也讓人聽不明白。嬴政覺得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不想說話更沒力氣說話,他隻是在一邊安靜的坐著。自從在雍城除掉嫪毐以後,這樣的場景在過去就已經上演了好多次。


    ‘報應’這一個詞在嬴政腦海中重複了一次又一次,趙姬的聲音又開始在耳邊響起了。他越發煩悶的將頭埋進懷中,然而右腦的一根根血管卻越來越不安分的痙攣收縮起來。這頭痛又開始了,這種疼痛一旦開始,不管起初再怎麽輕微它也不會輕易就結束。這感覺時停時續的,就像是在鞭打著他右腦的血管!嬴政試圖平靜的深深唿吸起來,已經快兩天了!從西垣迴來那時開始,這種形如折磨的抽痛就沒有停止過。


    “又頭痛嗎?”望了一眼靠過來的西垣,嬴政不作任何迴應。


    “還是好好去睡一覺吧,這個法子向來最靈。”


    嬴政斜了他一眼,他就是討厭西垣這種似乎對自己很了解的語氣。算了,呆在這裏守著也沒用,倒不如出去透透氣。於是嬴政說:“我去探一探秦軍的動靜。”


    西垣趕緊跟上去,迴頭朝越姒薑擺擺手說:“你好好在這裏照顧默珩吧,我們去探探路。”


    “嗯,放心吧,西垣哥哥。”


    聽到那最後的一句,西垣頓時給了越姒薑一個充滿甜膩的笑容,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這麽叫呢!不過一想到或許陸離會生氣,西垣就還是讓她叫這個名字。


    “陛下,大王,你要去哪裏?”


    “別這樣叫我!”


    西垣吐了吐舌頭,跟在他身邊又問:“我們是要迴軍營?”


    “我先去見王翦。”


    因為第一次見嬴政用這種平常的語氣跟自己說話,西垣不禁渾身一怔:“那我們?”


    “等我。”短短的兩個字卻是不容置否。


    “姒薑自然是沒問題。但至於另一個蕭默珩嘛,我實在是怕自己……”


    嬴政不耐煩的揉了揉前額:“隨便。”


    “什麽?”


    “聽不懂嗎?我說隨便他要幹什麽!”


    西垣知趣的趕緊迴了一聲‘是’,走了不多久,又聽嬴政補上一句:“隻要讓他在你看得到的地方就好。”


    “是,卑職明白。但不知大王您……”


    “你想說什麽?”


    聽到這冰冷的聲音,西垣連連改口:“我是說……不知道趙兄你,什麽時候可以迴來。”


    “明天吧,或者更久一點。”


    “嗯,那你放心,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嬴政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示意西垣停步後便轉身往邯鄲城而去。


    夜漸漸的深了,西垣和趙玦卻還沒有迴來。閑來無事的越姒薑正擦拭著自己剛做的短弓,忽聽得蕭默珩好像說了什麽,她趕緊剛下手中的東西轉過身去。


    見人還是沒醒,她失望的歎了口氣,身體卻靠著蕭默珩在他身邊趴倒下來。之前沒有太過注意,現在借著燈火細細看來,這人長得還挺舒心的。也不知是哪裏來的興致,越姒薑居然伸手點了點蕭默珩幹裂的嘴唇。看這人一副難過的樣子,她才明白剛才的蕭默珩是在要水喝。


    “水啊……怎麽辦呢?”姒薑有些為難的皺著眉頭。蕭默珩昏昏沉沉的根本自己喝不進去,這兩天都是趙玦給嘴對嘴喂的。那要不要等趙玦迴來再說?又耐著性子等了小半個時辰,依然不見有人迴來的女孩心急起來。


    越姒薑拿過身邊的水囊,心想既然自己都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又何必在乎。而且默珩和自己也算是死生與共的好友,還講這份矜持做什麽。


    越姒薑想著將蕭默珩扶起來一點,打開水囊後自己喝了一口。雖然經曆過陸離的一番**,但這其實是她今生的第一個吻。還不甚清楚男女之事的女孩動作靦腆而生澀,她既不敢很用力的去挑蕭默珩的牙關更不敢過多的碰到這人的雙唇,於是剛剛碰到蕭默珩的舌尖,越姒薑就沒控製好,任那些泉水就從自己的嘴角一股腦兒流下去的跑了個光。


    “真是佩服趙玦那家夥,居然每次都能一滴不漏!”她憤憤的抱怨了一句,好勝心被挑起的越姒薑又喝了一口,這次她幹脆是放了水囊的用兩手抱住了昏睡的蕭默珩。


    第二次嚐試的越姒薑不再那麽小心,她舌尖滑過蕭默珩的牙齦再往齒縫間一送就輕巧的挑開了那人的牙關。未免蕭默珩被嗆到,女孩微微直起身的將懷中的人往上帶了一點,此時越姒薑才緩緩往他口中渡起水來。或許實在是太渴了,剛嚐到一絲微涼的蕭默珩就伸過舌頭的往越姒薑嘴裏探。


