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隔了好久才見到爸爸,直接變成他的腿部掛件,恨不得抱著不撒手。


    銀杏頗無奈,“兒子,你爸爸讓你抱大腿,可也不是這麽個抱法。”


    “媽媽,我抱的小腿。”說完,還伸開雙臂給銀杏看看,以示他沒有出錯。


    “趕緊鬆開,爸爸受傷了,沒力氣再帶著你。”


    十六緊張的不行,翹著小腦袋,“爸爸,你哪裏疼,我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許揚摸摸兒子的短平頭,“爸爸看到十六,哪都不疼了。”


    十六像個傳聲筒,“媽媽,爸爸被我治好了,一點不疼,我比藥還靈。”


    銀杏,“還看療效噢。”


    伸手把兒子從許揚身上扒拉下來,“媽媽昨教你的數學題還會不會?”


    十六的注意力果真被吸引走,吧嗒吧嗒的給銀杏匯報個不停。


    許揚大清早起來如往常般鍛煉,不過不是四肢,而是腦袋。


    在臥室裏走來走去,突然眼前一亮,有主意了。


    銀杏幫兒子草草複習完功課,見他還沒出來,又跑進去喊,“怎麽還不出來,趕緊洗臉刷牙吃早飯,咱們還要去醫院……哎,人哪去了?”


    臥室裏空蕩蕩的,床上的被子被疊成豆腐塊狀,安安靜靜的呆在床頭。


    銀杏快步走到廚房,“媽,許揚呢?”


    “他說你喜歡喝豆漿,出去買去了。”


    銀杏跺跺腳,“胳膊都受傷了,還出去買豆漿。”


    說完,轉身準備出門去找。


    田雙大驚失色,“受傷?哪裏受傷了?”


    “胳膊。”銀杏頭也不迴的答到。


    剛走到大門口,許揚推門而入。他的右手平端著飯缽,四平八穩的走進來。


    銀杏伸手接過,嗔怪道,“胳膊受傷還亂跑,豆漿哪天喝不成。”


    “給媳婦買個豆漿而已。”許揚討好的笑笑。


    “女婿,你胳膊咋樣?”田雙也有過來,手裏還拿著勺子,剛才在給大家盛粥。


    “媽,小事,不疼的。”暗暗給銀杏使個眼色,別讓嶽父嶽母他們擔心。


    “真不要緊?”田雙不相信,“我咋聽杏兒說的,挺嚴重的。”


    “杏兒你還不了解,就是太擔心我,一點點小問題也緊張的不行。”


    田雙點點頭,這點倒是。


    他們幾個大人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杏兒就吵著讓去醫院,不去她就生氣。


    這還不算,一年帶他們去醫院體檢一迴。要她說,花那個冤枉錢幹啥。年輕的時候,什麽病不是抗。老了老了,倒嬌氣起來。


    許揚朝銀杏眨眼,你說幾句啊。


    “媽,我們進去吃早飯吧,一會粥冷了。”


    “豆漿一會也冷了。”許揚趕緊補充。


    田雙半信半疑,“真沒事?”


    “哪裏有事?”許揚用右手拍胸脯子,拍得震天響。


    銀杏瞪了他一眼,“別拍了。”又不是熊。


    心裏有事,銀杏的早飯吃得前所未有的快,直往嘴裏唿啦啦的灌。


    許揚卻慢條斯理的慢慢品,悠悠感慨“媽的粥煮的比外麵的粘稠,比外麵好喝。”逗得田雙眉開眼笑,老人怕被遺忘,也怕被嫌棄為拖累,能得到女婿的認同,開心極了。


    一會又喝一口豆漿,“這家的豆漿就是地道,老字號大品牌值得信賴。”


    銀杏一個眼神橫過去,還念上廣告台詞,趕緊喝你的吧。


    許揚埋頭解決早餐,不到一會又固態萌發,誇起包子。


    銀杏等他吃完都快不耐煩,想想以前,他三分鍾一頓早飯,不怕燙嘴,不怕嗆著,如今倆人顛個個,她吃得快,他的速度卻成瀑布式下降。


    早飯完畢,李大力去商店,田雙送十六上學,崔紅在家門口散步。


    銀杏拉著許揚去軍區醫院。


    可怎麽過去是個問題,許揚的胳膊受傷,銀杏不舍得他騎自行車載人,她力氣不夠大,又載不動倆人。


    考慮一下,決定讓大壯開三輪車送過去。


    大壯欣然同意,剛把三輪車弄出來,銀杏正催著許揚上車。就在這時,一輛小汽車在三輪車旁邊停下來。


    從裏麵走出一個穿軍裝的人,火急火燎的走到許揚旁邊,雙腿並攏敬禮,“許副旅長。”


    許揚迴敬。


    “許副旅長,領導找你有急事,讓你立刻歸隊。”


    銀杏看得一愣一愣,半夜才迴來,這麽快又有事?


    許揚迴過頭,湊到銀杏耳邊小聲的道,“媳婦,隊裏有事,要是不急,不會派小李來接我。”


    “那醫院……”


    “我自己去,事情辦完我就去。你放心,我很愛惜身體。”


    “許副旅長,時間緊急,請即刻出發。”


    許揚朝銀杏揮揮手,和小李先後鑽進汽車裏。


    銀杏望著汽車的屁股,擔憂,還是擔憂。


    “大個,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騎自行車去吧。”


    大個不知道許揚受傷的事,隻以為銀杏是去大院有事。


    “嫂子,那行,我去忙啦。”


    “忙你的吧。”去醫院等著,等許揚事情辦完,再陪他一起看醫生。


    車子裏,小李正在擦汗,苦兮兮的對許揚道,“副旅長,我從不騙人的。”


    “你哪裏騙人了,領導真找我有事。”


    “真的?”


    “嗯。”


    許揚在後座上閉目養神,他根本沒受傷。


    不,應該說,他差點受傷,他以為他受傷了。


    子彈穿透衣服,挨著胳膊飛出去。人沒大事,隻擦破點皮。


    當時他突然福至心靈,如果他受傷,以媳婦對他的看重,對他的愛,對他的情誼,肯定會把唐婷拋到腦後。


    憐惜都來不及,更不可能有搓衣板懲罰。


    自那天“夢遊自虐”後,老華他們笑話他妻管嚴跪搓衣板,更可惡的是,給他起個外號許衣板。


    他很不喜歡這個名字,一定要讓他們瞧好。


    他許揚是個管不住媳婦的人嗎?不,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家裏的支柱,一言堂。


    她媳婦是個裏外不分的母老虎嗎?媳婦漂亮溫柔賢惠勤快懂事……形容詞太多,一時說不完。


    和他們打賭,他迴去後絕不會跪搓衣板。可他們都不信,暗搓搓的等著看他的笑話。大家約好一起辯真偽,時間就定在今天中午。


    他的膝蓋上沒有傷,可媳婦要跟去醫院那邊,穿幫了咋辦?


    浪費媳婦的感情,害她擔驚受怕,騙她的後果很嚴重,比被人喊許衣板還嚴重。


    早知道媳婦一星期沒課,他……他就不出那餿主意了。


    不敢讓銀杏跟去醫院。


    趁著買豆漿的空擋,給小李打了個電話,好一通囑咐,讓他按照自己說的來。


    小李果真孺子可教,表現得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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