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青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雖然是自己的女兒,但也是個正在成長中的美麗小女人。她真的很美,將來一定會像她的母親一樣迷人。


    發絲如墨,明眸皓齒,美麗出塵。單單用漂亮一詞似乎都不足以形容。


    是的,這就是他秦長青珍愛的小寶貝兒!秦長青目光溫和,充滿著父性光芒和對女兒的愛。慢慢地,微微翹起嘴角,他的笑容很得意,也很滿意。這一生,擁有兩個世界上最出色最美麗的女人,足夠了。


    忽然楞了下,眼神有些飄忽,繼而呆滯。掛在嘴角的笑容也僵住了。他想到了車外的那個大塊頭,那頭很可能俘虜了女兒芳心的大猩猩。


    老天,為什麽出這樣的意外啊!


    他目光禁不住外轉,剛落到站在車外的那強壯背影上,哧溜又收了迴來,眼角嘴角牽連著附近的肌肉都在做極微小幅度的抽搐,就跟被嚇到似的。


    唉,抬手捂住額頭。禁不住歎氣。


    外麵那四個小子,他事先做了些猜測。除了那個渾身肌肉疙瘩,一看就知本性,愣頭愣腦的混小子之外,其他都有可能。自己就非常優秀,妻子也非常聰明,兩人生出來的女兒當然也不會差。可歎世間事,是真的很無常啊!唯獨那個可能性最小的家夥居然被自己的寶貝丫頭瞧上眼了。


    他不是看不起或者不滿意大壯,隻是……這不符合他一貫的審美觀啊!他和妻子都是完美主義者,可沒想到到了女兒這一代,父母的遺傳基因好像被她弄丟了,差別居然如此之大!


    唉,再一次無奈地歎氣。


    “老爹,你不用擔心。外麵有大壯在,他那麽厲害,我相信,咱們會安全的。”秦格格臉蛋微微泛紅,眸光流轉,迴頭安慰自己的老爹。


    “哦,嗯。是啊……”秦長青還能說什麽,所有的一切都在女兒那微紅帶有些許少女懵懂情竇的漂亮小臉蛋兒上寫著呢。


    現在隻能說,隻能說這小一對兒太奇葩了。熊瞎子配小白兔啊!


    接下來要做的也隻能在未來的日子裏調查調查那個小子的家庭背景,觀察觀察這個幸運家夥的人品咋樣了。


    當然了,現在考慮這個問題還有點早。雙方還都是學生,等三四年以後,倆人如果真的孽緣無盡,最終走到了一起,他這個當爹的表示無條件讚同。


    秦長青壓根就沒有去想,這會不會隻是自己家丫頭單方麵的念頭。再說了。丫頭那麽可愛,能拒絕她的男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會有。他更不會想到,人家大壯現在對他們家的丫頭,那可是從心眼裏打怵。今天的事兒一了,以後對秦格格其人,有多遠就躲多遠。


    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怕一個人的時候,往往一句話,一個動作,或者一個眼神就夠了。


    況且,大壯的至高夢想是當兵王,為了這個目標,他可以付出一切。可以隨時隨地拿命去拚,去玩!


    女人這種生物對他來說,真的是可有可無。雖然身邊有一群悶騷的家夥,但這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人家成雙配對。他也從未羨慕或者嫉妒過。雖然很多時候,見到女人的長腿,小蠻腰,圓屁股,大胸脯。也臉紅,氣血上湧,口幹舌燥,但這純粹是生理反應。管不住的反應,跟他的心一點關係都牽扯不上。


    ……


    奢比修煉至今,已六十餘年,掌握多種術法手段。並不是單靠精神控製吞噬掠奪這一種法門。他隻是擅長精神係,選擇專修而已。在奇門界裏混,如果隻靠一門本事吃飯,早晚得被人幹掉。


    對方雖然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但他仍舊選擇施展了自己最拿手的本事,精神吞噬。而不是控製。他想將對方變成活死人。把眼前這個少年奇術師扼殺在搖籃裏。


    因為他嫉妒。他恨。恨自己,恨對方,恨老天爺,恨周圍所有的一切。


    奢比不是名門大派出身。東西學了不少,但走的都是野路子。小時候正值戰亂。全國上下陰雲遍布,烽煙四起,到處都在打仗,每天都在死人。為了活下去,背井離鄉,逃荒的饑民更是不計其數。他們一家六口人在流浪的途中,有的是被土匪殺掉了,有的是餓死了。最後就剩下了他一個。


    那年他才九歲。一個九歲的孩子,處在亂世裏,說實話,連有錢人家的狗都不如。狗,有人養著,有地方住著,吃住都不愁。狗日子過的很美。可他呢,要想活下去,不是去偷,就得逢人便磕頭,或者挨家挨戶的去討飯。


