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希緊緊抱著黑匣子警惕怒目看著正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的荒君漁,西門小樓正在祛除寒毒不能被打擾,不過靈希也認定了遠處這個荒君漁也是假的,是自己心中幻象!


    “怎麽了?”荒君漁見靈希如此警惕不由疑惑問道,不過前行的腳步並沒有停下。


    “你別過來!”靈希尖叫一聲,將黑匣子往前抬起,她已經隨時準備好用荒君漁教她的辦法激活斷腸了!


    荒君漁看見靈希將黑匣子抬起就停下了腳步,距離靈希和她身後的西門小樓一丈開外:“小樓他怎麽了?”


    “他很好!”靈希提了口氣表情認真的說道,然後將話題轉向最嚴肅重要部分:“你如何證明你是君漁?”


    “我如何證明我是我自己啊?”荒君漁哭笑不得。


    “那是你的事!”靈希隨時保持著警惕,還用餘光掃了掃西門小樓,發現他臉上冰屑正在逐漸蒸騰消散。


    荒君漁搖頭一笑,又抬起步子繼續向前走去。


    “你別過來!”靈希一咬牙,纖細的玉手在黑匣子上一劃一抹殷紅的血液印在黑匣麒麟圖案上,可並沒有什麽別的事發生。怎麽荒君漁教的法子沒有用啊?靈希心中難以言說的震驚不由退後兩步,看著越來越近笑容也愈發旺盛的荒君漁心中一絲想法掠過!靈希穩定身軀,閉眼凝神,摒除雜念不再去想荒君漁!


    正在前行的荒君漁身體開始模糊起來,逐漸透明最後消散在石室。許久過後靈希緩緩睜開眼發現幻象已經消失不見了,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似乎是不相信自己匆忙想出的法子竟然有效。


    “挺機靈的嘛!”正當靈希滿臉得意時一聲讚許傳入她耳中,西門小樓睜開眼睛,盡管冰屑早已消散可一抹不健康的蒼白依然掛在他臉上,令他有些憔悴。靈希將黑匣子背在身後,搭了把手將西門小樓攙扶起來。看著略微有些虛弱的麵容仍不禁擔憂道:“好些了嗎?”


    “這股寒毒過於陰狠,真元不能將其盡數逼出,我隻好暫時先將它壓製在體內,等找到君漁再尋他法吧。”西門小樓也沒想到冰箭上的寒毒竟然如此厲害,不過也很快釋然,這座大墓乃是遠古時期建造的,寒毒能夠存在至今想必也有其獨特厲害之處!


    兩人繼續向著前方走去,當務之急是先找到荒君漁和葉醉幾人。


    “為什麽我的血沒起到效果?”靈希對之前一事發出自己的疑問。


    “因為斷腸知道我沒事。”西門小樓將黑匣子接過,輕輕撫摸光滑的匣麵像是在與匣中斷腸交談一般。


    “它怎麽會知道?”靈希感到不可思議,一件兵器竟能感受到人是否有事?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西門小樓的後半句話當下瞪大眼睛質問到:“什麽!你沒事?那你還在那看戲?”


    “能獨當一麵是件好事。”西門小樓看著靈希不懷好意的笑容心裏瘮的慌,不過麵容依舊不慌不忙。


    偌大的地宮中,青石砌成的牆麵無比厚實,如鐵的地板能夠折射出人像。葉醉與東沫兒在地宮中來迴尋找許久也沒有荒君漁和西門小樓的蹤影,二人似乎是有些困乏就停下來歇息。


    “葉醉,你說我們會死在這裏嗎?”東沫兒不知為何突然說出這番話,讓一直思索該如何出去的葉醉愕然。


    “不會!”葉醉在與東沫兒相處時又恢複了冷漠,寡言少語的兩個字卻穩如泰山給了東沫兒無限希望。


    “小黑,你怎麽這麽膽小?”葉醉肩上還有小黑,從一進地宮開始小黑就收起之前的傲然,變得有些拘束顯得很不自在,踩在葉醉肩上一動不動。


    黑鷹自然不可能迴答他,可是黑鷹卻翻了個白眼仿佛對葉醉的這個問題極為鄙夷:我是鷹,膽本來就小。


    葉醉現在也沒閑情與黑鷹打趣嬉鬧,看著靠在自己肩上滿臉憂色的東沫兒眼裏露出一抹柔意,似春水般柔和掠過冰封已久的河道。東沫兒似乎是感受到葉醉的目光,偏過頭去葉醉也刻意偏頭躲閃。


    “好懷念當初我們在神山下的日子,兩人一馬,晨輝夕陽。”東沫兒這一路也習慣了葉醉如此模樣,繼續安穩地靠在葉醉肩膀上輕聲說道。


    “都過去了。”葉醉眼前閃過當初二人在神山腳下初次相遇的情景,心裏很懷念可嘴上卻很敷衍。


    “葉醉,我爹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麽很過分的話?”這問題在東沫兒心中憋了很久很久,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問,而此刻她終於還是問了葉醉。當時東沫兒結束了神山試煉,魔宗宗主親自去接她,而在看到與東沫兒親密無間的葉醉時提出要與葉醉單獨聊聊。談話結束後葉醉便揚長而去,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東沫兒詢問過很多莫宗宗主東皇到底對葉醉說了什麽,可東皇隻是波瀾不驚的六個字:男人間的約定。


    “沒有!”葉醉先是神情呆滯一下,似乎沒想到東沫兒會突然發問。葉醉想起了當日神山腳下那個頭戴皇冠麵容嚴肅的高挑男子,心中掠過一絲苦澀。


    “那你當日為什麽連告別都沒有自己一個人就走了。”東沫兒還在介懷當日葉醉揚長而去的絕決,她深知葉醉為人,無論何事都依著葉醉以他為主可這次東沫兒卻出奇反叛:“如果出去後要分開,我寧可與你呆在這個冷冰冰的地宮直到死去!”


    葉醉嘴角劃過一絲苦笑,臉頰上已經陳舊的傷疤讓他看上去稍微多了一點滄桑的味道。他無法告訴東沫兒他與那個男人之間的約定,那是男人的約定!可他更加無法看著東沫兒日夜沉浸悲傷,因為他愛她!


    葉醉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打破僵硬的氣氛,可他不知要說些什麽隻好這樣說:“一年後我去魔宗找你!”


    東沫兒不知葉醉此話何意,一時間沒緩過神來。待她想明白時從葉醉肩膀上離開直勾勾地看著麵前男人,還來不及迴應的東沫兒就看見一直安靜呆在葉醉肩膀上的小黑全身毛發炸開,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嚇!一聲蒼老的歎息仿佛踏過萬古桑田而來:


    “癡男怨女,你們可敢為對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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