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成明的旁敲側擊,無時無刻不再擊打著柳如龍的底線,他好像催命鬼,伸開大手,要把柳如龍拖到死亡的邊緣,順勢補上一腳,他的對手就會徹底的消失。


    這是他的計謀,也是他的心機。


    公成明看起來不像是心機那麽重的人,但他的語言如利刃般直插柳如龍的心扉。


    兒時的玩伴,曾經的好友,過眼的雲煙。


    公成明仿佛看到了柳家垮台的一天,那是多麽令人振奮的一件事。


    “龍弟弟,你好好養傷吧,即使你見不得人,我也不會嫌棄你的,以後,你還跟著我。”公成明說完轉身出門。


    柳正昆對公成明的到來心中滿是敵意,不過又不好表現在臉上。


    “明公子,還是你厚道,如龍一出事你就能跑過來看他,真是難得了。”柳正昆臉色莊重地說道。


    “柳叔,客氣了,我和如龍從小玩到大,這些都不算什麽?我就不明白了,如龍不是前幾年說那個什麽……,哎,還是不說這些了,對了柳叔,如龍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的。”公成明明知故問。


    “唉,一言難盡呀,”柳正昆不知道找個什麽理由來迴答,“還是不說這些了吧,你也難得來一次四方館,今天就不要走了,隨便吃點吧。”


    公成明權衡再三說道:“不了柳叔,我還有事,等我有空了在來看如龍。”


    柳正昆本也沒有挽留公成明的心思,便不再強留。


    柳如龍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短短的一天時間,好像過了一個世紀,又好像是一場夢。


    當他再次拿起桌上的鏡子時,一切又都顯得那麽真實。


    巨大的落差讓柳如龍的精神幾乎奔潰,談什麽振興柳家,談什麽稱霸天九,他現在連出去都害怕見人。


    柳正昆癡呆地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痛心疾首,掩麵而泣,他不知道自己的一個決定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他要付出最大的責任,他現在還脫不了幹係,如果不是他的一味追逐,柳如龍不會凋謝的那麽快。


    柳正昆是一個不會自我檢討的人,他從來都不會以為自己做錯了,他把所有的過失全部追加到了白青的身上。


    今天的這個笑話是讓人看的過癮了,他剛讓柳如龍從國外迴來,撐起柳家的門麵,誰知道,門麵沒有撐起來,倒是搭台唱了一出好戲給人看。


    他已經打定主意,不惜一切代價讓兇手付出代價,哪怕是柳家的覆滅。


    “瘋子,”柳正昆低聲說道,“過來。”


    這時候倚在門邊的中年男子聞聲走向柳正昆。


    “昆哥,有什麽吩咐?”這個叫瘋子的男人說道。


    柳正昆隨即附在瘋子的耳邊竊竊私語,語氣之淩厲,表情之憤怒,足夠說明柳正昆要來個大手筆。


    “嗯,嗯,知道了,昆哥。”瘋子迴道。


    鄭美嬌正在下樓,剛好看到兩人的私語。


    正麵明白,這個時候瘋子出現在四方館,不是一個好兆頭。


    瘋子,本名封子語,跟著柳正昆闖蕩多年,柳正昆唯一信任的柳家外人,正因為如此,他對柳正昆也是言聽計從,封子語能力出眾,早年家裏窮,當了和尚,破廟全部荒廢之後,被柳正昆帶在了身邊。


    瘋子的外號是由他的身手得來的,他耍的好一手棍法,就連刀劍都無法近身。


    自從柳正昆在天九站住腳跟之後,封子語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如果不是什麽棘手的事情,柳正昆不會把封子語召來。


    對付白青,現在是柳正昆首先要做的事情,就算柳如龍自歎技不如人,舉著槍都沒有把人家怎麽樣,但是柳正昆不會這樣想,他不會放過一個毀了自己兒子容貌的人。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的事情還需要現在做。


    鄭美嬌淚痕還沒有擦去,走到大廳,兩人立刻閉嘴。


    “說什麽呢?正昆,你看看現在如龍都這個樣子了,你不會還想幹什麽吧。”鄭美嬌一下猜到柳正昆的心思。


    她是了解柳正昆的,明著不行,暗中使壞誰都會。


    “如果你還要去招惹那麽煞星,我真的不知道那小子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你也看到了,他都能對如龍下這麽重的毒手,他知道四方館,要是跑到這裏來尋仇,你叫我和如煙怎麽辦,你有沒有想過,如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應該好好地反省反省。”鄭美嬌激動地說著。


    柳正昆表情僵硬,他的怒火不會在鄭美嬌麵前撒出來,這就表明他的內心是多麽的憤怒。


    鄭美嬌是他的結發妻子,他認為他永遠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我知道了,美嬌,我不會在去找他了,你放心好吧。”柳正昆正色到,支走了瘋子,“來人,扶夫人到樓上休息。”


