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玉明殿有動靜了,皇上帶著人到玉明殿去了。”


    “哦,那玉明殿可有消息傳出來?”徐貴妃著急道。


    細語失落的搖搖頭,這皇宮裏原本是除了紫宸殿,永壽宮她們沒辦法安插人手,後來又添了一個芳菲宮。可如今就是連這個小小的玉明殿她們也沒辦法傳遞消息。


    紫宸殿,永壽宮是因為是皇上、太後的寢宮,而芳菲宮則是被姝昭儀把持的滴水不漏,可這玉明殿她們原對她們來說雖不是個漏鬥可到底還是有三兩個洞可鑽,可自從這大皇子誕下之後,有皇上著人守衛,就是上一次吩咐安寧那個丫頭動手都廢了不少的功夫,這會兒安寧還沒有消息傳過來。


    “娘娘,那玉明殿如今守衛森嚴,我們並未收到裏麵的消息。倒是皇上領著陳禦醫匆匆忙忙地往玉明殿去了,想來應該是成了。”


    “那姝昭儀呢?”她可是聽宮人們稟報了皇上午後可是去了芳菲宮了。


    “姝昭儀……”細語偷偷的抬眼看了下徐貴妃,才心裏發虛道:“姝昭儀隨陛下一同進了玉明殿。”


    嗬——


    到底是皇上的放在心尖上嬌寵著的人,可得寵與失寵可還真是大不一樣啊!


    “娘娘——”喜珠有些擔心她的主子,她知道他們娘娘這會兒心情定是不好了。隻得話音一轉說起了別的事情。


    “奴婢瞧著,皇上這般急著往玉明殿過去,定是柳芳儀不好了。若不然的話,已遭皇上厭棄的芳儀娘娘,皇上如何還會登門,隻是如果此事真得如我們所料的話,那有娘娘在皇上麵前請旨,想來定會如願的吧……”


    徐貴妃懶懶地梳理著垂在她身前的青絲,一下又一下,滿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此事還是得從長計議,隻是,姝昭儀……還真是讓人妒忌呢!


    “喜珠,本宮可是聽說了如今咱們的姝昭儀如今可是聲名遠播啊……”


    “娘娘,姝昭儀如何能比得上您,皇上對她也不過是一時新奇罷了。”說道姝昭儀,喜珠一臉的厭惡,話裏也滿是惡意。


    也不怪如此,誰讓她奪了她們娘娘的盛寵。要知道她們貴妃娘娘的恩寵,就是皇後也要避其鋒芒的。可如今,這一切都被姝昭儀打破了。


    徐貴妃微挑起眼角,斜著看了一眼喜珠。人啊,還是貴在有自知之明,今天即便沒有姝昭儀,將來也會有李昭儀,宋昭儀的。


    細語悄悄瞪了喜珠一眼,這才對著徐貴妃說道:“迴娘娘的話,如今宮裏關於姝昭儀的流言是愈發地厲害了。”


    “哦,是嘛?”徐貴妃那好看得柳葉眉微微一挑,短短的時間都有如此之勢看來這背後少不了有人出力,既然這樣,那就……“記得給姝昭儀這事隨便添兩把火。”


    皇上可以寵他想寵的女人,可若是過了這度,這姝昭儀想要安心地受寵怕是也不會簡單了。前朝的那般老狐狸應該也要坐不住了。


    剛吩咐下去,徐貴妃想了想又叮囑道:“火添得隱蔽些,本宮不希望這件事裏能找到昭陽宮的手筆。”


    “奴婢明白,奴婢做事娘娘您就放心吧。這把火奴婢一定燒得既不著痕跡又讓它燒得旺旺的!”


    昏黃的光暈襯得男人的麵龐愈加的清俊,房間裏寂靜無聲。安德子垂首候在外麵,一臉苦巴巴的樣子。


    皇上就這樣一個人冷著臉呆在書房裏已經一個時辰了,他也被皇上趕了出來,不用近前伺候。


    奴才的皇上喲,這不是折騰他這個當奴才得嘛。安德子愁眉苦臉地尋思著,如今這救兵這會兒也該到了。他


    “安公公,”清靈的聲音響起。安德子看向來人激動地上前,嘴裏念念叨叨著:“奴才的娘娘嘞,您可來了,皇上這都坐了好些時候了,晚膳還未用呢?”


    隨侍在姝昭儀身後的夏青示意性的晃了晃手中拎著的食盒,她們娘娘可是一聽說安公公著人送來的消息就忙著親自下廚為皇上準備這些吃食了。


    “我進去看看。”慕灼華抬步進了書房內,夏青趕緊拎著食盒跟在主子的身後。從玉明殿出來,皇上就讓她先迴宮,他則領著陳秉正迴了禦書房,這君辰二人後來又說了什麽,她可是一點都不知道了。不過依著皇上這樣的反應,想來從陳太醫口中說出來的也不是什麽好消息。


    知道她們娘娘和皇上之間定是有話要說的,夏青在將食盒裏的吃食都一一擺出來後就退了出去,同安公公一人一邊大眼瞪著小眼的守在外麵。


    “皇上這下好歹會用些膳食了吧。”安公公倒也不愧為皇上的貼身侍監,一顆心都要為皇上操碎了。


    夏青看著安公公笑嘻嘻地說道:“娘娘要是不管用的話,怕是公公您也不會著人去通知我們娘娘了。”要知道她身為主子心腹婢女,對於主子的事情知道的總是比旁人稍稍多些。就像以前安公公寬慰人的話一樣,皇上待她們娘娘總是不一樣的。


    “皇上可要用些吃食,這些可是蜜桃親自下廚做得呢。”慕灼華站在顧明淵的身後,伸手輕輕的為他按摩著雙肩。


    顧明淵緊皺著的眉頭在她的按摩下漸漸放鬆了身子,靠在身後的椅子上,舒服地享受著來自他家蜜桃的的溫柔動作。聽到慕灼華的軟語,睜眼看向那擺了一桌子的吃食,訝異道:“都是你親自做的?”


