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誰去的自己家裏,怎麽跟父母溝通的,說了些什麽,許夢飛都不知道。。她那時的大腦已經完全一片空白。眼神空洞,眼淚止不住的流。女人傷心時的淚水能感動世界。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接下來的活動明顯是不能參加了。許夢飛獨自一人在唿瑪河畔哭了整整一個下午,天擦黑的時候才渾渾噩噩的迴到家裏。


    可當她進門的時候,才發現,許媽媽早已經替她準備好了旅行箱,和許爸爸兩個人正坐在沙發上等著她。許爸爸什麽也沒說,隻是眼神複雜的在女兒那神情憔悴,麵sè蒼白無血,而且猶自掛滿淚痕的小臉兒上凝視了幾分鍾,歎了口氣,轉身進了臥室。給許媽媽和女兒留下了單獨的空間。


    天下間最最細心,最最了解女兒的永遠都是媽媽。從女兒出生,到長大,出嫁,為人妻,為人母。作為媽媽,她們的心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女兒。始終在女兒身上牽掛著。尤其是那些對感情世界懵懂,好奇,身體正處在生長發育這一+ 期的女孩子們的媽媽們,自己的女兒幾乎一天一個樣,身心,情感,對外界都會變得異常敏感。她們或許什麽也不會說,但不代表她們不知道女兒心中的小秘密。為了照顧到女兒的情緒,所以,一些聰慧的媽媽們通常會用隱晦的詞語,旁敲側擊地去提醒女兒。


    許夢飛在此之前,一直認為她自己心中小秘密不會被父母知道,可那天她看到父母為她準備好了一切,看到父親那洞悉一切的眼神,母親憐愛痛惜的關懷,叮囑。她才知道,原來在父母麵前,是沒有秘密的。如果換個時間地點,場景,她會羞地早早跑掉,或者幹巴巴的解釋,也有可能直接否認。但她沒有,那一刻,她隻能撲倒在母親的懷裏痛哭。哭得昏天黑地,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許爸爸在臥室裏一根接著一根的吸煙。他作為過來人,他明白,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當她把一顆心送給了一個男孩子的時候,那麽,那個男孩子就成了女兒父親的“情敵!”


    他雖然是官宦世家,走的也是仕途路,但處事方麵少有的開通,也是甚少不為利益蒙住眼睛,蒙蔽心靈的官員,他沒有門第觀念,一顆淡然的處事之心,讓他永遠不會想著未來的某一天會用自己的女兒去給自己或者家族換迴些什麽。


    他看人看xing格,看本質,所以關於唐寧在進京之前,社會上的一些流言蜚語,他多少也知道一些,但是他更知道,唐寧那個孩子不錯。未來的路看不出來,但最起碼本質不錯。如果自己的女兒能跟他一起上大學,一路相扶相伴著走下去,也未嚐不可。


    可惜啊,那孩子福薄,命淺,運數低呀!


    當天晚上,帶著父母的安慰,疏導,心急如焚的許夢飛掛著滿臉淚痕踏上進京列車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不止她自己,猴子大壯和石頭也都在。而且都在一節臥鋪車廂裏。


    三人見到許夢飛,也楞了會兒,但很快就理解了。要論幾人之中誰跟唐寧的關係最親近,無疑就是她許夢飛許大班長了。


    這麽大的事情,她沒理由不去見最後一麵,哪怕心理上,感情上,再難以承受,她也得去。


    相對無言,彼此均以淚洗麵。而在此之前,另外一個女孩子也是帶著一顆破碎了的少女心提前一個小時上了遠行的列車。哀,莫大於心死,或許異國他鄉,能愈合心靈上的創傷……


    一天一宿,一路上的心力煎熬很難用合適的語言來表達。


    不過,所有這些煎熬痛苦都在出站口,見到周宇的時候被另外一個震撼的消息擊潰了。


    原來,唐寧並沒有生命危險。隻是還在昏睡當中,但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說不定等把人接到地方,唐寧會親自在門口迎接他們。


    巨大的衝擊差點擊昏了幾個人,心靈上的大起大落,再怎麽堅韌的神經也抗不住,然而,孩子就是孩子,沒長大就這點好,接受任何事實的過程都不複雜,不慢。


    在前往四合院一路上,坐在車裏,幾人反複擦拭著臉上的淚痕,他們不想讓唐寧見到這個樣子的自己。作為唐寧公認女友的許夢飛想要展現的也是她自己美麗的那一麵。傷心落淚,隻要自己看到就足夠了。不需要再讓心愛的人跟著擔心。


