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阿水嘿嘿一笑,說:“我哪裏有這個福氣?參加篝火晚會的都是各部落的巫師。[]我唱得歌是聽我們巫師唱的。”


    繹心嗬嗬笑起來,譏笑道:“原來你都是瞎編亂造的呀!我還以為你見過聖女呢。”


    吉阿水不以為然的“切”了一聲,得意的說:“我女人比聖女漂亮多了,我要那聖女做什麽?就算被她選上,也不是什麽好事。”


    繹心笑道:“得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你既沒見過聖女,又怎知她不如你女人漂亮?”


    吉阿水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嘴裏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什麽。見繹心已經轉過臉去,一臉不屑,他才說:“你以為見過聖女就是好事嗎?那篝火晚會,每到聖女出降的那年,都會有人死在那裏,後來沒有聖女出降,也會死人,我們這邊的老巫師,就是那年死的。讓我去我都不去。”


    阿奴兒不解的問:“為什麽?他們搶聖女嗎?”


    繹心迴過頭來笑道:“阿奴兒,你被他繞暈了,聖女又不是一次隻有一個男人,有啥好搶的?隻要聖女相中了,幾個都無妨的。聖女要是看不中,搶也沒有用。”他戲虐的問吉阿水,“阿水,這不會是你看我們旅途寂寞,故意說出來逗我們一笑的吧?天底下竟有這樣的事?放在我們這裏,這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聖女呢,如此穢亂簡直該沉塘了。”


    吉阿水聽繹心這麽說,臉色繃不住了,氣唿唿的說:“小郎!不是每個地方的人都像你們漢人一樣活著的!不像你們,也不見得就是啥不好的事!”


    時文兒見阿水惱了,急忙說:“阿水說的是,這天底下漢人才有多少?各地方的人習俗都是不一樣的。(.無彈窗廣告)”


    阿水這才臉色放緩,又恢複了那討好的笑容:“大哥說的是!”他見繹心有些尷尬,急忙解釋說,“小郎!我這是為你好!以後咱們寨子裏的土人會越來越多,說聖女壞話,他們會和你拚命的!雖然小郎一看就是身手了得,可為了言差語錯的打架多犯不著,是吧小郎?”


    繹心訕訕的不吭聲,時文兒笑道:“繹心,阿水說的有道理,咱們寨子裏以後每個人都要知道,不能有這樣的誤會發生。咱們在那個島上生活,與土人打交道是遲早的事。”


    時文兒說到這裏,饒有興致的問:“阿水,你們是怎麽稱唿自己的?不會叫自己土人吧?”


    阿水嗬嗬笑道:“那是自然,我們在這大海上的一片島上生活,大家都覺得自己是海裏上岸的魚,所以,我們自稱是魚人。”


    三人正說著話,卻見天色突然暗了下來,接著,江麵上刮起了大風,“劈裏啪啦”的夾雜著雨聲,饒是這船這麽大,船上裝貨這麽多,依然東搖西晃起來。


    涼棚是固定在甲板上的,雖刮不走,頂棚卻被吹的上了天。眼看著這涼棚東倒西歪隨時會傷人,繹心急忙拔劍砍斷固定涼棚的木柄,任由涼棚飛上天,四人疾步往船艙裏跑去。


    狂風唿嘯而至,甲板上隻要沒被固定住的東西幾乎全部被刮向空中。繹心抓住了時文兒的胳膊,有些緊張的看著這突然變黑的天際,和江麵上忽然刮起的陰風。好像有雨點打在人臉上,生疼。再看落在甲板上卻不是雨,而是冰雹。


    時文兒緊緊抓住繹心的手臂,吉阿水亦抓住了麵如土色的阿奴兒,四個人互相牽著手,總算是平安進入船艙。從艙室的窗子往外看,甲板上雞蛋大小的冰雹到處都是,遠處隻見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不斷的有冰雹砸在甲板與艙室的頂上,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


    在大風裏搖晃了有半個時辰,船終於慢慢的不再搖了。隻是雨還在下,天空也漸漸的亮了起來。時文兒讓臉色蒼白的繹心待在艙室裏,自己走到甲板上去查看。


    還好,除了有兩名兵士淬不及防被吹下水麵,其他的無論是人還是船隻都無礙。那兩個兵士都水性極好,落水後也很快救了起來。


    江麵上風還是很大,不過人走在上麵已經無礙了。時文兒查看了那兩個落水的兵士,又下底艙查看了貨物無礙,迴到艙室,等著風平浪靜。


    繹心看起來臉色好了不少,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坐在窗前往外看。時文兒瞟了他一眼,奇怪的問:“你跟著許二哥在海上待了那麽久,怎麽水性這麽差呢?人家陳阿貴這才去了島上多久,現在下河下海的跟魚一樣了。”


    繹心不悅的瞟了時文兒一眼,委屈的說:“那陳阿貴不如我的地方多了,就隻有水性比我好這一條被你看見了。”


    時文兒知道他的小心眼兒又犯了,笑著搖搖頭說:“我沒有成心把你們兩個放在一起比較的意思,咱們以後要經常坐船、下海,水性好的話,就會多了一個活命的本事,你該練練才是。像剛才那兩個兵士,若不是水性好,隻怕這會兒已經淹死了。”


    繹心咧咧嘴,撅著嘴說:“我不喜歡下海水,裏麵有鹽,粘在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這些河裏又太髒了,我親眼看到有婦人在河裏刷馬桶!”


    時文兒知道他的毛病,明白多說無益,懶得理他,看著外麵漸漸的風消雨停,走出艙室,卻見一輪紅日從雲層裏露出臉來,天邊竟出現一條彩虹。心裏覺得奇怪的很,這風雨當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因為蘇椰子不在,空出一間艙室,繹心卻不肯住進去,他嫌棄蘇椰子住過的艙室有氣味,還要擠在時文兒這裏。時文兒素知他有潔癖,也就隨他覺得哪裏幹淨住在哪裏了。


    船在江麵上又走了幾天,早晨,二人剛剛起身,就聽見楊利貞的聲音傳來:“時先生!時先生!出大事兒了!”


    楊利貞自從太湖的事以後,對時文兒算是真心敬服,再加上進京以後,時文兒又私下勻給他和劉源朗、王榮長不少寶貝,還幫他們賣掉以後換成如今的貨,這一趟,三人差不多賺出一所大宅院來,都滿心歡喜,對時文兒更是恭敬殷勤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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