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狠妃,vip第四十一章,夢斷藍橋,記憶篇1.


    夢斷藍橋,記憶篇1:


    天地間充斥著一望無垠的雪白,北昌國都淮海城便是這樣,常年瑞雪皚皚,剛來淮海的人都會被這無邊的雪景所感歎,好似世間最美的最純的精靈。舒愨鵡琻


    可當真的要承受這無邊無際的寒流之時,也會碎碎唾上幾句,什麽鬼天氣!


    高大巍峨的宮殿中,一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不過三歲,已眉清目秀到人人喜愛,但這種喜愛也隻是轉瞬即逝,很快被默然代替。


    幾名宮女看著獨自掃雪那微微顫顫的身影,有些不忍,一名宮女四麵環顧後,想上去幫忙,立刻被人拉住罘。


    “玉兒,你瘋了嗎?忘了翠兒的教訓了?誰敢幫晟皇子,那是要受刑的!”


    “是啊,別人也倒算了,可是太皇太後的懿旨。”


    “哎,也不知這孩子上輩子做了什麽孽了,攤上這麽個祖母,皇上又不管。颼”


    “走吧,走吧,再看一會兒會不會被挖了眼珠子。”


    幾名宮女相互揉推著想將玉兒帶走,玉兒咬了牙,毅然上去幫他掃雪,剛抓著掃帚不過一會兒,一條皮鞭轟然而至。


    “啪”


    玉兒踉蹌倒地,不等起身,又是一鞭。


    北宮晟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直至眼前一片血色模糊,四周圍觀的宮人越來越多,每一個都對他指指點點。


    每一個的唇形都在說他是個害人精,怎麽不死了算了。


    玉兒漸漸沒了氣息,大片大片的血滲入雪中,宛若鮮紅的刺玫花,開出一地妖嬈。


    那一年三歲,他還什麽都不懂,他不知道自己是個皇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唯一清楚的一點便是,誰幫他,誰就要受罰,那一天雪地上上映著的身影便是他記憶開始的地方。


    等宮人將玉兒拖走後,他默不作聲的繼續撿起掃帚掃雪,將那片血紅血紅的雪掃的遠遠的。


    宮人們都說他冷血,從三歲起就麵對鮮血就如此淡然,漆黑的瞳仁看到玉兒死的時候,睫毛眨都不眨,完全不懂得感恩,活該孤獨。


    他的確淡然,因為他的背後此刻也在潺潺流血,血這個東西對他來說太過熟悉,就好似每日都要吃飯一般,鞭子也很熟悉,好似每日都要穿衣一般,他很疼,可也隻能默不作聲。


    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無法保護別人,從這一天起,不過三歲的孩子,已經知曉了,從今往後,他隻能一個人。


    感恩,隻會讓更多的人為他無辜枉死,他雖不太清楚,但也慢慢理解。


    保持孤獨,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


    時光飛梭,金碧輝煌的寧祥宮很冷,那一年夏雨綿綿,他獨自坐在宮門口,明明已經五歲,卻還是三、四歲孩童的身形,他依然麵無表情,除了那雙黑瞳更加幽深,長的也更加令人豔羨外,所有人都從他臉上找不出第二種表情,也從沒人看出他唇角有淺淺的梨渦。


    他不喜不怒,不哭不嗔。


    有人說他跟死屍一樣,留在宮中就是晦氣,五年了,幾乎沒見他開過口,連挨打都隻是悶哼一聲,便沒了聲響。


    宮人也私下議論,說他是個孽種,母親為了宮外的男人殉情自殺,若不是看在他長的象皇上的份上,說不準早弄死了。


    遠處金攆龍帳慢慢襲來,他黑色的瞳仁微微收縮,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轉身離開。


    皇上又來給太皇太後請安了,他此刻已經隱約知道了他是皇上的兒子,一個還不如宮人般的兒子。


    北宮越離老遠便看到那個經常等著他,卻在他來後就轉身離開的瘦小身影,帶著疑惑,揮了揮手,示意讓人帶他過來。


    一刻鍾後,北宮晟第一次看著自己陌生的父親,凝望了一瞬,便低垂眼眸,安安靜靜的下跪叩首。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童稚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完全如同大人的口吻讓北宮越心中默然一痛。


    他喊自己……皇上?