    兩個傭人攙起鄭美嬌上了樓。


    鄭美嬌心裏也很清楚,她的丈夫想做什麽事情,誰也攔不住。


    “唉……。”鄭美嬌深深地歎了口氣。


    “瘋子,……,找到後,……,晚上最好,格殺勿論。”柳正昆有把瘋子叫了過來重新吩咐一遍。


    柳如龍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天花板,腦子不停地旋轉,他始終想不通,白青中了一槍,居然一點事情沒有。


    他的雙手,摸到了臉上,結痂的皮膚坑坑窪窪,沒有一點潤滑之感。


    他想重新站起來,扛起柳家的大旗,但是他的臉不知道會不會允許他這樣做。


    “哥,你說,他為什麽要這樣對你?”柳如煙推門而入,犀利地問道。


    這個問題不是很難迴答,但是柳如龍卻跟沒有聽到一樣。


    柳如煙大睜著眼睛,她雖然任性,雖然高傲,雖然不講道理,但那是過去,柳如煙現在變得開始講起道理來了。


    她的沉穩讓柳如龍都有些吃驚,這個妹妹停留在記憶中的也就是小時候的模樣,如果不是身體都流著柳家的血脈,他可能真的不會理她。


    “要你管。”柳如龍冰冷地說道。


    “你要還是我哥的話,要還是柳家的柳如龍的話,你今天就把事情說清楚,如果要是他平白無故這樣對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和那個死女人。”柳如煙吼道。


    “我都說了,不要你管。”柳如龍的嗓門更大。


    “你還是個男人嗎?就這樣低頭了,我們柳家不可能有這樣的人。”柳如煙淚如泉湧,哭著說道。


    “出去,我什麽都不想說。”柳如龍歇斯底裏地吼道。


    砰。


    柳如煙摔門而出。


    柳如龍的眼淚不經意間落下,劃過結痂的傷口,滴落在床上。


    他是柳家的人,他何嚐不想光耀柳家的門楣,隻是第一次出手就遇到了大神,大神沒有給他機會,直接讓他陷入了低穀,人生的第一次低穀。


    “明天就走,我已經給他聯係好了一家整容醫院。”


    “兒子才剛迴來,就變成了這樣,現在還要送走,我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他。”


    “要不然你和他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至於如煙,她就不要去了。”


    “那家裏……。”


    “家裏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會讓徐管家好好打理的。”


    柳正昆和鄭美嬌商量著如果挽救柳如龍的麵容,他們生了那麽一個俊俏的兒子,怎麽也不能就這樣廢了。


    “好了,明天你就和他一起去。”柳正昆最後說道。


    ……


    經過一晚上的療傷,白青的後背上已經看不出彈孔的痕跡。


    運足了真氣,使勁地修複皮膚,再加上甘姬露的療效,第二天再看傷口,上麵隻有一塊紅色如胎記般印記。


    風素素一夜沒睡,她守在白青的身邊,生怕發生了什麽意外,意外沒有發生,驚喜倒是接連不斷。


    傷口愈合了,恢複了,就像沒有中槍一樣。


    風素素睡到了中午,起來看到白青正歪在椅子上曬太陽。


    “白青,不要睡著了,一會別著涼。”風素素關係地說道,把手中的被子搭在了繩子上,開始敲敲打打。


    白青睜開眼睛,看著忙碌地風素素,慢慢地說道:“不會,我身上不冷。”


    風素素拍打完後,拉著一個凳子坐在了白青的身邊,她很多問題想問,隻是不知道先問哪一個。


    嘴唇蠕動了一下終於問出第一個問題。


    “那是什麽藥?怎麽能讓傷口這麽快的結痂?”風素素低聲問道,兩人就靠在廂房邊,生怕裏麵的王奶奶聽到。


    “這是我師父研製的藥,當然,裏麵也有我的功勞。”白青迴道。


    “那柳如龍的臉還能治好嗎?要是治不好,會不會留下疤痕?”第二個問題,風素素的聲音大了點。


    “疤痕肯定是會有的,不管能不能治好。”


    “為什麽?”


    “不為什麽?他如果不想傷害你的話,我還曾經考慮過不讓他受這麽大的傷害,既然他連你都想殺,我還有什麽理由對他心慈手軟。”白青平靜地說道。


    “小青,你說殺什麽呢?不能心慈手軟的。”王奶奶拄著拐杖從屋裏出來問道。


    白青臉色一變,生怕王奶奶聽到了剛才的話,連忙迴道:“王奶奶,我說中午買隻雞,素素說她不會殺,我說殺雞不能心慈手軟,那樣雞會受不了的,如果殺得不好的話,可能抹了脖子還站起來跑掉,那雞得受多大的罪呀。”


    “是呀是呀,你們倆快去買吧,迴來我教你倆怎麽殺雞。”王奶奶樂嗬嗬說道。


    白青從椅子上蹭地站起來,拉著風素素就往外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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