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初夏,海水和天空都是湛藍的,藍得透亮和心醉,海天交接處,被白雲隔開,早晨的陽光又遠處的海麵上留下一條金色的弧線。


    海水之中,雪白的浪花濺起,一條裝扮著極精致而寬敞的三桅船,這條三桅船,從邪雷島出發,它將駛向雷鳴真域。


    船艙裏放著大大小小的金色的箱子,裏麵有各種金銀珠寶、瑪瑙、翡翠,外麵的甲板上,則是擺放著各種加工過的雕刻精致的石像,幾名披著黃色披風的黑甲執事在甲板上來迴巡邏。


    船艙裏麵,還有一張很寬很大的皮椅,這皮椅是用來這幫巡邏的執事用來休息的,但此時上麵放著的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她身著紅裳,這裸著白細光潔白的雙腿,眼睛很大,小嘴卻被白色的布團堵住,她的混身都被繩子捆綁。那繩子勒在她的身子上,更顯出她前凸後凹的曲線美感。


    一群白色的海鳥從天上飛過,那些巡邏的執事,分散的注意力,都去看海鳥,卻沒發現這船上有任何的危險和威脅。


    就在這時,一座銀白色的石雕突然倒在地上,那石雕迅速裂開,裏麵爬出來一個人,那人手中提著一柄巨劍,未等那些披著黃色披風的黑甲執事反應過來,那個人手中的巨劍揮出。


    隻聽得一巨氣大的氣爆氣響,那些正準備舉劍迎敵的黑甲執事,被斬得支離破碎,屍塊全落入海中,有的剛落棲在船頭的海鳥也被嚇得驚翅而走,隻剩下甲板上還有不少的鮮血。


    那人抖了抖衣袍間沾的石頭粉末,相貌開始變得清晰,原來這個人正是司馬無恨。


    司馬無恨手提著天雷劍,望著大海,長聲一歎,這一次他要迴黑暗雷域複仇,卻不知這一戰是否能贏。


    司馬無恨要去殺那一個他愛過很多年的女人,一個令他放棄一切的女人,一個負心的女人,那個女人的名字叫雲霓裳。雲霓裳的柔波美目,如花笑靨又閃現在他的腦中,他沒想到,這麽多年,自己依然沒有忘記她。


    司馬無恨也知道,忘記一個人很難,除了殺掉她,她才會在自己的腦海裏消失。


    突然,船艙中傳來女人的哼聲,那哼聲很細微,卻被司馬無恨聽見,司馬無恨一握手中的劍柄,飛身躥入船艙中,看到了那個剛才被捆綁在皮椅上的女子,那女子的確很美,再加上眼中盈盈閃動的淚光,美得讓人心疼,又感覺十分親近,但司馬無恨覺得自己已經衰老,無法消受這般美麗的女子。


    司馬無恨將他口中的布團摘掉,讓她可以說話,但是卻未給她鬆綁。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為何會在這船上?”司馬無恨問道。


    那女子柔聲道:“我姓程,叫程蝶衣,我是中洲的人,我到這裏隻是為了尋找我的男人,沒想到被一個妖邪的男子虜了去,讓我做他的妻子,他已經迴去籌備婚房,卻將我放在這船上,讓這班人看押。”


    “那男子叫什麽名字?”司馬無恨用劍割開程蝶衣身上繩子問道。


    程蝶衣坐起身子,攏了攏散開的秀發道:“那男子好像說過他的名字,待我想想!”


    “對了,我想起來了,他的名字叫白鷺舟。”程蝶衣突然說道。


    “白鷺舟?”原來是他!司馬無恨的記憶一下子迴到了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他遇到了他一生中見到的最美的女人雲霓裳,雲霓裳美若嬌花,比他小二十歲,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司馬無恨那時正是黑暗雷域的域主,風光無限,他決定娶雲霓裳為妻。而那白鷺舟,隻是一個從中洲之地過來的小乞丐,司馬無恨見他可憐,收留了他,並讓他做了內門弟子,不留便成了他的入室弟子。


    白鷺舟剛到黑暗雷域時,邋裏邋遢,不懂打扮,修煉也很刻苦,他在黑暗雷域住了一陣子,不久便成了一個油頭粉麵的小白臉,他天生一副風流的嘴臉,能博得幽閨女人的歡心。他暗中勾搭上了雲霓裳,並和她上了床,而司馬無恨卻因黑暗雷域的事務太忙,卻無暇看管家中。


    那白鷺舟偷了司馬無恨的心訣,努力修煉,實力已很接近司馬無恨,便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司馬無恨還是發現了這件事,司馬無恨出於心軟,想將白鷺舟逐出師門,讓那雲霓裳跟他走。


    白鷺舟口頭上答應了司馬無恨,並提出請司馬無恨喝一場道別的餞行酒,他暗中指使雲霓裳在他的酒裏下了蒙汗藥,後來,司馬無恨被白鷺舟廢了修為,關在邪雷島的石壘裏。


    司馬無恨將這一些心頭的往事,講來程蝶衣,程蝶衣聽完後皺眉道:“沒想到那白鷺舟是一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如今我迴去,要手刃那白鷺舟的人頭,還需姑娘幫忙!”司馬無恨說道。


