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頭一顫,不自覺看向王妃。


    北宮晟淡淡看了她一眼,兩人四目相對一瞬,他唇角勾起了清淺的弧度。


    猶如萬年冰霜解凍,滋滋細流。


    納蘭芮雪一步步走進,眾人心忐忑到了嗓子眼戛。


    天!要不要在這麽悲劇的時候出現?王爺等了一晚上,剛頭腦發昏說一句,王妃就出現了?


    她慢慢走到兩人麵前立定,末了,轉頭看向婉嬪,冷笑道:“就這麽迫不及待?”


    呃……,婉嬪有些懵,怎麽?這話不是給王爺說的嗎?


    納蘭芮雪幽若的眸光上下打量一圈,冰冷道:“你叫什麽?”


    淩烈的氣勢亦如泰山,壓迫的坐在榻上本身身形都比較纖弱的婉嬪更覺得心沉悶的透不過氣來。


    “我……,叫向婉。”婉嬪忐忑的眼看著這個氣勢突然驟變的女人,忐忑道。


    納蘭芮雪冷淡一笑,轉頭對景辰吩咐道:“明天讓向大人來領人!”


    什麽!眾人全部怔愣,婉嬪怎麽都不敢相信這女人居然沒有任何名目的就敢把她送迴去,王爺都沒有這麽明目張膽!


    景辰愣了愣,立刻頷首道:“是!”


    北宮晟自始至終唇角都掛著淡淡的笑容,手裏的史書被風吹過,翩翩翻過一頁黃紙。


    一夜的等待……,終於翻篇。


    夕楠凝視著王妃,眼眸微轉了轉,也噙出了淡笑,慕容俊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婉嬪怔了怔,立刻尖吼道:“王爺都沒發話,你憑什麽把我送迴去!你以為你是誰?”


    納蘭芮雪冷豔一笑,唇角勾出幾抹譏諷,如看死物一樣看著她,淡淡道:“本來沒有,現在有了,藐視當家主母。”


    一句當家主母由她清澈幹脆卻不低婉的聲音說出來,帶著幾許不容拒絕的淩寒氣勢。


    而她冷靜的眸光讓圍觀的人隱隱都眸光裏泛起驚讚之色。


    婉嬪一愣,立刻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北宮晟,王爺剛才還說要留在她這裏,定然會幫她的。一句委婉嬌顫的“王爺……,”還沒完全說出來。


    北宮晟見婉嬪眸光投來的同時,淡淡啟聲道:“本王晚上會留這裏,你,搬出去。”


    砰!婉嬪一怔,其餘人也一愣。


    原來王爺是這個意思?


    “不,不!王爺,婉兒知錯了,你不是最喜歡跟婉兒下棋了嗎?”婉嬪終於明白今晚是怎麽一迴事了,急忙下地,跪倒在北宮晟腳邊不停叩首。


    下一瞬,隨著一記“嗙”的手刀閃過,婉嬪還在垂頭叩首中,一個白眼一翻,慢慢滑倒在地。


    所有男人驚愕的看著那不拖泥帶水的一記明快的手刀,頓時都感覺自己後頸部位一涼。


    納蘭芮雪拍了拍手,厭煩的瞟了婉嬪一眼,冷吐道:“呱噪!”


    砰!此刻景南等人更加堅定了以後不要惹王妃的好,這……出手完全不給人思考的時機。


    納蘭芮雪不屑的瞪了眾人一眼,冷哼一聲。


    “知道各位都好男不打女人,我幫個忙而已。”


    “噗嗤!”慕容俊忍不住笑出聲,能把揍人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的女人,還真是第一次見。


    漠北跟江風對視一眼,識趣的上前將暈倒的婉嬪抬出去。


    屋子終於恢複了安靜,納蘭芮雪四掃一周,儒雅清淡的屋子裏沒有什麽脂粉氣息,倒隱隱透著墨香。


    這才拋開先前的嫌棄之色,將眸光落到一直打量她的男人身上,淡淡的白了一眼,落座到北宮晟對麵的位置,掃了眼棋盤,又鄙視的瞪了他一記,冷笑道:“這種棋藝的貨色你也看的上?”


    北宮晟清淺一笑,唇角開出淡淡的梨渦。“要不說讓你來親自指導一番嗎?”