    所有的皇子請安皆是‘參見父皇,恭祝父皇福壽安康。’


    唯有他喊自己皇上……,看著他中規中矩,沒有一絲紕漏的請安姿勢,看著他長跪卻不晃動的身形,便知他經常下跪……。


    “你喊朕什麽?”帶著不置信的口吻,北宮越開口問道。


    北宮晟抬眸淡掃了對方一眼,淡淡道:“皇上。”


    隻兩個字,便沒了再多的話語,隻是安安靜靜的跪著。


    微涼的夏雨很快浸的他衣衫浸濕,漸漸顯現出他極度瘦小的身形,在場所有的人看著這個幾乎皮包骨頭的皇子,都怔愣住。


    北宮越更是心頭震撼,他竟對自己如此疏離?他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兒子嗎?


    “你是朕的十四子,知道嗎?”


    “迴皇上話,現在知曉了。”


    口吻依舊清淡的吹不起半點漣漪,沒有一絲欣喜,也沒有一絲動容。連跟在皇上身邊的帶刀侍衛金銘都感覺到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知曉了為什麽還喊皇上?知曉了為什麽如此鎮定?為什麽這句淡淡的話讓他也感到無邊的悲涼。


    現在知曉了?難道以前都不知曉嗎?


    “要喊父皇!”金銘見皇上神色憂傷,有些不忍,便替開口。


    “是,父皇。”


    他依舊口吻淡淡,聽得北宮越心中更是一痛。雖然他喊了父皇,但所有人都聽出來,跟他嘴中的皇上似乎沒有什麽兩樣。


    好似別人怎麽吩咐,他就怎麽照做一般。


    其實北宮晟的確不知道父皇跟皇上有什麽不同,都是高高在上的皇,都是對他不屑一顧的人,沒什麽兩樣。


    後來,皇上去了寧祥宮,夜裏他便被帶到了另外一處宮殿,裏麵住著一位滿身刺鼻香味的女人,她對他說,以後她便是他的母妃。


    他麵無表情的應了,換來她惡狠狠的一巴掌。


    “以後學著笑,特別是皇上來時,給本宮笑開心點,至於你的日子,會比寧祥宮好一些,但你要整天板著臉,就別怪本宮比太皇太後還狠!”


    “不會笑。”他淡吐,換來她更深的一巴掌。


    後來她打累了,打的次數多了,也就放棄了,他的確不會笑,那雙幽深的眸子也看不出任何情緒。


    皇上似乎不介意他總是板著臉,偶爾來瞧瞧他,也不怎麽交談,而是靜靜凝望他幾個時辰,然後離開,偶爾也會順道留宿。


    他看皇上的眼神也是淡淡的,沒有一絲光芒。


    見皇上不介意,她也就懶得管他了,反正遵照太皇太後的旨意,餓不死他就是,偶爾想讓皇上來了,便將他月兌光衣服丟到雪地中凍上一宿,然後哭天搶地的去通知太醫。


    嫆嬪很滿意,不管什麽時候,他都隻字不吭,從未跟皇上告過狀。


    隻是看向她的眼神越來越涼薄,那抹深邃的黑瞳讓她時常猜不到他在想什麽,他很冷,即便隻有五歲,依然冷的如終年不化的積雪。


    其實北宮晟也不懂母妃跟太皇太後有什麽不同,都是心狠手辣,都是對他百般折磨的人,沒什麽兩樣。


    一切,都沒什麽兩樣。


    不過是從一個地獄換到另一個地獄,不過是從一個陌生的人換成另一個陌生的人。


    變的是環境,不變的是心。


    ***


    戰鼓赫赫,烈馬雄雄。碩大的北宮黃旗迎風招展,六歲的北宮晟第一次走出宮門,隨著眾多皇子一起參加狩獵,看著別人都拿鄙夷的眼神看著他。


    他也隻是淡淡一望,不卑不吭。


    沒什麽好喜悲的,可當每個人的母妃臨走前那寒虛問暖叮嚀的時候,他的瞳仁裏淡淡浮起了詫異的光芒。


    母妃,是可以這樣的嗎?


    當北宮越的眼神隔著人群瞟向他時,打扮美豔的嫆嬪立刻衝過來將他摟在懷中,眼淚如泣月的珍珠,哭的嬌美。


    可紅唇中吐出的話卻是:“爭氣點,記得多受傷,多讓你父皇來看你。別的皇子欺負你,也別反抗,多讓他們打你,這樣你父皇才能心疼你。記住了嗎!”


