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怕孫文靜生氣,就隻好陪著她進了沁梅小築。當她們走在迴廊之中,確實聞到了一股梅香,但院中的幾束梅花又似乎離得甚遠,不應傳過來似的。孫文靜仔細尋找了一下,才發現就在迴廊的壁畫上插著一束梅花,與畫中之梅交相揮應,混然一體。孫文靜暗想:這個展子飛還真是個細心之人,實景與畫完美的融合到一起,真不錯。


    在進了孫文靜休息的屋內,廳裏有一大束梅花,斜插入一個花盆裏,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屋裏種的梅花。她和小慧坐在桌前,又聞到了一股梅香,居然是從桌下的角落裏傳來的。小慧說屋裏梅花也是展子飛擺放的,孫文靜也不說話,隻是欣賞著梅花,暗想:看來此人是愛梅無比,真是有心之人。


    上午,孫文靜在此處休息,下午就去了清月觀主那裏。怎知迴來時,卻下起了小雪。孫文靜一個人慢慢地在雪中散步。一不小心卻滑倒在地,在她跌倒的一刹那,忽然兩隻手摟住了她,她便一下子跌入了那個人的懷中。待她站穩後,隻聽一個人問:“姑娘,你沒事吧?”


    孫文靜一聽是男孩子的聲音,便馬上推開他說了一句:“沒事。”便匆忙走迴了沁梅小築。


    那個男孩不是別人,正是展堂展子飛,他見到孫文靜這態度,先是一愣,而後又笑著想:我又不是魔鬼,跑什麽?又不會吃了你!好心扶你一把,反而……沒見過這樣一個怪女孩,真好玩!看她住在哪個院子,嘻嘻!子飛也隨她進了沁梅小築。其實他隻是在院中無事,剛好出來看雪的。


    孫文靜迴到屋內心跳開始越來越快,本來落入那個人懷中就有一點……又想到自己這十年來除了二哥以外,大哥都不曾抱過,更何況還是一個陌生的男孩子呢?可當她想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時,便想:他會不會是清月觀主說的展子飛呢?否則他怎麽會在沁梅小築附近出現呢?觀主說他比我長兩歲,是個很心細的人,讓我見到他時不要奇怪,想必是他。


    小慧見孫文靜急匆匆地跑迴屋裏,就進來陪她了。可見她滿臉通紅,又好像在想什麽事情,也就不好多說話,隻得默默地站在一邊。


    直到吃晚飯時,孫文靜心情才好一點,並與小慧共進晚餐,主要是問了一下采梅花之事。她每年都會從清月觀采一束梅花迴家。之後便決定第二日若天氣放晴就去尋找梅花。


    這日夜裏,孫文靜做了一個夢--


    夢到一個白衣人在沁梅小築的院中舞劍,大氣的動作帶動雪花梅花一起舞動,一身白衣與梅花雪花融為一體。自己仿佛陶醉於這梅雪飄飛的場景之中,無法自拔,若是自己能化作梅花或雪花該多好,一定要與他漫天同舞,漫天同醉……


    忽然一劍向她刺來--


    孫文靜一驚,便嚇得坐了起來,她出了一身冷汗,暗想:原來是夢!


    此時她也睡不著了,便拉開被子,披上衣服走到窗前,發現外麵很亮,於是便推開窗子,卻見一席白,雪已經停了,但天還未亮。當她看到小慧出去時才知道五更了,小慧到觀中上早課去了,要一個多時辰才能迴來。她便多穿了一件衣服出去了,反正也被夢驚醒了,睡不著覺,不如出去看看也好!


    當孫文靜走出院時,卻聽到隔壁院裏有動靜,暗想:這個客人起得好早。好奇心促使她走向那個院子。


    院門半掩,孫文靜透過門,看到了一個白衣男子在院中舞劍。隻見那人右手的三尺長劍將一束梅花挑起,迅速將花削成碎片。待梅花未落之時,劍又將地上的雪花挑起,梅花雪花真的與人漫天飛舞……


    孫文靜呆呆地站在那兒:是夢,還是現實?她已經分不清楚了,隻是扶在門上癡癡地望著。


    那人發現有人在偷窺自己練功,便一劍刺了過去,當他發現是個女孩子,可劍快到她的頸部了,便將劍向右一閃,從她的肩頭劃過刺在了門上。他整個人為了避免與她直接相撞,便縱身而起,然後又輕飄飄落迴孫文靜麵前。他將劍從門上拔下,並還鞘,看向她說:“是你呀?”


