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漿洗幹淨的羽織,一個人坐在遊船的角落。或許是那套羽織還是腰間的寶刀和肋差。原本人滿為患的遊船上,他的半尺之內卻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沒膽子的拚命想離他遠點,有膽子的也不敢靠太近,深怕那個武士突然感覺到了莫種侮辱,拔刀要和自己決鬥。


    伊藤勇倒是不在意這些,他早過了會因為一點小事就發脾氣的年紀。隻不過造成這種原因的可能也許是他的臉色。本來還算長得可以的臉上此時一片凝重,緊鎖的眉頭讓人感覺這個義選組的危險人物失去尋仇的,畢竟沒人想和兇殺扯上關係。


    此時的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今天接頭時的情景。雖然入夥時間很短,但他的上司從來就沒有出過錯。現在要叫自己去調查曾經大哥的好友,他還是無法接受。


    自己的大哥是個很單純的人,每天滿腦子都是想著怎麽做個任俠。能和他交朋友的自然都是誌同道合的夥伴。而且自己也仔細迴想過當年與他的交流,如沐春風,翩翩君子,印象分又上去不少。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以氣礦為能源的遊船已經到了煙花巷,小船裏的人早就下了個幹淨。隻有他一人還坐在窗口看風景。站在他旁邊的兩位乘務員也不好上前詢問,生怕這位爺一生氣,就把自己給砍了。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一位性格潑辣的女乘務員,疾步走來,她現在可沒時間在這裏幹耗,自家孩子還等著迴家喝奶。可她剛走到那個位子三步遠時,武士先生突然扭頭,鷹隼般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這位少婦。


    原本怒氣衝衝的她,一看到這眼神,整個人瞬間,右腳怎麽都邁不出去,就感覺是一個史前巨獸在盯著自己。而那些準備好的說辭,直接被她忘在腦後,整個人僵在原地,就像是一隻被嚇傻了的羔羊。


    養了幾年的氣,竟然無意識的釋放出來。伊藤勇也被自己身體突兀的反應驚到了,剛想細究,就發現自己的氣息鎖定在一處。這才發現,在那裏出現了一個普通人。武士先生這才知道,這艘遊船已經到岸。趕緊收攏氣息。


    氣息消散,女乘務員這才有所動作。突然地解放,讓她幾乎站不住,要不是久經訓練,趕緊撐著椅背,這才沒有倒下。


    此時的她已經來不及對伊藤勇的行為做出反應,但她還是看到武士先生將她扶到座位上,並且連聲道歉,這才離開。


    原本看熱鬧的其他人,一見武士離去,趕緊圍了上來。


    “你是怎麽了整個人突然就不動了”平時親厚的同事立馬詢問道。


    “哈哈哈”連續幾次深唿吸,才讓自己的唿吸緩和下來,也在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背後已經濕透。


    “那應該是個覺醒者還好是個好說話的,要不然就真的交代在這了”說完這些後怕的感覺迅速湧了上來。以前可是發生過因為不小心打擾到這些覺醒者,橫死當場的事故。而且他們同時不受製於普通人的法律,那些同事可以說死了也是白死。


    “沒想到義選組也還有這麽好說話的武士,臉色雖然不太好看,但這涵養估計也是個大人物,估計來這裏也是來抓那些犯了事的小弟吧估計也是在武館區的那件事後,過來教訓那些管不住自己的小弟吧這還真是正直啊”年長的船長也從駕駛室裏出來,看著沒入人群的武士先生感慨道。


    “是啊”不少船員也都是這樣感歎道。


    已經離開的伊藤,壓根不知道自己又得到了這麽高的評價。他隻是急匆匆的趕到約好的花樓。


    酒肉場中自然是最好漏出真心話的地方。


    伊藤勇在路口,遠遠看到自己大哥的那位好友,野口新前輩正在那棟露天的花樓裏喝酒,不過似乎酒宴還沒正式開始。武士先生給自己整理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慢慢悠悠的朝著那家花樓走去。


    “小勇啊怎麽才來啊都快要遲到了”那位仁兄眼力也很好,看到自己的後輩,就趕緊招唿起來。


    “新二哥這不是水道堵得厲害嘛再說我也不是沒遲到”由於和原先大哥熟稔的關係,伊藤勇才能叫這位義選組現在出挑的新星叫二哥。


    那位新二哥看著他滿頭的細汗,倒也不再責怪,而是拿出一壺白酒。


    “自罰可不能少”


    “那是那是”說完武士先生就開始了罰酒。


    這個酒場合也是奇特,現在坐在四周的大部分都是一些須發皆張的摳腳大漢,而坐在他們中央的卻是一位手持折扇的儒雅男子。整個場合就像是一直白兔混進了虎群中一般。


    “好好好”一口氣把一瓶子的白酒飲盡,喝完還紅光滿麵朝著所用人作了個四方揖,周圍的大漢都開始叫好,這場酒宴也才可以說是真正開始。


    舞女在酒場中穿梭,聽說來的還是一位頭牌。不少大漢肆無忌憚的在陪酒女的身上上下其手。伊藤勇不想沾染這些,直接朝著自己的二哥走去。


    那位二哥似乎也不喜歡自己手下混亂的樣子,一直在欣賞著舞蹈,看著她們的舞姿,嘴裏還念念有詞,有人靠近也不知道。


    “二哥,最近好久不見小弟我來敬酒了”


    “你我之間客氣什麽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反應過來的二哥,突然間有了股豪氣。武士先生突然覺得今夜肯定能見分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作為天生海量的伊藤勇,他的肝功能異常強大,雖然做不到把白酒當成白水喝,但喝了將近半個時辰,他的臉色也沒有任何變化。而他的二哥現在已經需要有人攙著才能坐穩,原本優雅的儒士風範,變成了位放浪形骸的狂士。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再,再來一杯”


    “二哥你醉了要不,緩緩再喝。”


    “不我沒醉給我酒”


    武士先生文化水平不算太高,所以聽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還是能感受到原本豪氣衝天的詩詞變成了一個醉漢嘴邊的囈語。此時他的心情就和那些看見女神嘔吐時扭曲麵孔的死宅一樣,新二哥風度翩翩的形象在他心中已經有了無數裂痕。


    不過相比那些已經開始酒後亂性的其他人而言,二哥小孩撒嬌一般的要酒行為已經可以說是非常文明了。


    不過,作為覺醒者,在修煉過程中會有些讓身體強化的副產品,而且因為氣的存在,覺醒者對於身體的控製也會大幅上升。如果自己不想醉,每個經過訓練的覺醒者都可以做到把酒精蒸發出體外。當然如果你真的放飛自我,醉酒也不是不可以。


    平時為了親近周圍人,二哥都會在每個周末舉行一些酒會,不過他一般都會優雅地坐在宴會上首,時不時還會約束手下注意點影響。估計今天這般表現是真的有什麽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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