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拳算是一個幸運的人,相對於別人來說,他碰到了東方落雲,救了他一名,還有很多和他一樣的人,喘著最後一口氣,卻沒有碰到人救。


    東方落雲,鐵拳是感激的,恨不得把一身的鐵掌功夫交給他。


    可惜東方落雲資質平庸,沒有習武天賦不說,更沒有一點點這方麵的興趣。


    有好幾次,鐵拳都這樣暗示過東方落雲,但東方落雲心根本沒有在這上麵,練武和扳倒一個大家族相比,後者更加刺激。


    東方落雲起的很早,他沒有正式拜鐵拳為師,但是鐵拳還是願意幫助自己的救命恩人提高身體素質。


    一個裝滿鐵砂的盆子,東方落雲捋起衣袖,雙拳對著鐵砂不停的捶打。


    “腰馬合一,控製唿吸,氣運丹田,……。”鐵拳教的有板有眼。


    東方落雲學起來卻沒有那麽認真,不是他不認真,他的身體已經僵硬了,就紮了一小會的馬步,身體就吃不消了。


    “師父,我不行了,我要休息一會。”東方落雲滿頭大汗說道。


    鐵拳沒有製止,他隻是隨便教教,東方落雲能學多少就學多少,他不強求。


    “師父,你昨天見到白青了沒有?”


    “見到了,我放他走了,他隻是一個局外人,我已經給過他忠告,要是他還敢插手的話,我不會袖手旁觀的。”鐵拳說道。


    東方落雲很慶幸救了這麽一個厲害的人物,更值得高興的是這個厲害的人物還心甘情願為自己所用。


    “那小姑娘被他救走了也好,我們接下來的心思,全部放在如何對付古家那小子的身上,不必分神出來考慮其他的。”


    “師父,要是我們真的敗了,你有什麽打算?”東方落雲問道。


    鐵拳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從山上逃難下來的時候,也沒有想到過還有這麽一段輝煌的日子,吃香的喝辣的,他隻希望自己不要那麽快的死掉,他一身的功夫還沒有找到一個接班人。


    “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隻想過一點,就是能找點吃的填飽肚子就行,哪裏有那麽多的想法,如果你敗了,我拚上老命,也要保你周全,現在還沒有到那個時候,我們隻需做好眼前的事情。”


    東方落雲聽後大受感動,一個外人,隻不過被自己施舍了一口飯,就這樣幫助自己,他還有什麽理由懈怠,當即站了盆邊,握緊拳頭,對著鐵砂捶打起來。


    雙手開始紅腫,接著皮膚有些潰爛,血跡斑斑。


    東方落雲沒有停止動作,他要保命,也許這是一個方法。


    “我從白青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問題,當然這也是我的猜測,他是一個人從古家莊園裏走出來的,沒有車,也沒有人出來送,恐怕他救出了古如蘭,並沒有得到古家的感謝。”


    “真的嗎?那就奇怪了,難道古家對我們綁了古如蘭,沒有任何的感覺。”東方落雲雙手不停道。


    “或者古家已經有了周密的計劃,這個你放心,我一定會打聽到的。”鐵拳說道,“好了,不要練了,把手上點藥吧。”


    白青迴去後,把一天的行程告訴了風素素,風素素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和前幾日一般,隻是叫白青小心點,防止別人暗算。


    晚飯後,突然有個人敲門,白青開門一看,沒有人影,門上貼了一張紙條。


    江邊,鐵拳。


    白青到了江邊,鐵拳正在微風中喝著酒。


    “你怎麽找到我的?直接去見我不就行了,還要把我約出來,多麻煩。”白青說道。


    “不方便,你不是有家眷嗎?像我們這樣在外麵,最好不要讓家眷知道,她們會擔心的。”


