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堂被京兆尹搜查的時候,荒君漁出現在大黎第一王爺印辰王府的地牢。


    北堂靖死於非命,靈希郡主受了刺激臥病在床。王爺府早已雞飛狗跳,人心惶惶。在王妃下令斬首仙人醉掌櫃劉客苦尋金句子等與荒君漁有過短暫接觸的相關人等無果後,她立馬找上毫發無損的丫鬟阿珂。根據劉客的供詞,兇手不僅沒對阿珂下殺手還將暈倒的她扶起。暴怒的王妃根本不聽阿珂喊冤直接將她關進王府地牢,不給吃喝。


    阿珂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兩位器宇不凡與眾不同的少爺會殺了靖少爺,她更加沒想到王妃竟然不明是非冤枉她將她打入地牢。


    她在王府待了多年,知道王府地牢隻進不出,進來了隻有死路一條,想到這裏她蒼白的臉頰滑下了幾行清淚。


    “我說我來救你,你走嗎?”不知何時荒君漁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阿珂身前。身體微微前傾,微笑地看著坐在冰冷地上的女子。那是阿珂平生第一次見到如此溫柔的笑容,溫柔地快要融化堅冰。


    “啊!”阿珂被荒君漁的突然出現嚇的叫出聲來,還剛出聲一隻潔白嫩滑的手就落在了她的嘴上。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阿珂微微冷靜下來。


    “我來救你!”荒君漁嘴角上揚,溫暖了阿珂已然冰冷的心。


    “你殺了靖少爺,郡主病重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出現在這裏如果被王妃發現就死定了!”阿珂不知自己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自己如今的處境雖然跟眼前這位白發男子沒有直接關係,卻也是受其所害。如果眼前這位少年不殺北堂靖,她也不會被王妃冤枉關在這裏。


    “你現在的處境跟我脫不了關係卻還在為我著想,難道你就不恨我嗎?畢竟我殺了北堂靖,那野蠻郡主也瘋了。”荒君漁饒有興趣的問道。


    “王妃不相信我,她認為是我勾結你殺害了靖少爺,可是我沒有!我是清白的!”阿珂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你願意跟我走嗎?離開這裏,你不會再被嚴刑拷打也不會忍饑挨餓,也不用繼續當個丫鬟看人眼色。”荒君漁是來救人的,阿珂天性淳樸善良,他不想讓這位善良的姑娘因為自己的牽連受到北堂若水的迫害至死。


    “不!我不能跟你走!我是被冤枉的。我相信你能帶我走,可是如果我跟你離開這裏那我就是不打自招。我自小被王妃收留,她待我不薄還讓我留在郡主身邊服侍她,我相信她會相信我放我出去的!”阿珂從堅定的拒絕到最後弱弱的反駁,自小在王府長大,哪裏不知皇家規矩。郡主如遇不測,那自己多半有死無生了。最重要的是,她能感受到荒君漁是真心來救她要帶她離開這裏的。可如果此刻她走了就是逃犯,就會有來自王府和官府永無止境的追捕。她擔心會拖累眼前這位白發俊俏,麵容脆弱惹人憐惜的男子。


    “既然如此,我就不強求了。”其實荒君漁明知道她不會隨他離開,可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還是來到這裏。


    “你多保重!”荒君漁臉上掠過淡淡失望,也沒繼續勸說轉身正想要離開阿珂出聲了。


    “你,你為什麽要來救我?”一個簡單的問題,荒君漁卻不知如何迴答。一個身份卑微的丫鬟婢女根本沒有理由值得荒君漁以身犯險前來營救。


    為什麽?荒君漁來之前也曾問過自己為什麽。如果說是因為自己間接連累了這個善良丫鬟而感到愧疚那他這些年接受的訓練就白費了,可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又是因為什麽呢?他沒有答案,而是西門小樓的答案讓他哭笑不得卻沒有辯駁。


    “我不知道!”荒君漁簡單的闡述了最直白的答案,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地牢。


    荒君漁迴到草堂聽聞黃昏時草堂遭到了京兆尹的搜查,可是遭到了文定國的強勢抵抗,最終是一隊人出現嗬斥走京兆尹。


    “天下人都認為我老了,力不從心無法為國盡心盡力才辭官歸老的。甚至我自己都這樣認為的,可我們的皇帝陛下卻並不這樣想。從我辭官閑賦草堂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多了很多鄰居,門外布置了三道明哨,兩道暗哨。任誰也不會想到大黎三十六錦衣就有十二位是我鄰居,一個小小京兆尹衙役自然很容易就打發走。”老人將他這些年的處境大致說了一遍,荒君漁和西門小樓那天確實是瞞過了那幾個明暗哨才草堂的,可是沒想到監視老人的竟然是十二位錦衣。大黎共有三十六錦衣,十大銀衣,三大金衣,這些人沒有天大的事常年呆在深宮保護皇帝安全。其中的三大金衣更為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


    “這個皇帝這麽多年做了多少事想要掩蓋八年前的真相,可落在有心人眼裏也隻不過是越描越黑,畫蛇添足罷了。他馬上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事要操心了,我倒要看看他的雄才是否配得上大略”


    燈火通明的王府。


    “什麽?你說郡主並不是受到驚嚇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印辰王妃拍案而起,滿臉憤怒的看著眼前這位平淡無奇的黑袍中年人。


    “是的大小姐,郡主應該是被人下了毒才變成如今的樣子。”中年人很確定地答到,他沒有驚人的相貌,也沒有華麗的衣著,卻有很顯赫的身份。


    夜王,北堂雙王之一。


    北堂若水不是尋常女子,她很快冷靜下來,細細思岑。不久之後她下答了一條命令:“來人!拿著王爺的名帖拜訪函雅閣,說我有東西要拍賣!”


    守衛森嚴的皇宮,一隊又一隊的衛隊井然有序的巡邏著。


    “啟稟陛下,京兆尹搜查了帝都的每一戶人家也沒有找到殺害北堂靖的那兩個黑袍少年。其中在搜查文相爺所居住的草堂時遭到了相爺的激烈反抗,最後蕭瑟出麵趕走了他們。北堂雄風派遣夜王進京追查北堂靖之死,於黃昏時抵達王府。”說話者披著銀色的盔甲,全身上下隻有眼睛沒有被盔甲所包裹,就連雙手都戴著銀絲手套。他如實稟報了三件事,沒有多餘的話,隻是提及文相爺三個字的時候眼裏充滿了尊敬。


    “讓京兆尹繼續搜查兇手,你讓蕭瑟暫時別看著文定國,讓他負責巡城衛隊。函雅閣拍賣會使得四大門派和魔宗年輕一輩齊聚帝都,那些老家夥讓一些年輕人出來曆練,要是讓他們在帝都出了事可不妙。最後讓蕭肅去北疆喚印辰迴來,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他應該也無心巡查了。”一位中年男子身穿黃色錦袍,眉宇間充斥著尊貴和傲氣,濃眉下一雙瞳仁炯炯有神,黑的深不見底。他就是大黎平治皇帝,印宏。


    “等等,召在外銀衣全部迴來!這次的事應該不僅僅隻是表麵這麽簡單!”一種不好的預兆突然湧上心頭,他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力求萬無一失的他必須做出最好的防備。


    在這個無風的春晚,深宮終於做出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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