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貞德是泥鴨……


    因為才花了幾分鍾,基本上沒有費任何功夫,就找到了這玩意,陳源的心情非常平靜,表情也毫無波瀾。


    畢竟如果是假的,他就真的小醜了。


    當然,憑手感的話,陳源已經排除了它的黃銅的可能性,至於是否是其它的材料,這個隻能夠明天再說了。


    “哦,小沈你剛才說啥?”


    把金鐲子放進口袋後,陳源迴到了通話中,問道。


    “剛才是一點沒聽嘛……”


    電話那邊的語氣有些哀怨,但也沒多麽生氣,或許隻是覺得她被糊弄了。


    “剛才看到兩隻蟑螂打架有點投入,不好意思。不過沒事,我已經把它們送進虛冥界了。”


    陳源解釋時,順便迴想。


    剛才小沈好像說的是,自己什麽時候去她家做家庭教師,而且她還能給自己爆金幣?


    合理。


    上到老登,下到小登,都可以是自己爆金幣的對象。


    “你考慮一下嘛。”沈筱冉用‘求求你了’的語氣說,“這周什麽時候還能再來…來一會兒也行。”


    “可是下周要月考了,有點忙啊。”


    陳源找到那輛無名共享單車,掃了個碼,騎了上去。


    “好吧。”


    聽到這個,知道陳源確實有事情,沈筱冉也隻能接受,並歎息道:“忙點好,忙點好啊。”


    什麽空巢小沈?


    “伱就在家裏乖乖等著,這周我肯定還會再去的,但具體周幾,我承諾不了哈。”


    因為目前並沒有明確的計劃,陳源也不好說。但是,他夠用一種卑鄙的方式畫餅:“當然,你如果好好聽媽媽的話,好好複健,第二天我就去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隨時都能夠看到我在做什麽?”


    小沈一招反客為主,把陳源直接整謹慎了。


    當時l就是這樣把夜神月的死亡筆記套出來的!


    這小子,到底在想什麽?


    又到底,想了解到什麽程度呢。


    “陳源,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別的法術呀?”沈筱冉期待的問。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哦,我明白了。”


    沈筱冉非常上道,壓低聲音,認真的說:“我沒有錄音,房間的隔音也很好,再加上沒有聊天記錄,這件事情是絕對不會暴露給第三個人知道的。倘若真的無意中將你的能力曝光,我願自斷一臂!”


    “……”


    這個話說完,陳源緘默了。


    而沈筱冉,因為陳源的沉默,也漸漸沉默。


    最後,還是她先開的口:“我剛才在那句話裏放了一個地獄笑話……你聽懂沒?”


    “那你覺得我應該吐槽?”


    陳源真的佛了。


    鐵生剛剛失去雙腿的時候,他身邊人都不敢提走,跳,跑,這些字眼,你特麽直接玩殘疾小孩本來就隻剩二臂,還說要自斷一臂的地獄笑話。


    你心好大啊小沈!


    沈筱冉解釋道:“我想讓話題更詼諧一點……”


    “沒事,你正常說話就已經很搞笑了。”


    “啊!你討厭。”沈筱冉不滿的抗議起來,“老把人當成小孩,覺得我做什麽都可笑,從來都沒有正視我的感情,哪怕我現在跟你說,我長大想當你新娘,你估計也會笑……”


    “噗。”


    這裏的笑點解析為:沈筱冉認真的吐槽被當成小屁孩很不開心,就連表白都會被嘲笑時,陳源笑了。


    “不是,你好討厭啊!”


    沈筱冉真的破防了,差點都哭出來,相當不開心的說:“陳源你真的……陳源你……”


    這就是不看《我超》的下場,會導致你的知識在關鍵性時刻陷入貧乏的窘境。


    聰明的朋友都知道,五個字就能概括自己的行為:


    陳源大笨蛋!


    “對不起對不起。”陳源也不是魔鬼,向沈筱冉道歉說,“也沒有輕視你,隻是覺得小孩說這話太逗了。等你大了,變成亭亭少女的時候,你再說什麽,都不會有人輕視的。”


    身為小孩被人逗,明顯是華夏人人生必經的一環。


    誰小時候被當成過人了?