    納蘭芮雪白了他一記,探手就朝黑子抓去,結果碰到了一個同樣探手的指尖,微弱的觸感讓她心底猶如淡淡的觸電般,抬眸對上北宮晟也微怔的麵容,她手微縮了縮,下一瞬,一把抓過黑子的棋盒,毫不客氣道:“以後你隻準用白的!”


    呃……,屋子的人都愣了愣,這……,也忒霸道


    tang了吧?


    慕容俊不由自主的皺緊眉頭,小聲湊到夕楠耳際嘀咕道。“你聽過許軾下棋用白子嗎?”


    夕楠低笑。“沒聽過,看看唄。”


    頓時,幾個大老爺們一起探著頭盯著王爺的動作跟表情。


    北宮晟微微愣了愣,末了淡淡一笑,迎著所有人下巴月兌臼的表情,默不作聲的抓過白子的棋盒,雲淡風輕道:“好!”


    “砰!”眾人心落一地,無語的看著王爺……,你老還能不能更沒底線一點?


    此刻眾人終於明白一件事,對於北宮晟來說,原則兩個字,隻在除王妃以外的人身上體現!發揚!堅守!隻要麵對王妃,所有原則——都是屁!


    再看向什麽都不知道,隻顧自己舒坦的王妃,默默歎了口氣。


    讓我變女人吧,我想給晟當女人……,太幸福了。


    ***


    當燭火高燃,五更天更聲響起的時候,眾人都驚愕的看著那個埋頭思索的女人。


    北宮晟幽黑的瞳眸裏也泛過詫異的暗流。


    這……,已經是他第十三次被她力纜狂瀾的突圍了。


    剛開始下的時候,他還沒當迴事,隻七八子後,他就將疑惑的眸光投到她身上,慢慢不再退讓,再到後麵,他開始不斷的把她往絕路逼,可每一次都在生死垂線的時候,她都能突圍成功。


    雖說沒有反敗為勝,大局麵還全部在他的控製中,但她卻猶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怎麽也弄不輸她!


    夕楠與慕容俊也都不再下棋,此刻,所有人都圍在他們身邊。


    心底的震撼一波.波襲來,這……算是在王爺手底下第一個能下這麽久的人!


    雖然棋藝不能說跟顧林山老先生比,但是這持久度……,簡直太好了!


    納蘭芮雪此刻已經完全融入到棋局中,看不到四周打量她的眸光。


    心態平和,但是心情煩躁。


    怎麽說她也是虐遍南通無敵手的,怎麽在北宮晟麵前就跟被欺負一般?到底是這死男人對她的路數太熟悉,對她步路太了解,還是其他原因?


    想了想,凝視著左路的密布,她一改線路,再次棄置換線。


    赫然間,眾人雖然還沒看明白,但北宮晟卻心底再次一震,居然……又被她躲過去了?


    蠟燭慢慢淚垂,在燭台上凝出一道道白色的淚花。


    直至漆黑如墨的夜空被撕裂黑暗,第一道光線灑向大地,一夜就這麽過去。


    北宮晟瞟了眼天色,轉頭問道:“你困嗎?”


    納蘭芮雪正在思索破敵之道,居然完全沒有聽見,他凝視著她專注的模樣,唇角慢慢開出一窪清淺的笑意。


    不知道有這麽聰慧的娘,孩子將來會是什麽模樣。


    納蘭芮雪愣了愣後,才好似記起來剛才有人跟她說話,茫然抬起頭。“昂?剛你說話了嗎?”


    單純無害又茫然的模樣惹的北宮晟哭笑不得。“我問你困嗎?”


    “哦,還好。”她瞟了眼天色,這才意識到一夜即將過去。


    下一瞬間,她就被一把抓住手腕從座榻上扯了下去。


    “走,不下了。”


    北宮晟不由分說的牽著她的手,徑直走了出去。


    徒留一屋子的人麵麵相覷,最後眾人全部圍到了棋盤前,開始討論。


    “我覺得應該這麽走,你看王爺這邊……。”


    “不對,我覺得王妃的意圖是這樣……。”


    “……”


    ***


    納蘭芮雪被北宮晟扯迴了清苑小築的宮殿的正殿中,北宮晟丟下一句。“在這等等我。”便走進了後殿。


    她打量著跟北宮楚那邊一樣的大殿風格,不由蹙緊了眉頭,好冰冷的感覺!


