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月靜靜地看著沈映月的背影,嘴角勾出了一個苦澀的笑。


    “你笑什麽?”林謹之看著沈映月問。


    沈錦月搖了搖頭。


    “沒什麽,隻是覺得,月娘來了,靜羽肯定是沒事兒了。”


    “嗯……”林謹之也是鬆了口氣,他看了看沈錦月臉上苦澀的笑,薄薄的嘴角動了動,最後一句話也沒說。


    沈錦月餘光中看到他在看自己,可是她跟沒事兒的人似的,也假裝不看見,視線隻是盯著沈映月的背影不放。


    沈映月進了屋,看到了滿屋子的產婆和女醫,團團圍在林靜羽的床前,一個個都一籌莫展的樣子,見到她來,總算是鬆了口氣。


    “郡主來了,郡主來了就好,郡主,您過來瞧瞧吧,齊少奶奶她現在真的很危險,隻有您能夠救她了。”


    “讓開讓快,咱都讓開,給郡主讓個道兒,咱幫不上忙,好容易郡主來了,可別耽誤了郡主的事兒。”


    ……


    產婆女醫們一臉的期待和輕鬆,連忙讓出一條道兒來。


    沈映月看到林靜羽張著腿躺在床上,臉上身上全是汗,床上滿是血水,她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豆大的汗珠跟下雨一樣嘩啦啦地往下滴,有女醫在她嘴裏放了團布讓她咬著,還有女醫扶著她……


    她虛弱、痛苦,備受煎熬,看樣子比薰兒剛才那樣還難受。


    “你們都出去,我一個人就好。”沈映月看了看林靜羽的樣子說道。


    “可是郡主,齊少奶奶這狀況,隻有你一個人行嗎?”產婆們有些不放心地問。


    “這和人多人少有關係嗎?你們這麽多人在這兒,薰兒在那邊難產,身邊卻一個產婆,一個女醫都沒有,你們也沒人過去看她一眼,幫她一點忙,都在這兒了,結果還是沒能幫她把孩子生下來,這和人多人少有什麽關係。”


    “郡主……”聽了沈映月的話,產婆女醫們臉上都十分內疚。


    給人治病的,接生的,都是在和閻王爺做鬥爭,都會有醫者之心,見到病人能硬下心腸見死不救的人並不多,她們也會因為沒去幫薰兒接生而內疚,聽沈映月這麽問嗎,自然都會心虛,一個個都低下頭,誰也不敢看沈映月。


    過了一會兒,才漸漸有人敢抬起頭來,可是一個個都不敢直視沈映月的眼睛,都在心虛,在內疚。


    “行了,這麽多人在這兒,唿吸都感覺汙濁了,你們都出去吧,能不能生出來和人多人少沒關係,生孩子看的是產婦自己,別人誰都不能幫她生,你們在這兒是一點用都沒有,都出去。


    啊不對!你們都迴去,別留在齊家了,齊家這兒自己有丫鬟婆子可以幫忙,人多了反而會礙手礙腳的,也隻有林靜羽才會有那麽餿的主意,讓你們這麽多人都到這兒來了,趕緊的都迴去。”


    “這……是,郡主。”


    都知道沈映月是郡主,誰都不敢違抗,於是都灰溜溜地出去了。


    “等一下。”在最後一個女醫出去之前,沈映月喊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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