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一眼看去,這些人有男有女,大約十來個,都是蓬頭垢麵,手裏拿著菜刀斧頭什麽的,他當即放棄了追核屍的念頭,將槍口對準了他們,警告道:“站住!否則我開槍了!”


    其中一個女的,認出他來,一下子扔掉了手中的水果刀,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地尖叫:“是小明!小明,別開槍,我們是從黑市逃出來的!”


    “把刀都扔了!”小明自然不會相信陌生人,吆喝一聲,見對方有些遲疑,一扣扳機,“突突突”,在這些人的腳下打了幾槍,打得塵土飛濺,嚇得他們趕緊扔了武器,不敢亂動。


    小明這才走到林巨信跟前,見他還在昏迷中,就蹲下來,一手按他的人中,一手仍用槍指著這些人。


    半晌,林巨信才醒來,迷迷糊糊地問:“三哥,怎麽迴事?我怎麽了?”


    小明無暇解釋太多:“拿起槍,看住這些人。”


    聽到有情況,林巨信一下子跳了起來,槍口指了一圈,大叫:“你們是什麽人?”


    這些人頓時吵吵嚷嚷,也聽不清說了什麽。


    小明皺了皺眉,指了指第一個扔刀的女的:“你,過來說話!”


    那女的畏畏縮縮地走了過來,如同一個受到驚嚇的小女孩。


    小明注意到,女的雖然滿臉灰塵,神情憔悴,卻掩飾不住姣好的五官,最多二十幾歲,衣衫不整,渾身散發著一股怪味。


    他嗅了一下,有點熟悉,自己遺精後的內褲就是這種味道。


    他有點明白這女的的遭遇了,語氣一緩:“跟我說說,這裏發生的情況。”


    女的有氣無力道:“我們是西區的,住在一個小區,那天,聽說核屍暴亂了,很厲害,南區、北區都陷落了,就一起逃了出來,逃到這個地方。本以為可以安定下來,哪知道三天後,忽然出現了一群核屍,我們被包圍了。‘他們’試圖攻進來,我們拚死反抗。混戰當中,‘他們’抓了我們的一個人,把他吃了以後,就不進攻了,隻是圍著房子,直到晚上才散去。我們以為危險解除了,誰知第二天,核屍群又來了。受到昨天的啟發,有人提議抓鬮,誰抓著了誰出去,化解核屍的攻勢。大家都同意,結果抓著的那個人,卻不願意出去了,於是,我們其他人就把他打死,扔了出去,果然,這一天,核屍沒有進攻……”


    聽到這裏,小明和林巨信對視一眼,皆露出鄙夷之色。


    這些人據守一座農舍,地形占優,人數也不比核屍少,真要拚命,未必鬥不過“他們”,卻嚇成這樣,為求得一時苟活,甘心把自己送給別人吃,真應了一句老話,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女的繼續講述:“到了晚上,核屍群再度散去,我們也不敢趁機逃命,?命,害怕在外麵遇到巨鼠。就這樣過了幾天,直到你們出現……”


    女的說著跪了下來:“小明,這位大哥,求求你們,帶上我逃走,無論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小明和林巨信又互相看了一眼,很清楚她的話是什麽意思,心裏也不知是什麽滋味,難道人為了活著,真的做什麽都可以?


    小明吐出胸中的一口濁氣:“不用逃走,你們可以迴黑市了,核屍暴亂已經平息。”


    “啊?是嗎?”女的呆呆地跪在原地。


    “老四,我們走!”小明不再理會她,衝林巨信一揮手。


    林巨信見小明自顧自往迴走,提醒道:“三哥,後車廂是空的,要不要帶上一部分人?”


    “怎麽帶?抓鬮嗎?”小明冷笑一聲,故意要這些人聽到,“這幫怕死鬼、自私的家夥,關我們屁事?”


    兩人迴到了吉普車上,小明想到到手的核屍活口飛了,又碰上這檔子堵心的事,陰沉著臉,一聲不吭。


    林巨信也不敢搭腔,天色不早,隻有往迴開。


    開了一會兒,林巨信忽然急踩刹車,把小明嚇一跳:“什麽事?”


    “三哥,你看!”林巨信指了指自己的左前方。


    隻見一個踟躕的身影正在田野中逃竄,似乎就是剛才跑掉的那個活口。


    小明樂了:“追!”


    兩條腿自然跑不過四個輪子,不一會,那個核屍被捆成一個肉粽子,扔在了後車廂。


    小明的心情也好了起來:“對了,老四,以後碰到敵人,千萬不要使盡全力,留點餘地,否則,你還會暈倒。”


    林巨信一臉的驚詫:“啊?怎麽會這樣?”


    小明略一躊躇,心有歉意,說明了原委,也不隱瞞,當日他明知藥的副作用,卻連蒙帶騙,讓五千新兵吃了藥頭的藥。


    “三哥,換了我,也會這麽做。”林巨信反應平淡,認為這事沒什麽大不了的,又奇怪地問,“三哥,你也吃了藥,怎麽沒事?”


