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相貌一般,但卻頗為高挑,穿著寬鬆的衣服,看不出胖瘦。


    最關鍵的是,他壓根就沒見過這個人。


    李無攸一臉懵,把廖典史拉到一旁,壓低聲音問道,“什麽情況?”


    廖典史示意李無攸先穿好衣服,畢竟有姑娘在旁邊,如此狂放不羈的做派,實在有點不雅,


    “我也不知道,這姑娘說找你有要事,然後就站在這裏守了兩個多時辰。”


    “怎麽勸都沒用。”


    李無攸拍了拍腦門,“我真服了,這種事你們官府不管嗎?”


    “我請求官府保護我的人身安全,我怕被人劫色。”


    廖典史恨不得給李無攸的腰子來上一記,“劫色?你要是不想被劫,誰又能劫得到你?”


    “我們問了這姑娘,但她死活不肯說,你就問問看,如果沒什麽事也能把人打發走,要不然一個姑娘在這裏堵你,影響不好。”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壞了別人的清白……”


    李無攸給廖典史送了一記白眼,“我這是給你麵子,以後到重刑獄看我,記得多帶些酒菜。”


    他走到女子跟前,“姑娘,你找我有什麽事?”


    女子朝四周看了一眼,沒有說話,意思不言自明。


    李無攸朝房間走去,“那就進去說。”


    女子低著頭,跟著李無攸進了房間。


    “姑娘請說……”


    話音未落,女子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大人,救救我爹。”


    李無攸被這女子突如其來的一跪,直接整傻眼了,“姑娘,你這是做什麽?”


    “我就是個守城的,怎麽救你爹?”


    “這事兒你得找縣令,再不濟剛剛帶你過來的那個家夥,是本縣典史,救你爹這種事,找他們。”


    女子跪行到李無攸跟前,抓住李無攸的褲腿,抬起頭看向他,


    “在銅川縣,隻有大人才能救我爹。”


    “縣令實力雖強,但比之道門弟子都有所不如,更何況是大人?”


    “大人應該深有體會,不是嗎?”


    此話一出,本來溫和的李無攸,瞬間氣息陡變。


    仿佛猛虎陡然睜開了雙眼,兇悍狂野,變得極具侵略性。


    他一把抓住女子的修長的脖頸,“女人,你想說什麽?”


    “最好說重點,要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扭斷你的脖子。”


    女子的唿吸變得困難,“有些道門弟子會隨身帶著一種香,名為道冥香。”


    “道冥香平時沒什麽用,隻有在死後才會逸散,沾到附近人的身上。”


    “沾染上道冥香後,香氣會維持整整一年不會消散,這是道門主要的追兇手段之一。”


    “每個道門都有特定的香氣,一般需要特定手段才能捕捉到。”


    “我天生五感強於普通人,恰好能聞到大人身上,有淡淡的道冥香。”


    李無攸的眼中,頓時湧起一股兇戾和暴躁,有這麽一瞬間,他甚至想直接擰斷這個女人的脖子。


    道冥香?


    怎麽會有這種惡心人的東西?


    這女人應該沒說謊,不然不可能猜到,是他殺了道門弟子。


    該死!


    明明已經非常小心了,甚至還栽贓嫁禍給了巫神教叛軍。


    結果還是著了道。


    女子哪怕唿吸困難,也沒有掙紮,隻是雙手抓住李無攸的手,艱難說道,


    “隻要大人能救我爹,我可以把大人身上的道冥香,轉移到我自己身上。”


    李無攸看著女子的雙眼,“你就不怕死嗎?”


    女子昂著頭,“隻要能救我爹,就算是死,那又如何?”


    他鬆開女子的脖子,那修長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了清晰的掌印,怎麽看都覺得刺眼。


    “好一個孝順女兒,你爹去了什麽地方?”


    “南山道觀。”


    李無攸目光驟然一滯,又是南山道觀!?


    巫神教叛軍、道門弟子,現在又蹦出一個不知底細的家夥,都奔著南山道觀去。


    看來那裏是必去不可了。


    去晚了,恐怕連湯都喝不上。


    “南山道觀?”李無攸故作疑惑道,“在哪兒?”


    “就在銅川縣城南邊,不到五十裏的龍首南山。”女子還以為李無攸答應了,急忙說道。


    李無攸俯下身,湊近了女子的眼睛,“你爹為什麽要去南山道觀?”