    站了一會兒,見他還沒有出來,她就隨便亂逛,走到主殿上的鑲邊大案前,看著滿滿的奏折,不由嚇了一跳。


    奏折怎麽會出


    現在北宮晟這裏?


    轉了轉眸子,順著文墨四寶一樣樣看去,最後眸光落在桌邊的青瓷紙筒中,卷軸,紙筒不少,隨便拿起幾個打開一看,微怔原地,居然是各式各樣的蘭花圖……,每一張都彰顯著不同的額姿態,或清高孤寒,或清新雅致,都透著一股懷璧絕唱,空穀幽歌的美。


    這等筆法……。


    愣了愣,她突然笑起來。


    似乎以後她可以不用喜歡許軾的蘭花圖了,還不如自家夫君畫的好!


    看完畫,她又頗是無聊的翻了翻幾幅的字帖,工筆瀟灑又大氣,入木三分,亦如摩崖石刻,猶如流水行雲。


    讓她又驚歎好久。


    天……,她的夫君好像……太有才了。


    可看到落款的時候,她高興的心情沉落下來。


    什麽嘛!居然是許軾的真跡而已,她還以為是他寫的呢!


    將東西全部丟迴紙筒,無聊的坐在椅子上,心底嘀咕著。


    幹嘛去了?去這麽久?


    指尖在桌子上開始亂拍,直到觸到一個硬物,嗯?她疑惑拿起,發覺是一塊紅木刻章,一掃桌邊另一處的一排金印,玉印,這個印章看著倒很不出眾。


    慢慢舉到了眼前。


    “雪兒,我們走了。”黑暗中,北宮晟的聲音伴隨著腳步傳來,她迴頭一笑。“好。”


    將印章扔迴桌上,起身朝北宮晟走去。


    直到被他抱上馬背,一路狂奔到深山中時,她才意識到他想帶她來幹嘛。


    翻上萬丈的高山,站在山頂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金陽從地平線上慢慢升起,天地一片紅霞,由淺至深,天空尚未退卻的墨藍與朝霞形成了一副極美的漸變畫卷。


    山頂居然還容積著薄薄的浮雪碎冰,踩在上麵會發出“咯吱,咯吱”碎冰斷裂的聲響。


    披著他取來的錦棉披風,又被他緊緊裹在懷中,她突然感覺望盡浮華,坐看雲舒,大約也就是這等意境了。


    心突然澄淨無比,猶如一汪清泉。


    北宮晟此刻也披著墨色金紋的錦棉披風,他從身後將她緊緊環在胸膛前,淩唇湊著她耳際淡笑道:“等明日大婚完,我找個時間帶你去寒山看一次日出,那裏白雪皚皚,終年不化,日出之時景色更美,隻是尚需幾日路程。”


    她唇角浮出幸福的淡笑,輕輕頷首。“好!”


    她一直想去寒山看一次,去看一看那一望無盡的雪白。


    跟他一起攜手,走過風雪,不離不棄。


    頓了一會兒,他湊上前在她花頰上印下一吻。“今天表現不錯!為夫甚喜。”


    嗯?她怔了怔意識到他說的是自己衝過來撩翻婉嬪的事情,想著這混蛋故意氣自己的事情,這會子突然氣不打一處來,剛想發飆,眼眸轉了轉,抿嘴笑道:“你什麽時候表現好一個?”


    “嗯?我表現不好嗎?”北宮晟蹙眉,一把阪過了她身子。


    “下次我跟赫連……。”她挑釁的笑看他一眼,悠悠道,可一句話還沒說完。


    “納蘭芮雪!”北宮晟一聽這個名字,腦袋就大了,一聲怒吼。


    她就不能別提這個掃興的名字嗎!