    小明還真沒有好好想過這個問題,似乎,他的潛能恢複和秦舞獨特的訓練方法有關。


    他彌補似地迴答:“等那幫菜鳥訓練出來,把老一撥的兄弟們也集訓一次,我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解決這個後遺症。”


    “那敢情好!”林巨信大喜,畢竟誰身上有這個暗病,都不舒服,尤其是時時在刀口上舌忝血的戰士。


    “迴營之後,你和兄弟們說一下,以後注意點,遇到敵人,最好用槍,盡量別肉搏。”小明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林巨信,他是不好意思麵對了。


    兩兄弟迴到了邊防營,剛好是晚餐前的自由活動時間,操場上,新兵們和老兵們涇渭分明,一邊是平民裝束,一邊是整齊的綠軍裝。


    新兵們經過兩天的熟悉,各班的姑娘小夥已打成一片,在一起說說笑笑。


    老兵們都是從死人堆裏殺出來的,自然有優越感,不過,看到新兵班的美女們,都有點眼熱,想過去搭訕,又放不下架子。


    至於新兵班的班長們,也還是和老兄弟們混在一起。


    這時,小明和林巨信牽著一個核屍走過操場,近處的新兵們一起立正敬禮,卻又好奇地看著這一行,嗡嗡議論著,不知道指揮官抓個核屍做什麽。


    核屍突然見到這麽多的獵物聚在一起,被捆住的身子掙動起來,發出饑渴的咆哮聲,嚇得不少女兵連連尖叫,躲到了男兵的身後,那些男兵們雖然一副護花使者的姿態,卻臉色忐忑。


    小明本想把核屍押到中心小樓裏進行處理,見新兵們如此模樣,突發奇想,這幫姑娘小子,估計手上都沒沾過血,正好給他們上一堂課。


    他和林巨信嘀咕幾句,兩兄弟一起動手,將核屍綁在了操場邊的一棵大樹上。


    新兵們越發好奇了,遠遠地圍觀起來。


    小明拍拍手,示意他們過來,咧嘴壞笑著:“菜鳥們,都看好了,我給你們上一堂飯前開胃課!”


    還有這樣的課?一千新兵在大樹的周圍,黑壓壓地圍成一圈,交頭接耳,猜測指揮官的用意,連老兵們也被吸引過來。


    剛剛離開的林巨信穿過人群,遞給小明一個工具箱。


    小明在箱子裏找到了一把鉗子,和一把活動扳手,對著核屍比劃一下,點點頭。


    隻見林巨信轉到樹後,用雙手固定住核屍的腦袋,小明走上前,將扳手的鉗口豎著塞進“他”的嘴裏,擰轉螺栓,讓鉗口擴大,撐開“他”的嘴……


    核屍掙紮著,瞪著紅眼珠,發出支吾的哼聲,臉上的不少水皰都迸裂開來,卻隻能任小明擺布。


    士兵們看到指揮官舉著鉗子,接近核屍的嘴,已經猜到他要幹什麽了。


    隻見小明將鉗子伸進核屍的嘴裏,用力一扽,一顆血淋淋的白色牙齒被拔了下來。


    核屍是沒有痛感的,沒有什麽痛苦的反應,倒是周圍的女兵們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不忍目睹地轉過頭去,膽小的,甚至捂住了眼睛。


    小明看在眼裏,高聲下令:“誰要是不看,就把衣服月兌光,在操場上站到天黑!”


    此時,已沒有人敢質疑小明的權威,新兵們噤若寒蟬,在寒冷的山風中站得筆直,眼睛眨也不敢眨,看著指揮官再次舉起了鉗子……


    小明很享受的,將核屍的牙全都拔光。


    失去牙齒的“他”,咻咻然張大嘴巴,露出血拉拉的牙床,如同一個沒牙老虎,看起來也不可怕了。


    新兵們都鬆了一口氣,誰知道,指揮官竟然又舉起了鉗子,拿住核屍的一隻手,“哢嚓”一聲,將“他”的一截手指生生地鉗了下來。


    這一下,不止女兵,連男兵們也看得受不了了,直打哆嗦,十指連心,感同身受!


    當小明鉗掉核屍的第二根手指時,一個女兵忍不住一彎腰,嘔吐起來,立刻引發連鎖效應,一排溜的男兵女兵跟著嘔出來,什麽飯前開胃課?分明是反胃課!


    好在,小明沒說不準嘔吐。


    最後,這個核屍失去了所有的爪牙,不再對幸存者構成威脅,被改造成了理想的警犬,隻要用狗鏈子栓上,配給邊界巡邏隊,一旦核菌接近,就可以提前預警。


    此刻的小明,身上濺了不少的血,看起來就像一個屠夫,比核屍還要可怕。


    他猙獰四顧:“菜鳥們,你們一定覺得我很殘忍。但是,我要告訴你們,如果你們落到敵人的手裏,他們一定比我殘忍一百倍。我要你們永遠記住,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當晚,食堂的飯剩下了一大半,很多女兵壓根一口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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