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即將開創一個新時代,一個屬於我們的時代,無論它是最好的,還是最壞的……”和平城的每一個軍民都沉浸在小明的演講中,齊刷刷地右手高舉,“y”的手勢直指蒼天,成為這個新時代的最好注釋!


    當晚,談判團在和平城留宿,這是最高委員會的意見:小明暫時不迴首都,展開對四大蒸汽之城的巡迴視察,順便啟動就任共和國總統的宣傳造勢。


    小明自然要服從,即便他成為了總統,也不能淩駕於最高委員會之上。


    共和國的政治體製,類似於民主集中製,具體表現就是少數服從多數。


    為了歡迎小明的到來,和平城舉行了盛大的篝火舞會。


    由於百廢待興,一切以節約為主,共和國所有的集體活動隻提供飲水,不供應食物。


    雖然物質匱乏,但是廣大軍民的精神是充足的、愉悅的,在富有節奏的音聲中,成雙結對,翩翩起舞。


    小明和宛若兩口子,成為最搶手的舞伴,姑娘小夥排著隊邀舞,以跟總指揮和夫人跳一曲為榮。


    舞會在九點準時結束,九點半全城準時熄燈。


    在一隊警衛的護送下,小明夫妻來到下榻處,鐵軌兩邊的居民區。


    本來,他們以迴到火車上住,但宛若非要住在居民區,體驗一下蒸汽之城的生活,與民眾同甘共苦。


    這些鐵皮房子外表鏽跡斑斑,裏麵還算整潔,牆壁都加了隔熱層,有統一的水暖,溫度適宜,還以洗熱水澡,很有家的感覺。


    隔熱層隔絕了外麵空氣中的機油味和濕冷之氣,就是隔音不咋樣,蒸汽機器的轟鳴聲縈繞在耳邊。


    在這樣的環境下入睡,不是容易的事,難怪蒸汽之城的工人們都落下了耳聾的毛病,連睡覺也不得清靜。


    雖然跳舞跳得很累,小明和宛若卻毫無困意,總算以單獨呆在一起了,更難得的是,玫瑰沒在身邊,從三人世界迴歸了二人世界。


    “老公,我們的女兒呢?”宛若有些艱難地問。


    其實,她在火車上沒看到女兒和被被,已經有不詳的預感,要不是丈夫一直被人包圍著,她早就問了。


    “老婆,女兒她……”小明為了此刻,早已醞釀了半天的說辭,是麵對妻子清澈的眼神,頓時崩潰下來,語氣低沉,“她不在了。”


    “不在了?什麽意思?”宛若失魂落魄地問,她當然知道是什麽意思,卻仍懷著一線希望。


    “我們的女兒,玫若她……離開了這個世界。”小明不忍地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原本平複的心靈,又一陣揪緊的痛。


    “你說什麽?”宛若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木呆呆地看著丈夫,喃喃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小明見妻子的模?的模樣,心都要碎了:“老婆,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


    宛若忽然一聲哀嚎:“玫若!我的好女兒!你還我的女兒!你還我……”


    她瘋似的,在丈夫身上又抓又咬,仿佛他就是殺人兇手。


    小明木然不動,隻希望身體上的痛,能取代心靈的痛。


    宛若終於住手,抱住丈夫大哭起來:“我們的女兒,就這麽走了?”


    小明既是安慰妻子,也安慰自己:“人活著,就是他娘的受罪!女兒不經曆這個殘酷的世界,也是好事,直接上天堂了……”


    夫妻倆抱頭痛哭,要不是被蒸汽機器的轟鳴聲所掩蓋,一定驚動了鄰居,當然,外麵的警衛都聽見了。


    整整一夜,夫妻倆幾乎沒有睡覺,小明將柏林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講給妻子聽,尤其是跟女兒有關的那一段。


    宛若聽到丈夫為了尋找女兒的線索,在蜂巢幾乎送命,心疼地擁住他:“老公,你對得起女兒了。玫若泉下有知,也會對你為她所做的一切感到欣慰的……”


    再聽到女兒的死因時,她又是潸然淚下:“苦命的女兒,媽媽對不起你,自從將你帶到這個世界,就沒有讓你享過一天福……”


    最後,她聽到女兒的屍體被火化了,不由語露哀怨:“老公,你怎麽沒想到讓我見女兒最後一麵呢?”


