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和你打孩子有什麽關係?”


    “這個……哎,反正今天的事兒也壞了,左右也還有些時間,我就跟姑娘你說說,就當是找個人吐吐苦水了。我們家那幾分薄田啊,也種不出什麽東西來,為了孩子他娘的病,我就到府城給人幹活,我們家這小子就在村子裏采些草藥,挖些野菜,每天帶到府城來,剛好我在賭場那兒幹完活兒了有幾個時辰的休息時間,就同他一塊兒去賣那些草藥,或者野菜,哪裏想到這小子今天……你自己看,你自己看了!”


    憔悴男人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隻是指著一旁一個大籮筐。


    沈映月剛才隻顧著來護著這個孩子,沒有注意到有這個籮筐,經這憔悴男人提醒,她才看過去。


    籮筐上麵蓋了一層厚厚的樹葉,想來是想把下麵的東西給藏好的,她去扒開那些樹葉,發現這籮筐真的很重很重,這真的是這個看起來不到十歲的孩子背過來的?


    想想沈映月更覺得心疼了,這麽小的孩子啊,這換做在二十一世紀,那還是被家裏人放在手心裏疼愛的小寶貝呢。


    撥開樹葉之後,她發現下麵竟然是整整一籮筐成熟的山楂,一股酸酸的山楂香味兒,就這樣灌入了她的鼻腔。


    她有些不解。


    “大哥,這個……”


    “這野果子,酸得跟醋一樣了,這哪裏能吃?哪裏會有人來買的?我們家這小子,摘了這麽一大籮筐的酸野果子來,那不是浪費時間?你說,要是他采一些草藥來,或者挖一些野菜來,那至少能賣個幾個銅板兒,都能夠幫她買的些藥了!這小子偏偏就摘了這麽一大籮筐沒用的東西來,這東西能吃啊?他也是的,摘之前也不懂先嚐一嚐,如果嚐一嚐了,知道是這麽酸的果子,他還會摘來嗎?”


    “爹……我是聞著這果子香,又看到一些小動物在吃它們,覺得他們肯定沒有毒,又好吃,所以才摘來的……我……我不先嚐嚐,是因為舍不得,我也想多賣一個果子,多給娘買一些藥……”小孩低著頭弱弱地說。


    憔悴男人這迴不罵他了,而是歎了口氣,在那兒抹眼淚。


    “都怪我沒用啊,都怪我沒用,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了,還讓自己的孩子跟著受苦,哎……”


    而就在父子倆談話的時候,沈映月看著這一籮筐的山楂,可高興壞了。


    “大哥,這種果子叫做山楂,真的沒有人吃嗎?”沈映月問。


    “哎,姑娘,這麽酸的果子,你說誰會吃呢?我知道姑娘你心地好,可是你不也不用幫我們想辦法了,這果子賣不出去,就賣不出去吧,就當是給我們家這小子長點教訓了,看他以後長不長記性。”


    “不!大哥,這一籮筐的山楂,我買了,給你們五貫錢。”沈映月想了想後拿出五貫錢來,直接就塞到了憔悴男人的手中。


    那憔悴男人嚇壞了。


    “姑娘,你這是做什麽?這使不得,使不得的啊!五貫錢,給我們一個月我們都賺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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