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方軒墨的世界裏,就沒有辦不了的事情,鬼王隻要是人就好辦,是人就要活著喘氣,該吃吃該喝喝,食五穀雜糧總要生病,這生病有輕有重,弄不好一命嗚唿嗝屁摔死都是有可能的。


    要不是人,那就更好辦了,消失了一個人,這茫茫人海中,多容易。


    古怪老頭古怪起來,性子倔的很,十頭驢都拉不迴來,老頭的脾氣品行東方落雲明白通透,要是老爺子去找鬼王理論,那兇神惡煞還不一掌把老頭拍死。


    東方家不能沒有這個老寶貝,這是保佑東方家年年飛黃騰達的真神。


    老頭發話,誰敢不從,這老頭雖然年紀比不上古家老頭,可是性子強起來,誰都害怕,古道邊知道放手,年紀到了,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就放開,讓年輕人去幹,他養老種菜頤養天年的想法比東方軒墨要超前幾十倍。


    東方軒墨既然出山了,那就要把事情辦的漂亮,就算百年之後有人提及,也要對他豎大拇指。


    “千萬別去好嗎?”東方落雲的聲音小的自己都聽不到了。


    嘩啦,一桌子的東西掃到了地上,接著書房裏能動的東西全部都轉移到了地上,質量不過關有些瑕疵看起來充當不了門麵的贗品碎了一地,這還不解氣,恨不得把房子拆了。


    東方家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


    “你起來,那個鬼東西不是不來嗎?我去!”東方軒墨胸口起伏耗盡全身氣力發出最有力的二字,差點沒把一口老血帶出來。


    前三十年,鬼王想著救死扶傷祛除窮人之病苦,後三十年讓更多的家庭流離失所嚐盡人間疾苦。


    有時候就是如此,物至極限,必有反叛,別人來的太久遠,有的一輩子都不曾有過一次,鬼王一輩子要來兩次。


    他不想殺人,想救人,這殺人和救人就在一念間,救不了人就等於殺了人,鬼王沒有這番哲理,他心隨意動,想做什麽完全憑著性子,縱是有人說個不字,還要看他心情,好則罷,不好就是個死字。


    自從練了毒功,鬼王的聲帶退化,說不出完整的話,為了不讓別人誤以為他是個啞巴,今日讓他悟出了傳音的本事,也算因禍得福了。


    不能說話不代表不會說話,不想說話才是不願意說話,有時候說累了,也懶得解釋,就把人哢嚓了。


    白青站在鬼王旁邊,做好應對準備,隻要鬼王有任何異常,他有把握出去然後把門關的緊緊的,讓鬼王呆在裏麵出不來,這密封的小房間,會放出一點幽香,幾秒鍾就能讓鬼王躺到,比他要快多了。


    鬼王叫什麽名字,無人知曉,恐怕連鬼王自己都記不清了。


    整日與山中野獸為伍,餓了吃它們的肉渴了喝它們的血,野獸就是野獸,即使你把它們吃了,隻要它們的同類看不到,還是乖乖的送來讓你殺讓你吃。


    解釋不清也就懶得解釋,“沒有解藥,不知道,別問我,去死。”


    碩大的頭顱搖晃起來,伴隨著雙腳在地上踩動,這一小片土地好似發生了地震,幸好是一層,要是再高,恐怕要塌陷。


    鬼王頭疼欲裂,想到地上躺著的人,衣衫不算華貴,這和當初的他有何區別,記憶中那段苦楚的往事浮上心頭,他動了側影之心,想救人卻沒有能力,他控製不了毒蟲,連他自己到最後能不能脫離毒蟲的困擾都難說,更別提那些死人。


    現在就是想救也沒機會了,空曠的眼眶黑洞洞的,看一眼脾胃翻江倒海,想起來也心有餘悸。


    得不到就毀掉,救不活全殺了。


    平時這裏麵坐上一個小毛賊,都要手銬腳鐐的加倍小心,越是厲害越是有能耐的按理來說應該要把鬼王五花大綁的,要是跑了怎麽辦,要是毀壞這裏的東西誰賠,他們這樣做是怎麽讓老百姓放心。


    鬼王坐在這裏,沒有任何的束縛。


    對鬼王的好奇人很多,一會功夫,外麵的單扇玻璃牆站滿了人。


    史上有雲,要麽流芳百世要麽遺臭萬年,鬼王單單落一次江,就能讓說下的魚蝦浮上來,單此一條,就能讓人心驚膽寒,大家看看也好有個出去吹噓的由頭。


    鬼王的嘴裏敲不出話,更得不到什麽解藥,大家犯難白青也犯難。


    醫院裏還躺著人等他去救呢,沒有解藥要是沒了眼珠子,白青就把自己的挖出來給風素素補上。


    這個念頭隻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眼下還是要從鬼王的嘴裏得到解藥在哪裏,就算沒有也應該有解毒之法,說說也無妨。


    門閃了一條縫,一隻手伸了進來,對著裏麵搖晃兩下。


    白青走出去,那人在白青的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之後,白青就到了旁邊的一間休息室裏去了。