    見他依然麵無表情,她假意的擦了擦眼淚,暗自在他胳膊處狠狠一擰。


    目光陰鷙的吩咐道:“給我記清楚!否則迴來有你好受的!”


    見北宮越看著她欣慰一笑,她抬眸嬌羞迴望,卻沒發現在轉頭的瞬間,北宮晟漆黑的眼眸中迸出一縷暗流,而俊美的麵容上,第一次浮出了除冷毅以外的表情。


    那是一抹低淺的冷笑,極冷極冷,冷徹心扉,寒涼入骨。


    在嫆嬪再次轉眸迴來時,他已低垂了眼簾。她象征性的給他整了整衣衫,將他往皇上的方向推了一把,示意他像別的皇子一般往皇上的龍攆邊上湊。


    北宮越狩獵,向來喜歡帶幾個喜歡的皇子在身邊,因為他平日很忙,很少有時間照管皇子,這種時候會諮問下皇子們的課業。


    北宮晟迴眸冷掃了她一眼,慢慢朝那個方向走去。


    北宮越見著那個雖然個頭竄了不少,但還是極度單薄的身軀慢慢走向自己,唇角浮起一絲笑意。


    他終於肯接受自己了嗎?這一年,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如此的涼薄,猶如當年的她。


    眾人都靜靜的看著他,帶著滿眼的詫異。


    他瘋了嗎?這麽低賤的身份也敢往皇上身邊湊?


    他一步走到北宮越跟前,抬眸淡望了一瞬。


    北宮越剛想將他攬過懷,抱上龍攆,誰料他徑直擦身而過,走向金銘。


    北宮越的手尷尬的愣在半空,嫆嬪原本欣慰的眼神瞬間轉為陰冷。


    他看著金銘,揚起頭顱淡淡道:“我想騎馬,教我。”


    不是命令,也不是商量,更不是祈求,黑色瞳仁裏散發的淡然與平靜讓金銘一怔,詫異的朝皇上掃了一眼。


    北宮越眼底光芒一黯,無奈的擺擺手,算是默許。


    金銘頷首,正想迴頭將他抱上馬背,誰料四周人一片驚唿。


    北宮越也瞬間愣在當場。


    他抓著馬鐙,身影輕快的翻身上馬,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上去的,一個六歲的孩子,不用大人幫助竄上一匹雄壯的汗血寶馬……,怎麽那麽令人匪夷所思。


    而誰也不知道他被吊在樹上多少次,沒人管他,當再也撐不住的時候,為了自救,強迫自己引體向上,用嘴解開繩索,然後重重摔落。


    也沒人知道他在餓的不行的時候,看著廚房高高的鍋台,一次次跳拿,攀爬,費盡千辛萬苦才能得到一塊幹蔫的饅頭。


    他隻是想夠到他想要的東西而已,那些頭破血流,那些淤青腫塊,從沒人看見。那一天,世人都說他是天縱奇才,而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隻是想活著……。


    狩獵隊伍朝寒山開進,寒山據說是北昌最美的山脈,連綿數裏,霧凇成海,雪紗輕攏。


    寒山裏有很多雪域靈獸,聽說最珍貴的天山雪狐也偶有出沒。


    隊伍一直行進,金銘詫異的看著肢體異常協調的他,幾乎不敢置信,他居然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掌握騎馬的要門。


    而他在偶爾低頭間,金銘瞧到了他後襟裏那些尚未褪去的淤痕,更是驚詫。


    也有些明了他為什麽不願往皇上身邊依偎,選擇學騎馬。


    隻是,這麽小的孩子,都已經明了凡事隻能靠自己?對周圍的任何事物都沒有一絲依賴,這是要經受多少傷痕才能有這種淡泊?