    鐵拳雖然孤身一人,但是對內還是有一定的見解。


    “叫我出來,有什麽事情嗎?”白青問道。


    “我這次來,是想好好跟你談談,看看有沒有希望,你加入到東方這邊如何,可能這個決定對你來說,有些突然,但是你看了東方家的所作所為之後,你就會知道,東方家的產業遍布天九,很多都是正當的行業,你想想,要是這些都垮掉的話,會有多少家庭失業,有多少幸福美滿的家庭麵臨破碎,東方家對天九的貢獻也是不可磨滅的,不像古家,隻知道一味的斂財,對天九也沒有什麽貢獻。”


    鐵拳一說就是一大堆,容不得白青細細去考證。


    “你不要浪費口舌了,我也看的很清楚,他們兩家的爭鬥,到最後,都是平民受罪,我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但是我不會加入到任何一方,這個你不必多說。”


    “想必你已經知道,古家是如何利用自己的孫女來做誘餌的吧。”鐵拳突然說道。


    白青對古道邊的無奈不能同情,孫女都能拿出來做賭注,那還有什麽事情幹不出來的。


    也許是古兵太強悍,古道邊做不了主。


    “那如果古家和東方家真的大動幹戈,你會袖手旁觀嗎?”鐵拳問道。


    白青想了一會,歎了一口氣,這些爭鬥都是背地裏進行的,搶地盤,暗殺,這些在平民百姓看來,是很恐懼的,而他們又改變不了什麽,隻能擔驚受怕的過日子。


    “我也不知道,我和古家老爺子很早就見過,當時還認為他是一個正直的人,容不得別人作惡,但是看到他對自己孫女的態度後,我才醒悟,他們都是唯利是圖的人,不過你說的東方家,我看也未必都是好人,他們也一樣,無利不起早,鬥吧,隻要不是太過分,我就沒有必要參與。”


    “如果你能遠離兩家的爭鬥,我確定是一件好事,要知道,他們為了利益,可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


    “是呀,像古如蘭這樣的女孩子,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裏,是多麽的不幸。”


    古如蘭睡了兩天,中間沒有吃一口東西,她痛恨自己姓古,痛恨自己的父親沒有權利,痛恨自己的爺爺不像以前那樣對自己。


    古道邊心裏何嚐不是痛苦的,他也不想看到這一幕,如果不犧牲小我,如何成就大我。


    “如蘭,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爺爺也不想那樣,爺爺老了,不中用了,你現在迴來了,就要好好地愛惜自己,千萬不要作踐自己的身體,你要心裏難受,就哭出來吧。”


    古如蘭心裏委屈,強忍著沒有流淚,把頭蒙在被子,身體一陣陣地抽搐。


    “你父親在天九經營了那麽多年,總算有點起色,別人想來搶,你說我們能答應嗎?肯定不能,我們要把所有的委屈都要他們還迴來,這就像上戰場打仗,要取得最後的勝利,有一點點的犧牲,也是合情合理的。”


    古如蘭突然掀開被子,怒目圓睜,很陌生地看著古道邊。


    “打敗了敵人,我們就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了?就算沒有打敗敵人,我們也可以過自己的生活,要是我這次迴不來,人都沒有了,那用我還迴來的一切,還有什麽意義?”不輕易間,古如蘭兩行熱淚滑下。


    古道邊心裏何曾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作為一個軍人,古兵和他有一樣的性格,現在的古兵就是當年的自己,說一不二,敵人捅我一刀,我要把敵人捅成馬蜂窩。


    古如蘭苦幹了眼淚,並沒有換來古道邊一點點的迴頭,她沒有想過,古道邊的無奈。


    古兵走了進來,看著梨花帶雨的古如蘭說道:“如蘭,你是古家的人,就要有古家的血性,不要哭哭啼啼的,我們古家沒有你這樣的人,一點點挫折就要尋死覓活,簡直丟盡了我們古家的臉。”


    古兵說話很直接,誰對他不能做到絕對的服從,就要招致批評。


    古如蘭瞪大了眼睛看著古兵,走下了床,心中堆積的鬱悶填滿了整個身體,突然,腦海中一片空白,摔倒在地,朦朧中,她的身體輕飄飄地,如同喝醉了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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