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隻要能聽到講經的聲音就行”


    “我看王施主年紀還小,具體的護衛工作我就不給你安排了但這一處的拍攝就交給你們兩個小家夥來負責好了”


    “多謝大師成全”坐在對麵的兩人立刻起身鞠躬表示感謝,隻是兩人就感覺一道怪力正在把自己往上抬。驚訝的少年,一抬頭就看見老師傅正滿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心滿意足的少年這才跟著唐霖一起坐下。隻是就在坐下的瞬間,眼睛裏似乎多了什麽東西。好奇心驅使著自己看了過去,視野裏便多了幾張便條。


    原來剛才大師說話的時候,齊隊長也沒閑著,在一張紙上和唐霖聊得正歡。隻是王東還在奇怪,現在有什麽事還不能在嘴上說。於是他就看著紙上寫的內容,心中默念起來。


    “琉璃恢複的怎麽樣”


    “不就沒受什麽傷,修養一晚明天就可以重新迴到全盛狀態。有什麽關於她的安排嗎”


    “暫時沒有,我們對外還是說她還需要休息,隻不過明天她要能隨時出發。”


    “沒問題。”


    “來到這還感到喲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好像我們不太受歡迎啊哪怕隻是普通的小沙彌也是如此。”


    “正常一般這寺裏的小沙彌都是窮苦人家出身,自然知道我們的恐怖”


    “我說的他們不是畏懼的那種疏遠,我感覺他們更多的是對我們的一種仇恨。”


    “仇恨嗯我知道了還有王東你就別再看了”


    一看到最後一句,王東瞬間滿臉尷尬的看著隊長。但隊長沒有多少什麽,一看事情已經解決,就徑直離開。而一旁的住持也好像沒有多留的想法,同樣跟著隊長打算離開。


    至於身邊的唐霖則好像有出去送送的意思,徑自留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就跟上了前麵兩人。


    等到少年反應過來時,整個房間裏就隻剩下了他一人,還有在茶幾上正緩緩燃燒的紙片。


    晨鍾未響,少年王東就已經起了床,倒不是少年勤快,而是因為自己已經是最後一個了。麻利的穿好衣服,蹭蹭蹭跑到樓下。果然餐桌旁已經坐滿了人。


    隻是就算自己來得最晚,但還算不上遲到。說來也巧,少年剛一落座,所有人突然精神一震。少年不解,但還是和他們一樣把耳朵朝著大門的方向湊了過去。


    拖遝的腳步聲,給人就像是走在爛泥地一樣粘稠,莫名的煩躁突然爬上心頭。但看著門口出現那個端著比他身高略矮一點的巨大托盤的小沙彌之後,有人還是會擔心這孩子可能會因為重心不穩,狠狠摔在地上。隻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實在擔心這孩子單薄的身軀還是他手上的早飯。


    隻是這孩子也沒多少好臉色可以看,臉上除了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就剩下滿臉的不情願。配合著他的表情就是他毫無服務精神的行為。一隻隻裝滿稀飯的白粥就像是過年的炮仗一樣敲在桌上,至於那僅剩的幾碟醬菜,也在他近乎於扔的行為中,差點撒的幾乎一點不剩。


    隻是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即使想不清楚的,所有人在睡前也都得到了提醒。同樣他們身上的黑製服也懶得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隻是孩子永遠是記仇的,當他發現自己的泄憤竟然引不起他們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他,憤怒了。


    可師長們的教育還是守住了他的心神,臉上的肌肉除了出現了一些小範圍的形變,也就沒有多餘的動作。但師傅們也對自己說胸中有氣憋著也不好。


    於是這最後的怒火就成了最後就成了門框的悲鳴,還甚至成功蓋過了那本該悠長綿延的晨鍾。


    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們用來耽擱,二十分鍾之後,一行人就來到了他們今天工作的地方。幾聲道別之後,王東和唐霖身邊的那些同僚們,很快就站到了自己的位置,房頂。


    眼看著七人十分輕巧的爬上了屋頂,走在迴廊中的兩人隻能苦逼的背著裝備繼續前進。


    他們被安排的位置確實很好,隨便找了個地方安好三腳架,都能拍到整個架子的全貌。兩位新晉還是挺感謝住持的安排,因為要不是住持的特許,周圍那些武僧手中的水火棍肯定早就敲爛了這塊支架。而不是像現在居然還有心思問問這支架上精巧的機械造物究竟是什麽。


    至於現在的架子,已經在和尚們連夜的趕工中完成。中心的一根主軸穩穩的直立在地上,而木料上斑駁的痕跡就已經告訴了在場的人,這悠久的曆史。而在其他分出來的枝芽,就是給其他僧人的座位,隻是這次在每一層座位的最中間還放著一塊古樸的匣子。其中散發出的淡黃色光芒正好籠罩了整個架子,如果是在晚上不知道人肯定以為這會是什麽神跡的降臨。


    如果隻是單單一個架子,估計就連寺廟裏的高僧大德都滿足不了,跟別說其他僧人和居士了。所以藏經閣前的一大片空地就已經擺好了蒲團,而在這蒲團之上都有寫好名字的標簽。看來負責這一塊的也是個追求秩序的人,哪怕整個空地都已經被蒲團占領,卻一點看不出雜亂,甚至都還能有充足空間來準備過道。


    王東在安裝好了設備之後,甚至還有心情仔細數了一番,光是他自己能看見的就足有將近一千多個位置。其實也不是他們有閑心能仔細地數位置,而是他們確實很閑。


    並不是寺廟的大門,香客就會立刻湧到這裏開始準備聽經。鼎昌寺能有這麽大體量怎麽可能就隻拿一個主持講經來糊弄客人呢


    所以從早上他們到那裏早上五點半,到真正有第一位香客到來就已經足足過去了五個小時。隻是這位客人抓的時機實在太準。本來以為還要過一段時間才會有人過來,所以他們才會選擇在會選擇這個時間點打開早就拿來的午餐盒子。可剛開始吃沒幾口,就有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雖然開始這個人走進來目瞪口呆的盯著眼前正在吃飯的黑製服,並不敢多說一句話,隻是在愣神片刻後,便開始在僧人的帶領下,尋找自己的位置。畢竟黑製服的積威還在,就算有什麽不爽還是隻能憋在心裏。但就算如此,那人最後強忍憋笑的表情還是讓人耿耿於懷。


    小插曲過後,他們兩個新晉臉上掛不住,飛快地吞下食盒裏的飯菜,就繼續進行他們的工作。


    有了第一個進場的人,整個會場也慢慢被一位位來訪者所填滿。有的身穿華服,披金戴銀,典型的富人打扮;而有的卻是衣不蔽體,單看他的衣著必定有人認為他不過是個乞丐而已,但如果看到他那張滄桑而堅毅的臉,所有人都會認定他是個在紅塵中打滾的行者,肯定他坐在這佛教盛會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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