    隻能說,正是因為淋過雨,所以看到別人不淋雨就很煩。


    當然,陳源還有一個考慮,那就是小沈對於自己的感情有些微妙,他能做的,就像是她媽媽那樣,不定時的糾正。


    茶一點沒事,但真要說什麽‘當哥哥的新娘’這種話……那你去問問警察怎麽說吧。


    “到那個時候,你肯定要被嚇死!”沈筱冉倒也是自信,絲毫不怯的說。


    “行行行。”


    陳源嘴上這樣敷衍的答應著,然後又想到了什麽畫麵。所以,淺笑道:“不過到時候,你如果真的突然跑到我麵前,穿著裙子轉圈圈打招唿……驚嚇倒不至於,更多的應該是驚喜吧。”


    我有一個妹妹,沒有血緣。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比我還成熟,看著江上明月,眼瞳中藏匿了深冬寒霜,她無言的說:生人勿近。


    我當時以為這孩子,一輩子都不會再笑了。


    高中的某段日子,我跟她成為了朋友,她還叫我哥哥。


    我一直以這段時光為特別的經曆,從不忘懷。


    大學後,我去了外地,名校的學生都卷得一批,我在大二的時候,就忙於論文和就業,幾乎沒有一個空閑的午後。


    某節必修課下了後,我抱著書,和同學一起去食堂吃飯,想著吃完之後就趕緊去自習室占位置。


    而在路上,遍布著爬山虎的老區禮堂下,一束斜陽照進了我的眼裏。


    下意識的,我避開視線,然後就看到一位長發被秋意濃稠的涼風吹起的少女,站在了我的麵前,她一襲漂亮長裙,青春活力。目光與我交匯後,她把雙手搭在身後,笑著問我:


    “陳源哥哥,還記得高中時候的小瘸子嗎?”


    媽的。


    想到這裏我都要淚目了。


    《大學篇》趕緊出吧。


    每天都是背單詞、刷題目、記公式的高中生活我一天都不想過了。


    來,超爺,給我的高中進度加速加速加速!


    “咋啦,卡了?”


    陳源見半天都沒人說話,便好奇的問道。


    “嗯……有點卡。”


    “那我先掛了吧?”


    “不掛不掛!”


    在電話那頭說要掛的時候,沈筱冉連忙的阻止。然後,輕咬著嘴唇,可憐兮兮的說道:“等會兒再掛嘛……殘疾小孩特敏感,你這樣掛電話,她說不定一晚上都睡不著了,晚上還要躲在被子裏哭。”


    “又來道德綁架?”


    “有道德的人才會被綁架,正說明你是道德模範呀。”


    沈筱冉說的時候,麵部表情已經管理不好了。


    因為陳源說的那個畫麵,她真的有想過。


    等自己腿好了,就穿上漂亮的小裙子。偷偷的跑到他們學校去找他,給他一個狠狠的驚嚇。


    但對方說他會驚喜……


    他是在驚喜我來了,還是驚喜我好了?


    讀心的能力,我也好想要啊。


    “你幸好是躲在家裏,不然你這性格遲早挨打。”那邊突然說道。


    “噫?神仙姐姐還打人啊?”沈筱冉難以置信的說。


    “是她的話,挨打我也是自願的。”


    “……”自己每一次的‘挑撥’,陳源都會用一種讓人無話可說的方式維護,然後把她懟得語塞。


    你就寵著她吧,就寵去吧。


    “好了,我真困了,明天還要上課,不說了哈。”


    “那個,稍等一下。”在掛斷之前,沈筱冉突然認真的說道,“我絕對不會亂說你神仙的事情,如果真的給你造成了麻煩,不用你說,我也會自裁的……我先前隻是開玩笑,你別當真哈。”


    對於這種超凡的力量,沈筱冉既不想占有,也不會到處炫耀,更不可能威脅。


    陳源願意入到自己的夢中,她便已經十分感恩戴德了。


    就像是對方來探望一樣。


    來了是情分,不來是本分。


    她這個小瘸子能做的,隻有坐在輪椅上,打個電話求求他而已。


    她誰也威脅不到。


    無論是他,還是她。


    “感覺你表現挺好的,那你這周複健的時候,提前跟我說一下吧。”