    “如何個幫法?”程蝶衣問道。


    “若論實力,我和那白鷺舟應該難分高下,到時候鬥起來,也恐是兩敗俱傷,唯一的辦法是用計。你聽說細說。”說著,那司馬無恨小心湊到程蝶衣身邊,將那心中之計悄悄說與她聽。


    ……


    黑暗雷域,紫月殿內正堂之上,坐著一個身材勻稱,神態端莊的中年人,他的相貌十分的俊俏,談吐舉止也很斯問,但他卻是黑暗雷域的域主,他的白鷺舟,白鷺舟曾殺人無數,可誰見了他的樣子,都無法將他與殺人魔王聯係到一起。


    白鷺舟一生中,最愛女人,“風流”二字,最適合冠在他的頭上,他一生最有無數個女人,而現在眼前,他的身邊也圍著一群女人,那些女人身上芳香,乳豐臂圓,再加上那鮮豔的衣裙,卻將那白鷺舟籠在花叢,白鷺舟撫摸著她們白若脂玉的臉龐,微微一笑,那些女人又在嬌嗔著爭寵了。


    不過白鷺舟似乎對眼前的女人都膩了,他感覺這些女人都隻是一些庸脂俗粉而已,哪裏有半點高雅的痕跡可尋。


    白鷺舟在想,那海上載程蝶衣的三桅船到了沒有,那程紫蝶衣若是迴來,他就要娶程蝶衣為妻,一想到那新婚之夜的風流快活,白鷺舟又喜上眉梢。


    這時,一個黑暗雷域的弟子慌張地闖入殿中,拱手道:“不好了,域主,聽邪雷島那邊發來的飛鴿傳書,說那司馬無恨連夜潛逃出了石壘。”


    白鷺舟心中一顫:“那司馬無恨定是修煉大成,迴來尋仇來了,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聽信雲霓裳那臭娘們兒的話,留他的一條活路,若我當初殺了他,今天也不會如此恐慌了。”


    白鷺舟此刻心中陡生煩惱,一把推開身邊的那一群女人,叫了一聲滾,那些女人便驚叫著散開了。


    那個弟子剛剛下去,又有一名弟子走上堂中道:“稟報域主,那程蝶衣已經被捆迴來了!”


    白鷺舟聞言,心中又一喜,方才的煩惱又一下子消散了,他對那弟子吩咐道:“將那女人抬到我的房裏,我今夜要和他洞房花燭。別外要封鎖風聲,千萬不要讓夫人雲霓裳知道!”


    “小的知道了,小的這就去辦!”那弟子垂頭拱手地退了出去,白鷺舟拍手歡喜。


    入夜,在紫月殿旁的一個小閣樓上,傳來一個女子“嚶嚶”的哭泣,


    白鷺舟正踱步走上閣樓,聽見這哭聲卻減了心中的興致,但一想女孩子家,沒經曆過,在洞房之夜哭哭也是應該的,所以也不太在意。


    白鷺舟進入閣樓上的廂房時,那程蝶衣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那桌上的美味佳肴,她都不曾沾得半點,這叫如何才能洞房。


    “娘子,你過了今夜,就是我的人了,到時候,你是就黑暗雷域的半個主人,還有什麽想不開?”白鷺舟問道。


    “來,我忘記把著戒指給你戴上!”白鷺舟拉過程蝶衣的手道,將一枚閃亮的寶石戒指戴在她的指間。


    程蝶衣這才一展嬌顏笑道:“夫君對我真好,我今天聽不下飯,夫君不如跟我喝一杯!”說著,她將一個杯盞放在白鷺舟,為他斟了滿滿的一杯子酒。


    白鷺舟也不推卻,瞟了程蝶衣一眼,微微一笑,握起酒杯,一倒麵喝了下去:“這酒卻是三十年窖藏的女兒紅,喝起來真有味道。”


    “人須成名酒須醉,夫君既然覺得好喝,就要喝我一點,來,我給你滿上!”說著,程蝶衣又為白鷺舟滿了一杯酒。


    白鷺舟甩了甩腦袋,覺得眼前迷迷糊糊,站起身體來,身子又跌跌撞撞,無法定住身子,口中喃喃道:“娘子,我怎麽如此不勝酒力,才喝這一點酒就醉了?”


    “夫君既然是床了,就上床休息吧!”程蝶衣將那白鷺舟攙扶到床上,服侍他躺下,這時,門外竄出一條人影來,這人手中提著閃閃巨劍,給那程蝶衣使了一個眼色,那程蝶衣就讓到一邊去了。原來,這人正是司馬無恨。


    司馬無恨見報仇的時機已到,揮劍斬了下付出,隻見血沫飛濺,那白鷺舟瞬間便屍首分離。


    司馬無恨本想上前去取頭顱,卻見那床上一道光閃,那屍體和頭顱卻一下消失,連被單上一點血痕跡都沒有。


    “不好,原來是計!”司馬無恨心中暗叫道。


    隻聽門外傳來哈哈大笑之聲,司馬無恨陡然心驚,迴頭一看,卻見那門口立著的不正是那儀表堂堂的風流漢子白鷺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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