    女子被李無攸充滿侵略性的目光所攝,心止不住地亂跳,下意識移開了目光,


    “南山道觀是隕落的道門,如今隻剩一處殘破的山門。”


    “我爹是南山道觀觀主的好友,準備帶我拜入道觀修行。”


    “沒想到碰上巫神教叛軍,我爹把我留在了縣城,自己孤身前往龍首南山,想去看看情況。”


    “如今一去不迴已有五日,恐怕……”


    女子說到憂心處,緊緊抓住李無攸的褲腳,眼中滿是懇求,


    “求大人救救我爹。”


    李無攸俯下身,掰開女子的手指,“我剛立過誓,絕不再多管閑事。”


    “姑娘還是另請高明吧。”


    “至於你說的道冥香,大不了我找個地方閉關一年,總歸能躲過去。”


    他打開房間門,讓開位置,示意女子離開,“姑娘請迴。”


    女子麵色變得慘白,眼中布滿了悲涼和絕望,但又充斥著一股子倔強。


    她不僅沒有離開房間,反而重新把房門關上,轉過身,脆弱而又倔強地看向李無攸,摘下了頭上的發簪。


    李無攸眼中掠過不耐,準備直接把這麻煩女人丟出去。


    他已經犯了一次心軟的病。


    這次絕不再犯!


    就在他準備動手之際,這女子的容貌,竟然發生了令人瞠目結舌的變化。


    原本平平無奇,隻能算不醜的麵孔,仿佛有丹青聖手重新著墨,顯露出了被隱藏的驚豔容顏。


    瓜子臉,嬌俏玲瓏的翹鼻,臉部線條柔美,肌膚好似羊脂白玉,細膩柔滑、嬌嫩玉潤。


    柳葉細眉,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好似林間小鹿般靈動。


    隻是這明亮清澈的眸子裏,布滿了憂傷與懇切。


    李無攸看的直眨眼睛。


    大變活人?


    而且,這麻煩女人身上,有一種讓他頗為懷念的氣息。


    像是穿越前,那宛如白月光一般的鄰家校花。


    這種熟悉的懷念感,又因為穿越後的兩世相隔,變得格外強烈。


    饒是李無攸堪稱百煉精鐵的直男心,也不禁漏跳了半拍。


    但他很快就清醒過來。


    淦!


    陰險卑鄙!


    竟然對我使用美人計!


    我要是中計,豈不就成了第二個王軒?


    我隻想專心練功,不受外界打擾。


    誰來都沒用!


    什麽白月光,朱砂痣……女人隻會影響我修煉的速度。


    我是注定要天下無敵的男人!


    李無攸壓下心中的雜念,指向門外,


    “趕緊走。”


    “恐怕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麽人,我,銅川縣最大的山匪頭子。”


    “你想靠美色讓我動心?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李無攸的神情堅定而又決絕,讓女子看不到任何希望。


    她泫然欲泣,靈動清澈的雙眸裏,流淌著悲傷。


    “小女子顧思仙,隻有這副身子……懇請大人救我爹一命……”


    她邊流淚,邊伸手解開了第一顆衣扣,露出白皙如玉而又引人入勝的鎖骨。


    “草!”李無攸瞬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顧思仙麵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吼著怒斥道,“你特麽腦子裏進水了嗎?”


    “我都說了我是個悍匪頭子,就算老子睡了你,不去救你爹,你又能怎麽辦?”


    “白白讓老子玩嗎?”


    他強忍著內心的悸動,艱難地把目光從那抹白皙上移開。


    奶奶的,不是我方不努力,而是敵方太強大。


    對他這種兩世黃花大小夥而言,這一幕簡直瞬間戳中了他的軟肋。


    試都不用試。


    能夠抵禦誘惑,已經是他心性強大了,


    “我救不了你爹,南山道觀那裏,有巫神教的養印境修士,這種事,我管不了。”


    說完,他自己率先離開了房間。


    顧思仙聽到養印境修士,麵色霎時間變得慘白。


    ……


    李無攸離開城門樓,廖典史迎了上來,“怎麽樣?事情解決了?”


    李無攸沒好氣地搖搖頭,


    “守個破城,一直不得安寧,盡遇到些破事。”


    “我現在隻想迴重刑獄待著,什麽事都別來沾邊。”


    廖典史挑了挑眉,“嘖嘖嘖,我們李爺在戰場上大殺四方,想不到竟然被一個小姑娘拿捏了。”


    李無攸剛想反駁,誰料顧思仙從房間裏出來,徑直來到李無攸跟前,抓住他的手,就要往房間走。


    她沒有隱藏自己的相貌,此刻的她,清純靈動,淒美而又堅定。


    廖典史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最後還是看到顧思仙身上那熟悉的衣服,才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然後一臉曖昧地看著李無攸和顧思仙。


    李無攸當即就把手抽迴去,“你想幹嘛?都說了這事兒我幫不了你。”


    顧思仙再一次抓住李無攸的手,倔強地看著他的眼睛,“你想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寬衣解帶嗎?”


    “別忘了,我現在還是你的……”


    一直在旁邊豎著耳朵吃瓜的廖典史,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這進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啊……


    李無攸一把捂住顧思仙的嘴,大步往房間走去,頗有些氣急敗壞,


    “瘋婆娘,你再胡言亂語毀我清白,別怪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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