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初聽沈映月這麽說,就順著她手指看過去,才看到家裏兩個大點的小不點在教兩個小些的小不點說話,於是嘴角和沈映月先前看到那四個孩子的時候一樣勾了起來。


    “原來孩子們都在呀。”


    “噓……小聲點,你才看到啊?”沈映月示意他別打擾孩子。


    梁寒初大手放在她腦袋上揉了揉。


    “還真沒注意到他們在。”他深深地看著她。


    沈映月連忙製止他繼續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從前這樣的情況不是沒有,他明明迴家了,卻完全沒注意到孩子們的存在,似乎隻注意到她一樣。


    沈映月真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生氣了。


    他心思全堵在她身上,這自然是讓人高興的。可是如果連孩子都忽略了,那就有些過分了,他怎麽說都是那四個孩子的親爹啊。


    “白露為霜。”小包子清脆地念。


    三四歲的小娃兒,有的還發音不準的,可是小包子小團子卻十分準,字正腔圓嗎,咬字清晰的,沈映月甚至覺得,讓他倆給小金子小陵子做啟蒙老師都綽綽有餘了。


    當然,小團子要去書院上學,那就隻剩下小包子可以教小金子小陵子的。


    “白怒為霜。”小金子小陵子跟著念。


    小包子搖頭。


    “不是白怒為霜,是白露為霜。”


    “白怒為霜。”小金子小陵子再次跟著念。


    小包子氣唿唿地叉腰。


    “不是怒,是露,聽我念,露!”


    “怒!”


    “露露露露!”


    “怒怒怒怒!”


    ……


    “哈哈哈……”嬤嬤們見狀忍不住笑了。


    小金子小陵子哪兒懂那麽多?聽到嬤嬤們笑,也跟著嘻嘻嘻笑起來,這下可把小包子給氣壞了,伸手就打了他們兩下。


    可小包子到底是心疼弟弟妹妹的,哪裏真的忍心下重手的?於是隻是象征性地拍了拍,哪想到就因為她下手太輕,小金子小陵子以為她逗自己玩的,於是繼續嘻嘻嘻笑,氣得小包子快要跳起來了,嬤嬤們卻在一旁笑。


    “你們都不許笑!我們家小金子小陵子以後可都是人中龍鳳,不能輸在起跑線上!你們再笑,我就把你們趕出去!”小團子放下狠話,嬤嬤們這下才閉了嘴。


    “初哥,咱到偏院去吧,別打擾他們了。”沈映月看著小包子小團子那認真的樣子便說道。


    梁寒初點點頭。


    夫妻倆又看了那四個孩子幾眼,就轉到一旁的側門去,往偏院走去了。


    這偏院是沈映月平時休息作畫的地方,她作畫寫字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就挑了這麽個偏院來,因而裏頭茶具和水都有,還有小炭盆。


    “初哥,今天怎麽迴來這麽早呢?”沈映月一邊去燒炭盆一邊問。


    梁寒初把她手中的火折子給拿過去。


    “我來吧,你休息。”


    “嗯。”沈映月也沒把活兒搶過來,而是去開窗。


    在屋裏燒炭盆,可不能不通風的,得開點窗才好。


    “初哥,你還沒迴答我呢,今天怎麽這麽早迴來?”沈映月開好窗後問。


    梁寒初沉默了一下,似乎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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