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祁,你!”


    看到衛祁就這麽好了,夜雨頓時呆若木雞,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猛地起身衝到他麵前,又是把脈又是模骨的。


    “痊愈了!”


    夜雨喃喃自語道,表情上寫滿了吃驚與質疑,“怎麽可能!”夜雨圓睜著雙眼,直碌碌地瞪著衛祁,眼神兇猛而銳利,仿佛要將他肢解活剝了般,看得衛祁心裏是直發毛。


    “公主,我已經痊愈,你也累了,迴去休息吧,三天之後,我再與你探討丹田的問題。”衛祁雖然依舊是麵無表情,但是從他聲音的語調中夜雨還是聽得出和善之意,然而此刻的夜雨心中有萬千疑惑充斥,又怎會輕易離去。


    “可是……”


    夜雨沒有多說,隻用了一個轉折詞,就表達了她想留下來的意思,衛祁也明白這詞中的含義,雖沒有直接地拒絕,卻也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公主,如果現在我不好好休養鞏固一下,恐怕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就又會迴到之前糟糕的狀態,我想公主也不願見我如此吧……”


    明顯的拒絕話語,連個傻子也能聽懂,夜雨自然明了。她心中雖然極其不願離開,但扯上了衛祁的性命,她也不能像市井流氓般賴著不走,於是夜雨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心中的驚疑,點了點頭,下了三樓。


    衛祁趕走了夜雨和吳昊,卻讓金煦留了下來,這讓夜雨本來平靜的心又開始波濤洶湧。


    “憑什麽金煦留下,卻趕我走。”夜雨暗道著,心中憤憤不平地徘徊在藏書閣門口,就是不願離去。吳昊見夜雨如此,沒有出言勸解,隻是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她發泄出心中的怒氣,卻不料這一舉動,引來了夜雨的遷怒。


    “看什麽看,要不是你,說不定我還不會被趕出來,看看你,堂堂地一個殿下卻一點權力也沒有,真讓人看不起%&*%%&**%……”


    夜雨心中正怒火中燒,一時找不到發泄的對象,於是吳昊無辜受連,被夜雨不管三七二十一連炮珠般地說了一通。對此,吳昊不但不怒,反而一直笑而不語,因而隻有夜雨一個人唱著獨角戲,時間長了她也覺得無趣,便停止了開口,繼續漫長地徘徊,


    整整一刻鍾,夜雨的心才真正地平靜了下來,身體也達到了承受的極限,終於,頭一轉,在吳昊的護送下迴到了住所。


    到了房間,夜雨渾身酸軟得一點都不想動。啞女貼心地給她弄來了一大桶香花熱水,讓她浸泡其中,她才感覺到身體的酸痛緩和了些。


    溫熱的水伴著淡淡的花香,讓夜雨渾身的毛孔都得到了舒張,她神經一放鬆便慢慢陷入到了沉睡中。


    第二天當夜雨醒來時,天已日上三竿,而她則躺在了床上。


    “誰把我弄到床上的!”夜雨斜靠在床沿,心中卻泛著嘀咕,在和啞女一翻交流後,她才知道自己又被吳昊吃了一迴豆腐,一時恨得牙癢癢,差點就要催發他體內的“醉沉香”,但到最後理智還是把她的衝動給拉了迴來。


    “吳昊,要不給你點教訓,實難平我心中之恨。”夜雨暗道,準備下一次見麵,一定得讓吳昊付點代價,但是這一想法卻沒有得到實現,吳昊仿若知道自己惹怒了夜雨,之後的三天一直沒有在她麵前出現過,夜雨最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於是也就這樣作罷了。


    三日的時間,夜雨想得最多的是解決丹田的方法,所有的資料被她串聯成線,在腦海中漸漸形成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但這一想法能否實現,夜雨還得跟衛祁商量商量才行。當然,除此之外,另一個困擾她的問題便是那段琴音,居然能在片刻間封印衛祁的至情之體,實在是厲害,也因此,彈奏此曲的祭司為何人也引起了夜雨極大的興趣。


    說實在的,看了那麽多關於媧神廟的記載,裏麵從來沒有提到過祭司一職,更沒有相關的記錄,所以,夜雨對祭司的了解隻是空白。但琴音往往是彈者心緒的反應,聽琴能識人,從那涓涓的琴音中,夜雨能感受到其背後之人的超凡月兌俗,如果有機會,她倒真想結識一番。隻是,此人好像不願輕易見人,否則夜雨也不可能在此這麽久,卻從未見過主人的蹤跡。