    孫文靜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嚇得愣在了那兒,待她聽到麵前有人說話,便低下頭說了一句“對不起。”後便轉身迴了院子,她可不想與陌生人多說一句話。


    而這白衣人不是別人,正是展子飛。他正要叫住她,可是她已經進了隔壁的院子。他笑著想:真可愛,昨天救了她連聲謝謝也不說;今天一大清早又偷看我練功,若不是我眼急手快,豈不是要殺人了?真怪。他便迴了屋裏,將劍放在桌上,然後去洗漱了。


    再說孫文靜迴到屋裏,重新坐到床上,心跳又莫名其妙的開始了:最近這是怎麽了?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那個白衣人是誰?他怎麽會認識我?


    用過早飯,孫文靜就換上了一件行動方便的粉色衣服,去後山的梅園尋找一束梅花,準備帶迴家。


    可當她到梅園才發現小慧說得並不誇張,好看的梅花都不好找了。她找了半天,終於在角落裏看到一枝心怡的梅花,隻是高了一點。她放眼望去,就在不遠處有一塊石頭,剛好適合墊腳。於是便搬了過來,她撩起衣服準備折枝。


    正當她欲折到之時,一個白影飛過,不僅折走了那枝梅花,還將孫文靜撞倒在地上。孫文靜坐在地上沒有說話,她的腳痛得要死,但卻沒有流血,暗罵:這個人真討厭,看上別人的東西搶走也就算了,還將人傷了,真是討厭!


    過了好久,她的腳依然疼痛難忍,她可不想一直在這裏忍著,隻有忍痛走迴沁梅小築。迴去隨便上了一點跌打藥,但卻不能緩解疼痛。偏偏天氣又好,她隻好坐在院中的迴廊上,看著雪融化,誰讓腳痛得很,隻有少動了。


    太陽照在她的身上,正當她出神時,卻聽有人說:


    “瑞雪紛紛亂飛舞,


    寒梅隔岸盼春迴。


    待得春雨伴花落,


    何必雙雙把淚垂?”


    孫文靜迴頭看到一位白衣人站在身後,他腰係繡梅的腰帶,手持一柄長劍對她微笑。孫文靜問:“公子為何在人家背後吟詩?”


    “看姑娘獨自一人在此賞雪,脫口而出。姑娘為何雙眼含淚?”那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展子飛。


    孫文靜低頭不語,因為腳痛得厲害。


    子飛坐在她旁邊說:“在下展堂,字子飛。不知姑娘尊姓芳名?”


    “我姓孫。”孫文靜聽他自報姓名,就說。


    “孫姑娘,看你的表情像是身體不適,外麵天冷,不如迴屋去休息?”子飛又怎麽會不知道她受傷了?已經跟蹤了她一個上午了,又撞傷了她。他本來是向她道歉的,但見了她卻不知從何說起了。


    “謝謝你,我想在外麵。”孫文靜並不知道他即是今日的搶花之人,否則才不會這麽容易放過他呢!


    子飛也就不再多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聞到了一股梅香的味道,暗想:她身上居然有梅花的香味,長這麽大還沒有聞到過如此味道。雲兒是蘭花香,月兒是菊花香,這是三叔和三嬸喜歡的味道;至於小婉兒年齡尚小,從不塗香。而她味道真是特別,怪不得清月師姑說她是梅花仙子轉世,原來是這樣。


    孫文靜發現他一直望著自己就問:“展公子,你看著我做什麽?”


    子飛才迴過神來,說:“沒什麽,隻是覺得你身上的香味很特別。”其實他並無半點輕薄之意,隻是實話實說。


    然而聽者並不這麽認為,孫文靜暗想:此人並非正人君子,不予理會為好。便立刻站起來欲轉身離開,可此時她卻忘記了自己的腳還在作痛,實在不方便,一不小心就跌倒了。幸好子飛動作快,一起身便抱住她,他居然莫名地心跳加快。待站定後方說:“你腳扭傷了,走得快是會跌倒的,小心為是,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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