    納蘭芮雪低笑不止,雖然她知道惹怒他是件很不好的事情,可怎麽辦?她就是挺喜歡看他吃醋發怒的模樣。


    北宮晟怔了怔,意識到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後,黑眸幽幽半眯,閃出了幾分迷離的危險。


    她笑著笑著心頭一跳,升起不祥的預感後,想要掙開他的身子站遠點,卻沒想到他一把緊緊扣緊了懷中。


    她大急,一句開個玩笑還沒說出口,柔軟的唇瓣率先到達,堵住了她全部的話,而他的懷抱也緊的她喘不上氣來。


    他狠吮著她的淩唇,越吻越深,放肆的吸取著她唇間的花蜜,靈動的舌尖毫不留情的侵入到她的唇內描繪著她丁香的模樣,他的吻永遠帶著魔力,讓她無法去抗拒。


    而此刻的他霸道的沒有絲毫道理,讓她心開始微微顫抖,身子不自覺的升起一股熱氣。


    全部的感官與心神在急速淪陷


    著。


    北宮晟越擁越緊,好似想要將她全部揉進體內,這個惹的他一天心煩意亂,猶如經曆寒冰極晝的女人,這個永遠如此大膽,故意惹他生氣的女人,他知道自己慣壞了她,可是沒辦法,他就是想一直慣著她,慣下去。


    納蘭芮雪感覺自己周身被一個溫厚如山的懷抱緊緊環繞,唇間被一個讓她漸漸失氧的吻深深索取。


    漸漸她從全身僵硬變為柔成春水,直到攀上他的肩頭,最後摟過他的脖頸,最後,全部迎合。


    當豔紅的太陽徹底爬上大地的時候,北宮晟鬆開吻得殷紅的唇瓣,卻沒有錯開距離,兩人抵著額頭相視凝望,感受著太陽的第一縷光芒穿過兩人鼻尖在彼此臉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感受著彼此眼中唯一的模樣。


    他深邃如墨的眼睛看著她,淡笑道:“納蘭芮雪,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女人!”


    她清澈如水的秋瞳凝視著他,抿出淺笑。“憑什麽,我賣給你了?”


    他低笑,眸光含著她這輩子從未見過的溫柔。“你從出生起,就注定這輩子賣給我了!”


    她心潮顫動了一瞬,雖然不太懂他怎麽要這麽說,不過那種勢在必得的霸氣還是感染了她的心,凝視著他眼底的真誠,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個想法。唇角浮出如春花般的淡笑,眼神帶著無比的堅定,她緩緩的,一字一句道。“到你閉目那刻至,你隻能是我的。”


    北宮晟心底一震,猶如被什麽擊過,凝視著她眼底不容忽視的堅定。


    慢慢,他淺笑。


    她亦淺笑。


    浮雪的山頂,一對璧人的彼此凝望,他們的身影映在紅色的太陽中,凝成一道美麗的風景。


    紅日冉冉,情緣綿綿。


    ***


    看完日出,他便送她迴了朝花閣,囑咐她好好休息後,他要起身準備走。


    看著他一夜未合眼,她想留他的,可他說明天大婚的事情還要去安排,晚上過來陪她。


    見她有些心疼的模樣,他湊上前小聲道:“無妨,昨夜你不給我補過了嗎?現在還沒消化呢,你要睡不著,我們可以做點什麽……。”


    她瞬間羞紅了臉頰,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他嗤嗤低笑後,在她額心印下一吻,給她拉好被子後離開。


    她卻睜著眼睛看著榻上的緯簾,想著他昨日的啟誓,慢慢暗淡了眸光。


    他說,在她生產前再也不會碰她,那未來六個月……他怎麽過呢?


    日子就這麽過去一天,他晚上迴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雖然唇角掛著淡笑,但是她也看到了滿滿的疲倦。


    沐浴過後,兩人相擁而睡,他叮囑了她一句。“若有人問起你懷孕多久,便說一個月。”


    她心底一顫,瞬間升起不祥的預感,小心翼翼試探道:“是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隻是那個時間你我都在戰場上,不好解釋。”北宮晟寬慰著她,淡笑。


    她知道不可能有那麽簡單,點點頭說好。不過又想起了什麽,不由自主問道。“可馬上四個月了,肚子會顯懷,怎麽辦?”


    “說雙胞胎!”


    北宮晟不假思索的迴答。


    納蘭芮雪愣了愣,終於明白北宮芊惠為什麽會是鬼話連篇了,感情全是拜這混蛋耳濡目染。


    不由自主的模了模自己小月複,心道。


    孩子……,千萬別隨你爹!


    過了一會兒,她想再問點事情。“晟……。”


    一個單字剛吐出,借著月色,她發覺他已經睡熟,唿吸均勻又平緩。隻是睡的不算安詳,似乎心裏有事,眉心帶著淺淺的褶皺。


    周身線條即便睡熟也充斥著一股淡淡的疲倦。


    指尖輕輕觸及,也不能撫平,不由心裏開始愁緒。


    他到底在思索什麽呢?他又在忙什麽?為什麽看來……好累?