    假意握韁繩,湊到他耳際小聲道:“晚上來找我,教你武功。”


    北宮晟身子頓了頓,黑眸劃過一絲暗流,他沒有迴頭,默不作聲良久後,他吐出了有生以來第一個敬詞。“謝謝。”


    金銘剛想囑咐他要小心點來,便聽到他接著道:“不用。”


    學武是很大的誘惑,可那個宮女死在他麵前的一幕深印在他腦海,他不想害人,雖然隻有六歲,也隱約明白了若有人幫他,等待那人的隻有死亡。


    金銘怔愣,兩人相對無言。


    到寒山之時,金銘將他抱下馬,看著他欲轉身離開,金銘低聲道。


    “心軟是成不了帝王的,等你想通了來找我。”


    他一愣,決絕離開。


    後來那幾天,誰也沒見到他的身影,直至拔營迴宮的那天,他才迴來。看著有他沒他都一樣的熱鬧人群,看著那個正在給一個皇子係風帽的父皇,看著即將啟程的隊伍。


    他冷冷一笑,竄進自己的馬車,從懷中抱出一隻幼小的鷹鷲,模著它的柔毛,黑眸深邃。


    北宮越正在給北宮楚拉上披風,抬眸看到了那個一身血汙的人影,正想上前諮問,卻在對上他唇角那抹極淺的冷笑後,頓住了腳步。


    北宮楚瞟了眼父親憂鬱的神色,又迴眸看了一眼那個孤傲的小小的身影,凝望很久。


    北宮晟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片虛無,此刻他終於開始明白父皇跟母妃的意思,可很可惜,他一樣也沒有。


    胳膊上有一塊被老鷲抓傷的皮肉正在潺潺流血,他沒去管,而是無力靠在馬車內,沉沉睡去。


    夢中,他也有父皇的關心,母妃的嗬護。


    眼角淚靜靜滑過,隨著馬車的晃動滾落,埋葬在寒山,那個美輪美奐的地方。


    ***


    從此以後,每當聽到父皇要來的消息後,他都不再默默等待,而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轉身離開。


    他此刻已經能通過別人的眼神判斷對方的意圖,他能看出父皇是透過他在看誰,那種愛與恨,他都看的明白。


    反正世間的一切,都無關與他。


    北宮越來了幾次,見他躲著,便不再來。


    嫆嬪開始越來越頻繁的打他,各種各樣的折磨他,他都是冷冷一笑,默不作聲。


    反正她不會真弄死他,每次都是在暈厥中倒去,滿嘴藥味中醒來。


    這一年,他學會了翻牆,爬樹,做飯,自己處理傷口,吃了太多藥,也能辨別出藥性,身上的傷口裂開又愈合,周周複複,再到後來,他學會如何在挨打的時候最大限度的抵禦重創。


    此刻,他已七歲,太皇太後來了懿旨,他血統不純,身份卑微,不合適進皇家書院就學。


    他靜靜的坐在宮殿門口,抱著那隻鷹鷲,看了三天日出日落。


    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越來越俊美的麵容上,鍍上明媚的色彩,讓人無暇移目,那三天,很多見過他的宮人都私下相傳。