    “唔唔……怎麽……”越姒薑像是被驚到了,她下意識的一個直腰,這動作卻引得蕭默珩自己伸出雙手的挽住了她的雙肩往懷中攏去。


    從未經曆過這些的女孩大腦瞬間空了那麽一小會兒,等越姒薑再迴過神來,她嘴裏的水都已經被蕭默珩喝光了。但此時越姒薑並沒有鬆手,她似有些貪戀蕭默珩唇齒間溫熱滑軟的感覺,索性又驅了舌頭的輕舔著那人口腔的內壁。即便是在昏睡中,感覺到軟齶正被什麽挑逗的蕭默珩也做出了迴應,他不再糾纏的直接穿過那人的舌根,繼而一路往深處遊走的的用舌尖舔舐起越姒薑的咽峽來。


    “咳咳!唔……”這種強烈的滑癢感讓越姒薑忍不住咳出了聲,可蕭默珩的動作還是不停,反而鋒頭一轉的滑向了她一邊的齶弓。越姒薑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這個位置的感覺不會那麽強烈。


    但是這樣的深吻實在太久了,沒有任何經驗的越姒薑開始唿吸不過來,現在她連腦子也昏昏沉沉的隻感覺下身的血液正一個勁兒的往上湧。混沌之中的越姒薑也不知是怎麽迴事,自己的身體緩緩被蕭默珩帶了下去。空隙之間,越薑看見這人睫毛輕顫,有如雲岫的眉宇間居然是化不開的悲傷。蕭默珩的雙眼微微睜開了一絲,或許是被這人雙眼中的迷離不羈所吸引,越薑也不再用力,隻是任身體靠倒在蕭默珩身上。


    “你……你們這是幹什麽!”


    聽到西垣的聲音,越姒薑立馬鬆手起身的跑到了一邊。西垣上前一步,先望了望還是昏睡不醒的蕭默珩,再望了望正捂著前胸大口唿吸的越姒薑,一副使壞的眼神是別樣的深邃。


    “我,我可是什麽都沒做!是他渴了,又沒法自己喝,所以……誰讓你們都不在的,我就是順手幫了個忙喂他喝水而已。”


    西垣好不容易才忍下心中的笑意,很認真的看著越姒薑說:“記住了,千萬別被趙玦知道。”


    “啊?”她聲音拉長了好多,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你說什麽?”


    “我說下次千萬別被趙玦那家夥看到!”


    “為……為什麽啊?”


    西垣無所謂的聳聳肩:“至於為什麽……不如等他迴來,你再自己試試。”


    越姒薑不再細問的坐下來。她其實不是很喜歡趙玦,也說不出個原因,或許是因為不喜歡那個人的眼神,她就是討厭其中那種好像望不到盡頭的黑暗。


    山林裏的夜晚太過安靜,西垣翻來滾去了好一陣還是睡不著。心下突起一陣莫名的煩躁,惹得他隻好起身往屋外走去。推開了屋門的西垣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個飛身落在了附近的樹杈上。他本是想借著清風吹淡那股強烈的熱潮,但前胸處就是像有千百隻螞蟻在爬動,這種難以忍受的燒灼讓西垣不自覺的折斷了身邊的樹枝。


    這才幾天的時間啊!他笑著搖搖頭,隻恨現在也找不到人解渴。西垣閉上眼睛,往後一靠的放鬆了身體。自我安慰什麽的雖然效果不佳,但現在也隻能這樣解決了。


    他正要動作的手突然被人抓住了,西垣猛地睜開眼睛,正巧對上了陸離那張已經湊到了自己鼻尖的萬年寒冰臉。他不禁往後縮了縮脖子說:“幹什麽呢,你想凍死人啊?”


    陸離不說話,一個發力的把身體往前一傾,雙手也識趣的動作起來。


    “你怎麽會出現的?”


    陸離給了一個很鄙視的眼神:“你不是正需要?”


    頓感輕鬆的西垣長長的一個‘噓’聲,他一伸手抓住了陸離,迅速將人拽到了自己嘴邊的西垣開始吻起他的嘴唇,他的下頜,他的眉眼,還有他滲著一層薄汗的脖頸。


    那顆粗壯的樟樹晃動得越來越厲害,在樹葉傳出的‘沙沙’聲中還夾雜著一些不長的情話。西垣的聲音變得格外邪魅,連綿長的尾音中都是滿滿的誘惑。他扯上了陸離的腰帶,二人默契的對視一眼後正準備翻身滾去草叢裏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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