    奢比自認為膝蓋沒有那麽軟,所以他沒有選擇乞討,而是去偷。沒曾想,頭一次就沒成功。失手了。而且被那家地主老財著人拖著他,綁在自家門口,在很多人圍觀之下打了個半死之後,扔進了牢房裏。而就在那裏,他遇上了改變了他的命運,帶著他走入奇門界的一個老瞎子。一個識海被毀,被人廢掉了全身修為的奇術師。


    起初,他還想著要出去,但是牢裏的人告訴他,凡是進來的人,要麽死在這裏,要麽就一直被關著,隻要你還活著,就別想著再出去。


    十年之後,老瞎子死,學了一身本事的他越獄逃跑。先找到了當初的那家地主老財,將其滿門誅絕。而後,在國民政府某大員身邊擔任保鏢。解放後,逃過了政府追捕,躲進了滇緬一帶的深山老林。一晃就幾十年。


    他的青少年時期可以說是一路從黑暗當中走過來的。在他的一生當中,幾乎從沒有過溫暖,除了冰冷還是冰冷。父親活著的時候,為了逼他看書認字,動輒就用竹條抽他。在牢裏跟老瞎子學藝的時候,也經常被換著花樣的折磨。如果不是他生命力頑強,始終堅信著有朝一日能脫出牢籠,重見天日,說不定,他早就死了。


    早年所經曆的一切,也因此造就了他偏激扭曲的性格。心底陰暗,久不見陽光。與社會脫節了幾十年。他對世界的認識認知可以說還停留在幾十年前。對於現在的社會,現在的世界他本能的排斥。


    很多時候,他想死,但又舍不得,說不上舍不得什麽,多次想過自殺,但在自殺前的那一刹那,他猶豫了,不舍了。不是怕,而是真的不舍。


    修行奇門術法的人跟修道修佛的人差不多少,都信天數。信命運,信因果循環。他覺得死前的那種不舍,或許就是上天在提示他,有些事情沒有做完,現在還不能死。秦天放輾轉找到他,許以重利讓他出山。一方麵,秦天放允諾的報酬他難以拒絕。另外一方麵,他認為這是上天給他的一個出去走動走動的機會。


    見到唐寧的第一麵,他心裏就沒來由的嫉恨。


    憑什麽他早年要承受那段黑暗。現在的孩子卻一個個像是生活在天堂裏,衣食無憂。還有名師教導。憑什麽他要早生那麽多年,受那麽多年的苦。憑什麽他早年沒有親人朋友,晚年依舊孤獨。活著也像個鬼。地府閻羅為什麽不滯留他幾十年,到現今社會在投胎做人。


    奢比性格矛盾,心理矛盾。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就是個瘋子。


    而現在,這個瘋子想殺人。還不想一下子就將對方殺死。想要讓對方活著,卻死了。活著的死人。


    唐寧當然不知道對方的瘋子般想法。他言談態度上看似不把對方放在眼裏。但他內裏警戒的級數已經提到了頂點。對方修行了幾十年。這種年積月累的實力修為絕對不是他目前這種才修行了十幾年的雛可以抗衡的。


    但也未必就一定輸。


    精神係奇術師雖然精神力強大。但相對的,他們的身體都非常孱弱。對付他們,隻要能突破防禦,實施近身重力攻擊。就很有可能險中取勝。但關鍵是,得有人承受住正麵攻擊,也就是說,在短時間內必須頂住對方對自己識海元神的侵襲。頂住了,就能贏,頂不住,那鐵定就廢了。而且從對方的五官結構和斷丘橫眉上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個心性寡毒偏執的人,跟這種人動手,危險性極高,何況還是個修為實力超過自己的人。絕對不能大意!


    唐寧悄悄挪至身後的兩隻交叉在一起的手連續三次做出了同樣的動作。一手五指撐開,一手握拳。然後互換,撐開的手掌握拳,握拳的手掌撐開。


    手勢的意思是通知身後的那兩位,偷襲,動手就出全力,不要有任何個顧忌,第一時間就把對方打殘。即便失手打死了都沒關係。


    三人間早已到了不需要任何言語就能配合得相當默契的地步。唐寧刻意提醒,可見,今兒這關不好過,弄不好,得栽這兒。


    周宇和江濤身上的氣機也驟然間提至頂點。而與此同時,他們倆敏銳地感覺到周圍空間震蕩起了無形的波瀾。


    唐寧曾經跟他倆提過精神係術法方麵的的東西。所以有些印象。


    這種攻擊,看不見,隻能憑借著敏銳的感官去感覺,異常地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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