    十四皇子長的太俊美了,他日定是舉國挑一的容貌,即便什麽都不會,肯定也有姑娘願意嫁的。


    第四日,他開始整日整日的不見蹤影,不管嫆嬪將他看管的再好,他都會不見蹤影。沒人知道他去了哪,他隻是在每天晚膳十分按時迴來。


    嫆嬪給他飯吃,他就吃,不給他吃,他就等晚上沒人了自己弄吃的。


    沒人拿他有辦法,打又打不乖,哄又哄不來,罰又罰不動。


    最後一群人折騰的精疲力盡,看著冷冷看著她們,麵無表情的晟皇子,終於沒了心勁去收拾他。


    再到後來,宮女、宦官們打他也打不出聲音,幹脆一群人在那敲會兒木棍,咿咿呀呀的幫他吼一陣,然後散夥。


    漸漸宮女宦官跟他混熟,他不在的時候就幫他把風。


    他偶爾看著這群人自導自演的鬧劇,也會勾起一絲不屑的冷笑。


    可即便是冷笑,那抹炫目的梨渦還是俊美的讓人咂舌。


    於是,從皇宮內傳出的各種晟皇子俊美無雙的傳言,走遍大街小巷,飛躍四海平川。


    不久後,東奴察合吉嵇親王出使北昌,點名要看北宮晟,揚言若真秀美至此,便要做他東奴的女婿,隻要將來能生兒育女就行,東奴對什麽文韜武略,詩詞書畫都不講究。


    北宮晟被帶上來出現在國宴上時,豔驚四座,雖然沒有完全長開,但那天山聖雪般的肌膚上那雙凝遠的黑眸如此的奪人眼球。


    他竟比那些世家小姐生的還要秀美三分,宛若天童。


    而最出色的卻是他周身縈繞的那種不敢讓人褻瀆的冰冷,明明隻有七歲,可眼底的那種冷毅與從容,周身的不卑不吭,讓人感覺,所謂皇家的氣度,也不過如此。


    可在北昌,所有官員都知道他血統不純,是宮裏最不受待見的皇子,若能聯姻,那便是作用最大化了。


    紛紛上前啟奏,表示此親可合。


    北宮越靜靜的看著淡淡凝望著自己不開口的他,末了,問了一句:“你自己覺得呢?”


    什麽?一片嘩然,連蕭鈺鳳眸都閃過淩厲的驚愕。


    給孩子定個親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她一直看不上北宮晟這血統,當年都討厭許氏至極,而他越長越像許氏,性格也越來越怪癖。


    簡直令她煩透了,若不是怕殺了親孫子折壽,早弄死他了。


    此刻能有這用途,也算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有什麽好挑的?


    北宮晟淡然對望,末了淡吐:“不願。”


    說罷,不理會在場所有人的驚愕,給北宮越叩首後,徑直轉身離開。


    這讓察合吉嵇親王怒不可遏,一拍案幾吼道:“看上你那是給你臉,誰不知道你在北昌是最不受待見的皇子,你……。”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北宮晟迴眸冷冷看著他,完全沒被他喝厲的言辭嚇到,而是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恍刹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眸。


    他笑起來宛若落入凡塵的精靈,美侖至極。


    北宮氏本來就容貌卓越,他完全是青出於藍,不用想,來日長大後,光這幅笑容,便可迷倒萬千少女。


    他一字一句笑言道:“你可以找個受寵的皇子,我不是皇子,和不起貴部的親。”


    說罷,輕蔑的眼神朝北宮楚微微一掃,冷笑後轉身徹底離開。


    狂妄的話語驚四座,他最後眼神居然瞟向皇後的嫡二子北宮楚。楚皇子身份尊貴,怎麽可能跟東奴那幫蠻夷和親?更別說還是入贅?


    所有人都被這個年僅七歲的男孩震驚到,他竟然,竟敢!


    北宮越一愣……,他說他不是皇子,他竟從未將自己當皇子嗎?所以以前喊自己皇上,從不喊嫆嬪母妃,更隻稱母親為太皇太後。


    似乎這些離他最親近的人,他都不屑一顧,敬而遠之。


    在他心中,他們隻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稱謂……。


    在他心中,自己隻是個披著皇袍的外人……。


    他不需要自己,至始至終都不需要。


    北宮晟離開後,用袖袍一抹眼角的淚,他本就一無所有,此刻連外族之人都知道他是宮中最不受寵的皇子。


    皇子嗎?多麽深的諷刺。


    一個舉國盼望著送出去的皇子,一個連學堂都不能上的皇子,一個隻能靠臉才能吸引人注意的皇子……。


    這一刻,他恨給了他這幅容貌的那個女人,那個拋棄他決絕離開的女人。


    既然不想要他,為什麽要生下他?為什麽?


    也恨那個對他不管不問七年的男人,那個擁有眾多皇子的男人。


    既然不缺他這一個,為什麽要留下他?為什麽?


    走到無人的角落中,他埋頭痛哭,這一年,他隻有七歲,第一次開始怨恨這個世界,無邊無際的怨恨。


    以前他不懂,隻是想單純的活下去,現在他懂了,倒沒了活下去的勇氣。


    喧鬧的皇宮內觥籌交錯,沒有人因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一句狂言而放在心上,皇宮依然歌舞升平,祥和瑞氣。


    沒人理他,沒人管他,也沒人在乎他。


    隻有天邊孤獨的月亮照耀著這個瘦弱的,單薄的身影,陪著他默默哭泣。


    這一天宮華絕舞,曲歌天籟,可一切的繁華都與他無關。


    他隻有七歲,隻有,七歲……。


    孤瑟少世亂執念,芳華刹那碎斷魂。


    ★昨天更5100+今天7500+。補齊==。艾瑪。碼字到淩晨五點……趕緊去睡覺。


    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將嫡女審核出來==。作者極度崩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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