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沈映月看著王老爺那期盼又有些忐忑的神情,有些不忍心說出口。


    王太太的情況的確有好轉的可能,她也有辦法,但是王太太畢竟是心病,如果她自己想不通的話,就可能會有一些突發情況發生,說到底,能不能痊愈,什麽時候好轉,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王老爺見到沈映月猶豫的樣子,情緒一下子就崩潰了。


    原本就憔悴無比的他,臉上突然變得血色全無,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


    “連月娘你都沒辦法了嗎?連你都沒辦法,那怕是大羅神仙來了都救不迴來了……怎麽會這樣,婉兒那麽善良,那麽溫柔,從前還時常去寺廟給窮人分粥,不管是對家裏人海慧寺對別人,都有一顆很善良的心……為什麽老天爺要那樣對她……為什麽,為什麽……”


    “王叔,不……”


    “月娘,別說了,求你別說了……”王老爺打斷了沈映月,“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你別說了,你不說我也知道的……婉兒好苦,婉兒怎麽會這麽苦……”


    “老爺!”


    王老爺還沒說完就往後倒去了,幾個嬤嬤連忙去把他扶起來,沈映月也趕緊過去。


    等到了他跟前,才發現他並沒有暈過去,隻是麵如死灰,雙眼無神。


    “王叔,你聽我說完,我沒說嬸嬸救不好,你先別那麽絕望。”沈映月道。


    “嗯?”王老爺這下突然又有了精神,緩緩地從地板上站起來。


    可就在這時候,床那邊突然有了動靜。


    “孩……孩子……”


    沈映月聽到一個蒼老又沙啞的聲音,迴過頭去,看到王太太竟然醒過來了。


    “婉兒!”


    “嬸嬸!”


    沈映月和王老爺一塊兒過去,哪想到,王太太見到沈映月就撲了過來,抱住沈映月的腰不放。


    屋裏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王太太身體十分虛弱,她哪兒來的力氣?而且她抓住沈映月做什麽。


    “還我孩子,還我孩子!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就在大家疑惑不已的時候,王太太抓住沈映月就用她沙啞的聲音喊,雙手還在沈映月身上亂抓。


    沈映月真的是嚇壞了。


    王太太現在的模樣本來就長得嚇人,加上她現在這猙獰的表情,就像是奪命的惡鬼一般。


    “婉兒。”


    “太太,您放開她。”


    “婉兒,這是大夫,是來給你瞧病的大夫,你放開她,別撓她。”


    ……


    王老爺和嬤嬤們都過來企圖拉開王太太,可王太太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就像是極端情況下人的潛力被激發了一樣,死命抓住沈映月的腰,在她身上亂撓,嘴裏還喊著“還我孩子”。


    “婉兒,這是月娘,不是壞人,不是她帶走我們的孩子的,咱的大兒子比她年紀還大,她怎能帶走他的?你放開她……”


    “不!”王太太根本就聽不進王老爺的話,“是她,是她帶走了我的孩子,我感覺到了,是我們的孩子,就是她帶走的!還我孩子!還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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