    直覺告訴她,肯定是關於她的!隻是這個男人……,隻怕是不願說了。


    半眯了眸色,頓了一會兒,起身點了一支安神香,等他完全


    睡踏實後走到桌幾前,看著他帶迴來的厚厚一遝子奏折,思索了一會兒,點燃了燭火翻閱起來。


    裏麵有幾本已經批閱過的,筆跡……似乎有點麵熟,好似在哪裏見過,剩下的是沒有批閱的。


    不由微微詫異……,怎麽晟居然在批閱聖旨?


    這不是皇上才幹的活嗎?


    看著每一篇都是洋洋灑灑幾千字的古語,她不禁皺緊眉頭,這幫文人迂腐,稟報一個城門失火需要寫這麽多字嗎?


    還上到太祖皇帝,下到諸侯列國,列舉數十種城門失火的事跡,影響,策略,大到好似有國破家亡的感覺,小到好似也可以無視而之,最後請示如何做……。


    她第一次看奏折,一個幾句話交代完的事情讓他們寫出了長篇大奏,語句生澀不說,還抑揚頓挫,好似不是在寫奏折,在比賽誰的文采更加斐然,誰的更加高深難懂。


    不由迴頭看了眼熟睡的男人,心底揚起一陣心疼。


    即便對他來說並非難事,但這麽大量的閱讀,隻怕很累吧……。


    想了想,她扯過一遝紙張,打開奏折開始詳細翻閱,然後將全文精簡成最簡單的話,少則幾十字,多則百餘字,時間,地點,事件,影響,後果……,最後她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看完一本,總結歸納好,就將紙張夾入奏折中,開始翻閱下一本。


    夜愈演愈深,帶著幾許馬上九月的寒涼。


    她隻埋頭在桌幾前,一筆一劃的幫他整理著。


    或許她並不是最合格的那個女人,但是她可以作最能助他的那一個。


    隻要……,他願意。


    隻要……,時間給的起。


    納蘭芮雪熬到後半夜才忙完,將一切重新收拾整齊後,她才搓了搓自己已經冰寒到指尖的身體重新上榻。


    似乎是她的體溫涼到了他,他身子顫了顫,然後側身翻過,無意識的將她摟到了懷中。


    溫熱的身體讓她周身溫暖的同時,心頭也猛然一顫。


    想著他這兩日怒火橫生的事情。


    心念一動,找個機會把玉佩還給赫連長恭吧……雖然他是個可以做朋友的人,但她的確不合適再跟他有過多接觸。


    特別是,自己麵前這個吃醋吃到瘋的可愛男人。


    唇角抿笑,她湊上前在他唇間淡淡一吻,緩緩閉眼睡去。


    ***


    皇宮.福臨宮。


    月色正好,凝出幾分寥寥之夢。


    赫連長恭凝望著那如華的月光,心底不由想起了一個淺笑如碧水清荷的女子。


    墨藍色瞳孔微微收縮,猶如一匹雪山的狼,危險又透著生漠。


    布努格在他身後淡淡道:“世子,吉雅公主求見。”


    話音剛落,一聲清脆的笑聲率先到達。“喲,吉雅現在想見長恭哥哥一麵,都得通傳才行了?”


    赫連長恭微笑轉頭,眸光裏含著幾分無奈的寵溺。“哪裏的話,一路辛苦嗎?”


    來的女子明眸皓齒,是難得的美人兒,一襲紅衫,帶著草原的野性,而那微微上揚的眼角更是平添了幾分傲執與不服輸的倔強。


    吉雅笑道:“還好,隻是不知道長恭哥哥這麽急把吉雅找來所為何事?”


    本來她是還有三天日程才到的,攝政王大婚,宮宴會擺三天,但是女眷隻需要最後一天出席即可,她一路遊山玩水好不快活。可不知道為什麽長恭哥哥飛鷲傳書,讓她務必一天內趕到,這讓她有些不解。


    赫連長恭墨蘭色的眸光微轉,淡笑道。“找你來,隻為……婚事!”


    ★我感覺寫的有問題,一直在改文==,卡了我一晚上,好難受,中間那裏好像寫的有問題,汗。看完大家來個評論吧,要是真寫的有問題,我這一章改文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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