    “嗯,那是當然,就是……不知道……皇上賞不賞臉了。”慕灼華腆著臉笑得像個偷了腥的小貓一般。


    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在慕灼華的麵前從來都不算得規矩,顧明淵聽著他家小蜜桃清脆的聲音心底歡喜還來不及,自是不會拿這規矩束縛她了。隻是今日兩人用膳卻是安安靜靜的,偶爾有湯匙碰到瓷碗發出的聲音響起,愈發地顯得兩個人之間靜謐的嚇人。


    慕灼華用著膳,隻是卻常常不自覺的歪著頭,一雙澄澈的眸子定定地盯著顧明淵,偶爾一雙眼睛會像端康太後養的雪團一樣滴溜溜地轉著。


    在如此之盛的目光之下,顧明淵即便是再沉穩,這會兒也不禁擱置下手中的筷子,認真道“愛妃若是歡喜朕,不用這般偷偷摸摸地盯著朕看。”


    “不是——”連連搖頭否定,迎著顧明淵篤定的視線,臉驀地漲紅了透頂。


    “我……我隻是……想……”


    “本宮要見皇上,勞煩安公公通稟一聲。”殿外一陣嘈雜,慕灼華垂著頭,咬著嘴唇終於又是陷入了沉默。不過片刻,安公公稟告之後,徐貴妃緊接著進到書房,行禮問安。慕灼華也悠悠起身,對著徐貴妃福身行禮。


    “這麽晚了,貴妃見朕有何事?”顧明淵淨了手,這才抽出心思對著下方行禮的賢妃問道。


    “臣妾聽聞玉明殿出了些事,不知道……皇後娘娘如今身懷有孕,正是要緊時刻,臣妾這個做妹妹的想著為皇後娘娘分擔些……”


    “嗯,你來得正好,柳芳儀瘋了,”顧明淵話還未說完,徐貴妃就急著問道,“那大皇子要如何處置,臣妾想著這柳芳儀既然瘋了,這大皇子可就不能再交給她撫養了……”


    “大皇子也已經……夭折了,皇後還身懷有孕,這些事就不用再讓她去費神了,朕看這後事就交給你去辦吧,朕也放心。”


    夭折——徐貴妃僵在原地,怎麽可能會夭折?


    “貴妃意下如何?”


    “臣妾遵旨,定不負陛下聖恩。”


    雖然事情的發展並不像她所預料的那樣,可皇上到底還是信任依仗她的,徐貴妃恭謹的將此事應了下來,看著一旁沉默不語的慕灼華卻是彎起了嘴角。“敢問陛下,柳芳儀如何處置?”


    “大皇子的事情辦完後,立即將其遷入冷宮。”


    層層的紗帳之後,可隱約見著兩個人交疊相臥。徐貴妃出了禦書房後沒多長時間,安德子就捧上了今日的綠頭牌,顧明淵則是當著慕灼華的麵翻了她的牌子。也就成了如今這番場景——慕灼華窩在他的懷裏,手指在他的胸口打著轉兒,仰著頭看著男人,目光隻能觸及他的下巴


    “陛下不久之後定會有皇子誕下的,就不要再難過了好不好。”她被緊緊攬在顧明淵的懷裏,大手不時的摩挲著慕灼華裸露在外的圓潤的肩頭,默默的感受兩人之間的靜默時光。


    “傻丫頭,那朕就等著蜜桃給朕生個皇兒了。不過晚膳時你就是想說這些?”


    “嗯,那蜜桃給陛下生個皇兒,陛下就不要再難過了好不好?”慕灼華軟語說著話。畢竟大皇子這般即便是長大成人,當他懂得了自己與他人的不同,到時候又會生出怎樣的波瀾,他們都不知道。


    從玉明殿出來,皇上和陳秉正談完話後就一個人陰沉的坐在書房裏,這般表現在慕灼華看來就是他沉浸在喪子之痛中了。誰讓大皇子再殘缺,可也是他有過期盼的第一個皇兒呢。


    “朕並沒有……太過傷心。”顧明淵頓了頓才將心中的想法道出,隻是這樣的經曆太過陌生,沉默良久,看著懷中女子憂心的眼神才終於道:“朕隻是沒想到柳芳儀竟然會親手殺了她的孩子。”


    “可如今的結局對於大皇子來說也未嚐不是一個好的歸宿。”慕灼華快嘴的說道,可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大皇子這般即便是長大成人,當他懂得了自己與他人的不同,到時候又該怎麽辦?或許這個結局真得是最好的。


    顧明淵隱秘的心思並未宣之於口,這樣的大皇子注定是他們皇家的恥辱。心中對他再不喜,他也終究沒辦法狠下心親自動手,他還沒想好到底怎麽處置這個孩子,卻沒想到這個孩子竟是在她的娘親的手上沒了。雖然心底有過一瞬間的不快,可轉念一想如此倒是也省了他的事。


    隻是這種想法若是被他家的小蜜桃知曉……想到某種不好的結果,顧明淵一個翻身將某個大大的水潤潤的蜜桃兒壓在了身下,直啃得自己滿嘴的香甜的蜜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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