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想法?”


    “陳大娘他們在沐家也幹了幾十年的活兒了,現在年紀都很大了,很多人年紀比咱姥爺都大的。現在他們是還能幹活,但是再這樣下去,他們的身體會越來越不行的。


    瞧瞧今天,陳大娘不是閃到腰了嗎?今天是陳大娘,明天就有可能是莫大娘,是周大娘了。咱種果樹的時候,是聘了挖山楂樹的人來幫忙的,但以後總不能再聘用別人的。


    本來錦玉堂的利潤就不是很高,看著生意很好,但是賺的錢不多,咱還得還債的。咱這兒已經聘了這麽多人了,再多聘用,我怕咱是支撐不住的,但是陳大娘他們年紀越來越大,以後果園的工作量會越來越重,你說,這該怎麽辦?”


    “你的意思是咱們解聘他們,讓他們迴家養老?”梁寒初問。


    沈映月點點頭。


    “可是我又覺得這事兒有些殘忍的。他們都不是什麽富裕人家的人,子女也都沒有有出息的,現在在咱這兒幹活,還有收入補貼家用,要是離開了咱這兒的話,他們怎麽謀生?生個病什麽的,都不知道有沒有能力治呢。”


    “月娘,你就是心太軟,心太善了。這世上不是每一個貧窮的人都需要你來拯救來保護得,周大娘他們有他們的命運,你不需要為他們的未來,他們的老年生活負責的。雖然讓他們迴去的確是有些殘忍,但是這也是情理之中,如果你真的讓他們迴去的話,也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心理壓力,能做的,你都已經做了。”


    “嗯……”沈映月歎了口氣,梁寒初所說的道理她不是不懂。陳大娘他們是對她有恩,但是總不能因為一次恩情就要她為他們一輩子負責的,何況把他們趕出沐家的是沐二老爺,不是她,她不虧欠他們什麽。


    “可是初哥,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他們,你說我心軟也好,心善也好,我真的是放不下……”歎了口氣後沈映月又說道。


    梁寒初摸了摸她的腦袋,剛想說什麽,就聽到了敲門聲。


    “月娘,你們有沒有在睡覺?”外頭傳來陳大娘的聲音,興許是以為他們在屋裏睡覺吧,她聲音壓得很低。


    “呀呀呀


    “呀呀呀!”沈映月和梁寒初還沒迴答,小包子小團子倒是先叫起來了。


    外頭的人也知道他們沒睡了。


    “月娘老三,我們可以進去嗎?”陳大娘又問。


    “進來吧,門沒鎖。”


    “好。”陳大娘答了聲,就推門前進來了,後頭跟著好些人,都是今天去了山楂林鋪草的人。


    “關著門,還以為你們睡覺了呢。”


    “沒有,天氣冷,我們開了窗就不開門了,省得冷風吹進來吹到小包子小團子的。”沈映月笑道,“陳大娘你怎麽出來了的?這幾天你應該好好在炕上休息才是。”


    “月娘,你這不是把我給治好了嗎?走走路而已又不是幹活。他們今天在山楂林那邊忙完了迴來看我,都以為你也在我那兒的,結果你不在了。知道我好了之後,就和我一塊兒過來找你了,我們有些事想和你還有老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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