    院內,三輛豪華車隊加長型足夠把不大的小院塞得滿滿的,東方軒墨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走下車。


    高尚誌迎上去,滿臉堆笑謙卑至極能夠在有生之年見一麵叱吒天九的人物也算是他不枉在這個位置上坐了一迴。


    好酒好茶好煙伺候著,恨不得臨時組建個歌舞隊來接風洗塵,對令孫找來談話一事聊表歉意。


    東方軒墨擺擺手,這都不重要,解了天九的危機,除了東方家的後患,什麽都好說,不死肯定會不休。


    鬼王咆哮著發出淩烈的慘叫響徹整個大樓,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還挺橫。”


    這是東方軒墨的評價,也是天九一代梟雄對外來者的不屑,這是天九,是他的地盤,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何況鬼王就是一隻鬼,一隻過路的鬼。


    “去看看。”


    這是東方軒墨滿臉不屑之後的第二次藐視對手,能夠被他藐視的,也能算得上對手,不知道有多少人假想自己能夠成為東方軒墨的對手慘死腹中,鬼王能做到這一步,算是僥幸。


    ……


    天九亂成了一鍋粥,外麵的世界不精彩,外麵的人隻是很害怕而已。


    醫院暴漲,大門快要擠破,很多人背著傷者簇擁在門口,不管醫院大小,隻要掛了個牌子,就有人堵在外麵,能夠調動的人已經都調動了,民怨太重,控製不住。


    人民醫院裏麵住的大多數不是人民,他們隻能堵在門口。


    就因為白青的緋聞女友風素素躺在這裏,這裏的治安相當的好,尤其是外麵一些居心叵測的人,借勢製造混亂的人早就逃之夭夭,這裏不好混,換個地方,門口那些無助的抱著親人屍骨頭上裹著爛布生怕別人看到會嚇死過去主要還是自己害怕的人,沒有辦法,醫院不救人,他們有錢又何妨。


    整齊劃一的兵士堵在門口,誰敢不服從管理,一梭子下去你就躺在地上了。


    各地各處都亂了,交通癱瘓,人心散了,秩序沒了。


    古家莊園的電話快要爆了,不是這裏的糧店被人搶了,就是那裏的酒店有人鬧事,古兵支會手下人,不行就關了,等過了風頭,再開,這不是一家的事情,這是全天九的災難,有難大家一起扛。


    古道邊的菜地裏如今正是鬱鬱蔥蔥,自己種的菜要的家禽,吃起來就不一樣,不想菜市買迴來的雞鴨菜蔬,不是吃了快速生長劑,就是農藥使勁的噴。


    古兵下令後,古家的所有產業停止整頓,這是古兵的眼光,他能看得出來,這天九要亂了,他不能亂,隻要東西在,這天九遲早有他古家的一份。


    電話再次想起,古兵聽了之後,行色匆匆,三步並一步到了菜地裏。


    鬼王被禁足這樣的絕對不能公開的消息東方落雲能夠知道,還讓他家老爺子去和鬼王當麵對質,古家自然也能夠探聽到。


    古道邊放下手裏的鏟子,剛剛鬆了土,拔了幾顆野草,聽了古兵的話,他手下手裏的動作,和古兵一樣,三步並一步去了客廳,連腳上的泥巴都沒洗。


    “你確定那個鬼東西和東方家決裂了?”古道邊思緒片刻後問道。


    “確定?還是其中有隱情?”


    那就是不確定,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東西不是真實的,古兵跟蹤了鬼王很多天,跟蹤了白青許久,他有自己的判斷和理解,隻要分化鬼王和東方家,就算鬼王和白青聯手或者是決裂,那對東方家都是一個壞消息,鬼王不常殺人,但是要殺起人來,誰也攔不住。


    東方軒墨去見鬼王,古兵不明白這讓古家老頭子有什麽可驚慌的。


    對呀,有什麽可驚慌的,那他不也是聽到這個消息後快速的報告給了自己的老子。


    古道邊有擔憂,有想法,這裏的故事是古兵不知道也不了解的,現在就是對古兵解釋也說不清楚,索性古道邊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兵兒,你聽著,現在把古家在天九所有的產業全部關閉。”


    “關了,都關了。”


    “還有,東方老鬼去見鬼東西,他們一定會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我能看出來,你把東西準備準備,我也去見見鬼東西,要是鬼東西見了老不死的不見我,那我們古家就完了。”


    完了,還沒完怎麽就完了,古兵想不通,這不是他涉足的領域他不懂自然有情可原。


    古道邊思考了一個晚上,怎樣才能讓這個鬼王相信他,戳中鬼王的弱點,這東方老家夥去了一定會幹的,自己不能幹的和他一樣,東方老賊不見規矩,居然退居幕後還擅自出麵,這是要破了規矩,既然不要臉,大家都不要臉吧。


    思前想後,古道邊還是想和鬼王聊聊規矩這件事,他想了很久,隻要這個鬼王是人,就一定能夠知道這兩個字有什麽意思,不講規矩,大家都一起不講規矩不要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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