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大家即使現在基本都在休息,也不會忘記前天講的任務內容,但還是要例行公事的講一講。”葉夜自然是知道他這些同僚是什麽樣的人,也不管他們是否有什麽迴應,就開始自顧自的複述起了前天自己講的內容。


    “這次的任務是個護衛任務,時間也就是兩天不到,地點則是宗教區的鼎昌寺。”


    “而我們的任務內容就是保證在4月21號,也就是明天的佛誕節上讓我們的目標安然無恙。”


    “這種保鏢的工作其實根本攤不到我們頭上。隻是最近那位有著小善人之稱的釋南山議員,說什麽有不好的預感需要抽調力量來保護自己的安全。隻是這位先生又不是第一次去禮佛,幾乎年年去的人,如果真覺得不安全的話,待在自己屋子裏才是最安全的。”


    “但任務來了,我們就要做,這是我們無法逃脫的責任。而且如果這次任務完成的漂亮,認識一個議員對於我們這些升鬥小民自然是一次飛躍。”


    “隻是這次注定我們不用出太多的力氣。鼎昌寺本身就是個寶刹,寺裏的武僧、行者有多少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個定數。顯然在這天空城裏肯定也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敢去輕易招惹。而我們那位議員閣下身後的商社也有貢獻優質的護衛。數量大概是兩百人。其中百分之十都是覺醒者。”


    “所以我們的工作就很簡單了,做個沒眼色的監工,在議員閣下的眼前混個臉熟,就能享受一次超長的假期。豈不美哉”


    說完一席話,情報官也覺得自己有些口幹,隻是座位旁的茶水還沒入口,葉夜就看見了窗外變幻的景色。


    原本萬年不變的狹窄水道,突然開闊起來。抬頭看去,就發現一座巨大的觀音像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世人皆讚頌祂的慈愛,但祂卻永遠隻是靜靜地看著世人,捧著那無垢的玉淨瓶。


    隻是葉夜沒有任何禮佛的意思,眼神的焦距就向著遠處的寶刹看去,嘴中也開始了喃喃。


    “到地方了。”


    一聲像是自言自語的呢喃,卻讓整個艙室裏的人都有了動靜。無論是原本才剛剛睡熟的隊長,還是一直都沒有清醒的全哥此刻都已經在這狹小的船艙站起,所有人都開始默默無聲地整理起了自己的衣著。


    貧富差距永遠是這社會上避不開的問題,但這當然不隻人與人之間,宗教之間也是一樣。


    如果說那個隻能在街道中占領一小塊地皮,永遠門可羅雀的十字教大教堂是個窮屌絲。那麽它隔壁香火不斷的諸神神廟就已經可以說是高富帥了。


    可那些高富帥在真正的土豪麵前根本不算什麽,因為就算他們在有實力,他們還依舊沒有逃開這宗教區的束縛。


    本來就是個避難所,各個世界難民的收容所,地方自然是寸土寸金。以至於那些極端的議員在規劃城市的時候,壓根就沒有安放任何一個教派的廟宇。


    而經過一小部分議員的努力,才讓這座城市有了那些信徒可以祭拜或告解的地方。隻事隻有一座城寨大小的地方,給幾億人來服務實在是捉襟見肘。


    於是那些和尚就出手了。僅僅隻是三天的串聯,便讓那些最強硬的議員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數的捐款從大大小小的商人中流出,足夠數量的工匠則在一夜之間聚在了工地上。


    3000人,20年。


    造就了這曆經百年不朽的佛國。


    看著遠處背對著自己的大佛,站在渡口上的華服女子,就感覺微微出神。


    她知道自己是個無信者,長年累月在天空城摸爬滾打的人要麽是堅定的信徒,要麽就是個誰也不敢相信的刺蝟。但看著眼前這座奇觀,她的內心還是會忍不住生出敬意。


    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懂這佛經上所講的東西,無論是自己那個信佛的上司給自己談的小故事,還是那些大德高僧所講的經。自己都能出色的找到這裏麵的要義,甚至隨時都能達到運用的程度。但自己就是不懂,人為什麽迴去追求青燈古佛的寂寞。


    可就算這樣,近幾年跟著自己的上司來這裏禮佛,自己還是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地方。沒有名利場的汙垢,有的隻是在竹林深處的夏日蟲鳴。案牘勞形過後,來這渡口望著大佛,吹著晚風也是讓人


    “秘書官大人他們來了”


    粗人的嗓音永遠說不出令人悅耳的敬語。這可不是什麽歧視,因為他們不羈的天性,讓他們根本說不出那些彎彎繞繞的話,哪怕隻是簡單的問候,都需要他們貧瘠的大腦思考許久。


    但這些人的說話方式也不是毫無用處,最起碼他們能在你最大意的時候提醒你。哪怕隻是無意識的粗口,效果還是不錯的。就比如現在,身為秘書官的自己,帽子歪了一點點,自己卻沒有發現。


    稍稍正了正帽子,女子就看到遠處的水道上多了一抹刺眼的紅色,很快這抹血紅就變成了小船的形狀。


    秘書官眼中那艘造型奇異,不應該說是詭異的紅色船隻十分平穩的在渡口停了下來。而在船停下來的瞬間,船上就有人已經跳到了岸上


    穿著黑色製服的快反部隊的隊員們迅速站成了一排。他們和傳聞中的一樣,雖然裏麵的成員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穿上黑製服的他們就和那些鑄造世界裏廢棄的工具一樣,沉默且冰冷。


    隻是作為議員的秘書官她也可以說是閱人無數,完全不像其他人一見到這些黑製服就一副的諱莫如深的模樣。但眼前這些黑製服的隊長的形象還是讓她長了長見識。


    她就看見一個年紀還沒到自己女兒一半的孩子,正拿著一根有她幾倍長的長戟對著她那些成年人手下進行訓話。看著這些手下人唯唯諾諾的模樣,秘書官就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絕對是個實力派。


    訓話的時間不長,蘿莉隊長手中的長戟也隻是在空中揮舞,“唿唿”的聲音聽著雖然嚇人,但實際並沒有落在任何一個人頭上。現在也正是自己出場的時候。


    心中已經打好算盤的秘書官蓮步輕移,朝著身後的那兩位粗人打了個手勢,緊接著便用著最為鄭重的禮儀朝著快反部隊的人走來。至於那兩個本應該先接到她命令的壯漢還在原地愣神,而他們身邊的兩位僧人卻已經跟上了秘書官的腳步。


    “妾身上官霽,作為南山大人的秘書官,代表所有護衛歡迎幾位大人的到來”


    漂亮的官話,加上時常保養的麵容,讓秘書官根本看不出已經有四十歲的年紀。隻是這一切換來的隻是那位蘿莉隊長的無視和一位年輕人略帶抱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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