    但幸運的是,他挺吃‘我求求你’這套。


    “嗯嗯好喔,你說的,一定要來呀!”沈筱冉對於自己的喜悅絲毫不加掩飾。


    開心就是開心。


    比起先前不熟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坦率多了。


    甚至可以說,有話直說就是自己的忍道。


    而自己這種性格的女生,他肯定都沒見過幾個。


    哼。


    “早點休息,不要熬夜,掛了。”


    “嗯嗯,晚安木啊~”


    “嘖。”


    咂完嘴巴,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啊,真傷人啊他。”


    看著手機,沈筱冉歎了口氣,終於明白裏麵說的狠心男人是怎麽樣的了。


    陳源哪都好,就是太聖母了。


    這種人如果成了仙俠文男主,估計見到兩個熊孩子掉進火坑,都會同理心泛濫的直跺腳……


    “不過我這新手保護期,估計也用不了多久了。”


    沈筱冉看著身旁擺放著的小學六年級課本,自我打趣。


    過了今年,她就是初中生了。


    雖然隻差了一歲,但成為初中生,好像就質變了一樣。


    畢竟她經常看到初一的學生鄙視對方是小學生,小學生說對方是幼兒園,主打的就是一手等級森嚴。


    但長大,享受不了某些特權,不再被‘縱容’,也並不意味著是全是壞事。


    捧著那本今天看過之後,確實要比《星辰變》更適合自己的《小王子》,沈筱冉抬起了頭,看著荷葉燈,呢喃道:


    “我十一歲,他十七歲,聽起來差很多。”


    “我十四歲,他二十歲,好像也差的有些多。”


    “我十八歲,他二十四歲……是不是就沒那麽多了?”


    ………


    木啊,這家夥竟然在木啊。


    現在的小鬼頭真是不得了。


    這一周盡量挑一個時間,把她另外一隻腳按到差不多的進度,其它需要發力的部位,也盡可能的多恢複一些。


    就像是那位康複師說的那樣,自行車不能夠放著等它生鏽,隻要關節活動起來,她很快就會跟那位小富哥一樣,能夠走路,能夠爬坡,甚至上台階。


    而這個手鐲該怎麽處置呢?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陳源從口袋裏拿了出來,仔細打量。


    找到失主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不是自己,它早上就會被垃圾車拖走,然後掩埋在垃圾場裏。


    就當是宇子送自己的禮物吧,狗子的一片好心,不辜負了。


    不過在這之前,得好好驗證一下,到底這一趟白不白來。


    第二天,陳源照常的跟心語吃早餐,去學校,然後拚盡全力,足足用了一整天的時間,將必修二,三的單詞,全部記牢。


    而且不僅僅是英文,對應的中文他也記住了。


    報聽寫需要會拚,但做題,會認才是關鍵。


    不過這樣做的代價,還是非常明顯的。


    “你嗓子…是不是有點啞啊?”晚上坐車迴家的時候,夏心語有些關心的問道。


    “有嗎?”


    “都快成楊坤了。”夏心語一邊搖頭,一邊從書包裏麵拿出水杯,遞給他,“裏麵還有點溫水,潤一潤嗓子。然後,少說點話吧。”


    “謝……”


    “少說話啦。”夏心語比了個噓的手勢。


    懂了,她意思是讓自己別多嗶嗶,聽著就煩。


    然後,陳源打開杯蓋,喝了一口。


    突然,感覺微甜的花香味。


    “是羅漢果。”夏心語笑著解釋說,“最近要月考了,而且是第一次,覆蓋全部內容的考試,我就把以前的單詞也背了背。確實,很費嗓子。”


    夏心語都這樣說了,那自己能不費嗎?


    高中三千五百個單詞,他兩天記了兩千二百多個,還說了兩千多次中文,相當於四千多句話,十萬次左右的發音。


    你想想,假設說的快一些,一個小時七千二百次,那也得足足十幾個小時。


    對音…聲道,該摧殘到何種程度啊。


    但沒辦法,這一周就是盡可能的記單詞,讓英語這門學科,成為自己的玩具。


    想想看,一整張英語試卷,對你而言基本上全是翻譯好的中字,再結合你本身的應試教育思維。


    你真覺得我還是那個六十七分的少年郎嗎?