    小明當然記得自己的初衷也是如此,囁嚅道:“女兒的模樣太慘了,我擔心你看了更加傷心,所以才……”


    事已至此,宛若也不好責怪丈夫了,兩口子又哭了一迴。


    次日,夫妻倆放下對女兒的哀思,強打精神,履行自己的職責。


    小明還好,宛若是個年輕女子,最熬不得夜,再怎麽化妝,也無法掩飾麵上的疲倦。


    上午的行程安排,是參觀蒸汽工廠,宣傳員和講解員陪同左右,全程錄像,這是要作為共和國新聞播放的。


    夫妻倆行走在著巨大笨重的蒸汽機器之間,仿佛走進一個機器巨人的世界,粗獷而壯觀的齒輪、軸承、旋鈕、管道、壓力筏隨處見,令人望而生畏。


    尤其那些噴著白色蒸汽的管道接口,令人敬而遠之……


    夫妻倆進入了車間,跟外麵的結構複雜相比,裏麵反倒簡單整潔。


    高大寬敞的空間內,一條條生產線整齊排列,各個環節的工人正緊張而有序地工作,各種日用品正走下流水線……


    講解員介紹,蒸汽工廠抽取無汙染的地下水,引入蒸汽機,將蒸汽的能量轉換為機械能,驅動大型機器,進行生產。


    由於共和國剛剛接收蒸汽之城,生產工業品的工廠不受影響,生產農作物的工廠則要重新種植栽培,因此,地麵的廣大軍民要熬過三個月的青黃不接期。


    小明的心頭沉甸甸的,為了肩上所挑的重擔。


    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的能力卻跟責任不能成正比,治軍勉強,治國……


    宛若感覺到丈夫的心虛,忽然對他耳語:“老公,沒有人是天生的領袖。你就當共和國的人民,都是我們的女兒,隻要你盡最大的努力,無論結果如何,至少問心無愧。”


    小明為之一振,妻子說的沒錯,不是有一句老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隻要自己胸懷天下,念及蒼生,這共和國的總統,又有什麽不能當的?


    中午的時候,夫妻倆跟工人們一起,吃了簡單的盒飯,其中最有營養的成分,就是蛆粉。


    小明又表了即興演講,現在莎莉不在身邊,所有的講稿隻能靠自己了。


    他學會了在腦海裏提前過一下要說的話,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想到哪說到哪。


    下午,夫妻倆視察軍隊駐地,留在火車上的小武、胖子和景純,也隨行參觀,要看刀鋒怎麽治軍。


    刀鋒特種部隊已經由五百人擴充到兩千人,穿著一水黑的特種兵製服,正在操場上訓練。


    共和國接收的四大蒸汽之城,都有駐軍,駐守另外三城的分別是:來自首都的第三師,出自基地二號的第四師和第五師,各城的市長暫時由駐軍指揮官兼任。


    而鎮守首都的軍隊,隻剩下第一師、第二師和小明軍團。


    由於兩國達成了停戰協議,駐軍的首要敵人就是白眼核屍。


    小明首先登上軍營的瞭望台,以看到和平城的外圍,遊蕩著為數不少的小股核屍。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詢問陪同的刀鋒:“我們的驅屍劑不夠怎麽辦?”


    刀鋒作為和平城的兼職市長,自然了解有關情況,略皺眉頭:“我們無法生產驅屍劑,隻能用產品跟帝國交換,他們的價格相當黑。”


    小明麵露隱憂,共和國不僅背負向帝國買下蒸汽之城的巨額外債,還要忍受對方壟斷產品的價格盤剝,一定要想辦法搞到驅屍劑的配方。


    接下來,刀鋒陪同眾人觀摩特種兵的訓練。


    小明注意到,他們的訓練方法相當獨特,在操場上布置不同的戰場地形,展開擒拿格鬥、武裝泅渡、攀岩索降、實彈射擊的全方位訓練,近乎實戰了。


    刀鋒驕傲地介紹,刀鋒特種部隊的門檻很高,每名戰士都要經過為期半個月的魔鬼訓練,合格者才能加入,被淘汰者將遣迴原部隊。


    雖然訓練殘酷,但非常注重團隊精神和歸屬感,戰士一旦加入就得終生為之服務,采取家族式的管理,務必令每一個特種兵的作戰技巧、戰鬥力和士氣,都成為軍中典範。


    小明心中一動,聯想到秘密警察的特訓營,又一轉念,那樣的訓練未免太血腥殘酷了,還是不提也罷。


    到了晚上,小明一行乘上火車,趁著白眼核屍夜間休息,前往下一站——自由城。


    夫妻倆有了單獨的包廂,氣墊磁懸浮火車的穩定性強,又沒有噪音,以踏實地睡上一覺了。


    幾乎一天一夜沒睡的宛若,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見小明快要進入了夢鄉,忽地坐起來,搖晃他的身子:“老公,你醒醒,我有件事要問你。”


    小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揉著眼屎:“老婆,什麽事啊?”


    宛若猶豫了一下,才說:“我有種感覺,我們的女兒並沒有死!”


    “你說什麽?”小明頓時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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