    和衛祁第三個日頭已然過去了,衛祁還沒有來找夜雨,夜雨隻能主動找上門。


    剛到衛祁的住所,還沒進門,夜雨就聽到房間中傳來爭吵聲,側耳一聽,是衛祁和金煦的聲音。


    “金煦怎麽會和衛祁起爭端?”夜雨心中一陣疑惑,不覺停住了腳步,將本欲推門的雙手收了迴來,身子微微斜側,傾聽起二人的爭執來。


    “不行,這方法太危險了,我是不會考慮去做的。”


    “但是,衛祁,這可是幫助公主最可能的方法。”


    “可是,要是靈力過盛,公主會爆體而亡,那樣不但解決不了她丹田的問題,還會將她送上死路。”


    “不會的,你不是說可以請狐族的長老們出手嗎?他們修為高深,如若發現不對,可以及時收手,就不會有危險出現了。”


    “不,公主的丹田就像是個無底洞,不知道要多少靈力才能填滿,而的承受力是有限的,等長老們發現不對勁時,也許已經晚了,金煦,無論你怎麽說,我都不讚成這麽做。”


    “唉……衛祁,既然我倆爭執不下去,那麽就一起去稟明公主,讓公主自己做決定。”


    “不,不行,如果公主知道有辦法能解決她丹田的問題,你說她會放棄一式試的機會嗎?”


    “當然不會!”


    迴答這句話的是推門而入的夜雨,當門內二人爭論到這裏的時候,事情的前因後果,她已清楚無疑,一句話,便兩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夜雨出現在門口的一刹那,衛祁和金煦都露出了意外的神情,“公主,你怎麽會在這裏?”衛祁問道。


    “我怎麽會在這裏,你們還不清楚嗎?與其在我麵前玩弄這些手段,倒不如多花點時間將之後要做的事情危險度降低些,是不是啊,衛大夫、金統領!”


    夜雨這句看似天南地北的話,卻讓麵前的兩人異常的尷尬。衛祁和金煦兩人都是玄功高手,不可能感知不到夜雨就在門外,之所以唱出這樣一出對台戲,實際是因為衛祁想的辦法有太大的危險性,他們二人都不敢隨意決定,所以,通過這種方式,傳達出一個信息,希望讓夜雨自己來做最後的決定。


    “告訴我你的方法。”不願糾纏在些許的小事上,夜雨很快將這讓兩人為難的一頁揭了過去。


    衛祁遞給夜雨一塊錦布,夜雨接過後,逐字逐句地閱讀,很快就陷入到了深思當中。


    一刻鍾後,夜雨從思緒中迴來,對衛祁道,“這辦法的成功率有多少?”


    “五五之數。”


    “五五。”夜雨重複著衛祁的答案,臉上現出了猶豫之色。實際上,衛祁錦布中的方法和她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當日的精神探測,讓衛祁診斷出夜雨丹田問題所在,大致推斷出那股青白的流光就是夜雨的元丹,隻是因為某種原因,尚未成形罷了,所以它一直都散遊於夜雨丹田的某處,無法聚集。


    夜雨丹田聚吸靈力的特性,估計也是受這未成形的元丹作用,要想元丹顯現成形,就得大量靈力的輸入使得元丹飽和然後由霧狀濃縮成固形,這樣它便可固定在丹田中心,而不會隨丹田的運行而隨意遊走,元丹一成,自然就能解決夜雨無法聚集靈力的問題。可是修煉者丹田的承受力是有限,一旦達到極限就要爆體,隻有死的命,因此,想要對夜雨丹田注入大量靈力使之成型,實際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雖然衛祁錦布中寫到了一大陣法的支持,可情況卻不容樂觀。


    衛祁的方法將夜雨的想法付諸了實際,因此她內心本是非常讚成這種做法的,隻是,事關性命,衛祁告訴他的成功率又如此之低,夜雨不可能莽撞行事,還需仔細考慮才行,於是便對衛祁道,“這個方案我得研究兩三天,而在此期間,你必須配合我。”


    衛祁沒有答應夜雨的要求,反而搖了搖頭,“公主,這方法太危險,再給我些時間,我一定會想出其他方法的。”


    “其他辦法?”夜雨暗道,對衛祁口中的“其他辦法”沒有動心,若說有更好的方法,夜雨也會選擇,但是這麽多天的思慮,她能想到的最好的也就是此法,而她也相信,這也是衛祁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不然衛祁也不會通過如此的方式告知自己。


    “衛祁,一隻沒有元丹的狐,能活多久?”


    夜雨不多說什麽,隻是問了一個常識的問題,卻一針見血地點到了問題的要害之處。是啊,一隻沒有元丹的狐,本來是會立即斃命的,雖然夜雨的情況特殊,沒有元丹也依舊生機勃勃,但誰又知道這樣的狀態能持續多久。衛祁給不了答案,因此隻能選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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