    你把哈維抓過來跟我考一張試卷,那他也不是我對手啊。


    “有,個,事。”看著夏心語,陳源說。


    “……你小聲點說,保護嗓子就行了,哈哈。”


    “月考之後過一段時間,我要去寧城參加正賽,那個時候正是周末。”因為月考之後沒多久就是了,所以陳源提前問,“你能來嗎?”


    “我,我跟著去嗎?”


    夏心語聽到這個,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寧城那邊靠海,順便去海邊玩玩,也是有時間的。”陳源說。


    “那要去多久呀?”


    “大概兩天吧,住一個晚上。”陳源考慮到夏心語是個害羞的女孩子,所以解釋道,“因為那個時候是周末,我有些同學,周宇他們……我說的是那個人類周宇,他們也要去,我就想著你也能來。”


    人類周宇是什麽說法……


    還有周宇不是人類嗎?


    不過陳源這樣說後,夏心語原本彷徨的心情,也變得舒暢,看著他,笑著打趣道:“你不怕被傳八卦嗎?不怕我就去。”


    你問我怕不怕?


    我……


    我也不是怕,就是有點不自然。


    哎,他們那幾個為什麽要跟來?


    要不我給你們去黑網吧開幾台機子,你們打鵝鴨殺去吧。


    “我感覺你不想來,怎麽答應的這麽不情願。”


    學著小沈,陳源也來了一手反客為主。


    “啊?居然還倒打一耙了,那我就去咯。”夏心語才不慣著陳源,而且嘲弄道,“反正到時候遇到老莫,挨罵的也不是我。”


    並不。


    老莫隻會說,與其跟周宇何思嬌這種糞土共同退步,你還是跟四中學生早戀吧,你這樣我還放心一些。


    “那就這樣決定了。”


    陳源決定下來。


    然後,就像是給別人實現願望後,迫切想知道對方有多麽高興一樣,他開啟了心聲。


    她一次都沒去過海邊,先前就在心裏說想去了,這次肯定很期待寧城之旅吧?


    【車費來迴應該是一百四十左右,在那邊住宿要開房間,跟大家一起吃飯時aa餐費,難得出去玩一次,再給姑姑帶點小禮物……】


    期待的心聲沒有聽到,倒是一些別的小小煩惱。


    但無妨。


    貧窮鄰居,百事可樂。


    二人一起迴到家後,吃了飯,陳源以有事為名讓夏心語迴自己房間了,而他則把校服換了,換上一套稍微顯得成熟一些的衣服,出了門。


    他其實看不太出是高中生還是大學生。


    但是,不能夠讓人知道是高中生。


    “請問,這個是什麽牌子的啊?”


    一家連鎖黃金店的店員研究著這個金鐲子,然後笑著問道。


    之所以不穿校服,是因為會被以為成偷媽媽首飾充原神的網癮少年。


    而對方這樣問,是因為如果有發票和品牌,收黃金的時候,會更放心。


    “不清楚。”陳源搖了搖頭,隨意的說,“那天晚上阿姨從她手上取下來的,說送我了。”


    “……”


    打量著這個清秀,高挑,看起來非常健康陽光的男生,店員不知道為什麽,這短短的一句話,竟然聽出了那麽多的信息量!


    而且,文字為什麽還能夠發送視頻啊?


    我已經看到畫麵了……


    “那是想換黃金呢,還是換錢。”店員忍著亂想,繼續問,“這可以抵金價,然後在我們店裏換同等價格的首飾。”


    “你先算克數吧,估一下多少錢。”陳源答的很隨意,表現出對阿姨愛意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嗯好,但我需要先鑒定一下。”


    “可以。”


    就這樣,陳源看著店員拿出噴火槍,對著金鐲子用火燒。


    可以看見的是,顏色毫無變化,金色的光澤,愈發奪目。


    接著,店員將鐲子放在了稱上,稱出了重量:“44.63克,按照金價……20605元,可以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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