    所以,當白天唐寧看到他們一行人的時候,眼睛裏隻有突然重逢的驚喜和激動。沒看出來幾人早已哭得眼睛紅腫,因為,如果長時間熬夜坐車,也會把人折磨的神情憔悴,也會萎靡不振地頂著一對眼睛紅紅地熊貓眼。


    晚上那頓飯,猴子他們三個無節製的灌酒,誰勸都不聽,最後喝多了,許夢飛知道,這是因為高興。重逢的喜悅隻是一個方麵,更重要的是因為唐寧沒事,還在活蹦亂跳。借著酒,男孩子們能放鬆,能把兩天來所有的煎熬苦悶統統用酒jing蒸發掉。


    許夢飛心裏既羨慕又嫉妒,男孩子們的世界有的時候真的很簡單,很簡單。


    可她不行,她心細,敏感,複雜,想到的事情多。


    唐寧既然無事,那麽刻意趕到東北邊陲那座縣城去的國安局幹員為什麽要把自己這些人騙過來?


    這裏麵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更進一步想,或許,還是跟唐寧有關。可是究竟是什麽樣的事情能扯上國安局呢?國安出動無小事。肯定是涉及到了國家安全。牽涉到這一層麵,別說自己一個小小的女孩子,就算是自己的父親,省城的爺爺和偌大的許氏家族同樣無能為力。那麽,自己現在能做的,可以做的,也隻有等。隻能是等。


    這是大的方麵。


    小的方麵就是,唐寧的家庭背景,自己一清二楚,姑婆婆走的時候,或許是給他留下了些錢,但數目不會太大。是什麽原因能讓他眼睛眨都不眨的一頓飯就花出去三千多近四千塊錢?富少也就罷了,可他唐寧根本就不是。


    許夢飛突然發現,自己不了解唐寧了。


    現在的唐寧,或許不是當初在東北小縣城的那個唐寧了。


    對於這個結果,猜想,許夢飛突然有些怕。怕唐寧,也怕自己。怕今後不知道該以一個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唐寧。


    可躲避,逃避都不可行,或許,應該跟他好好談談。


    “怎麽了?這麽晚了,還沒睡?”迷糊的聲音伴隨著踏踏地腳步聲走到許夢飛身後。“在想你們家唐小寧?”


    “嗯。”許夢飛大方地承認,然後迴頭親熱的挽住哈欠連天的陶芊芊,道:“芊芊姐,能跟我說說唐寧的事嗎?”


    “啊?他的事,你問我?”似乎睡意一下子就遊走了。陶芊芊瞪圓了那對烏溜溜的杏核眼,惺忪的睡臉上滿是不可思議。接著,猛然間好像聯想到什麽,扭頭看著許夢飛,臉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盯著她那張白淨,滑膩,毫無瑕疵的俏臉,左看右看,半晌才道:“你該不會是,誤會我跟你們家那個唐小寧之間有什麽?”


    “啊?”許夢飛怔了怔,嫣然一笑,道:“不是,我隻是想,想……”笑臉倏收,轉身趴在陽台欄杆上,下巴頦抵著重合在一起的手背,目光迷茫,幽幽地道:“芊芊姐,我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我心裏好亂,好亂。”


    感受到許夢飛異樣消沉的情緒,陶芊芊走到她身邊,挨著她,也學著她的樣子,趴在陽台上。側著臉,看著她,道:“亂從何起呀?跟我說說你們倆之間的事兒,我替你分析分析。”


    見許夢飛好半天沒有吱聲,陶芊芊忽然意識到,這是人家兩人之間的私密,畢竟剛剛認識還不到一整天的時間,關係還沒到可以閨蜜之間無所不談的程度。自己好像有些唐突了。於是,趕緊站直身板,擺著小手,解釋道:“飛飛,你別誤會,我不是想探聽你們倆之間的秘密,我隻是想,感情這種事情,咱們這個年齡的女孩子都不是太懂。對於你來說,我是個旁觀者,所謂旁觀者清。我或許能從另外一個角度替你分析出個大概來,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再說,心亂也正常,這意味著成熟,也就說明你正在一天天長大。”


    又是好一陣低沉,許夢飛幽幽道:“芊芊姐,我不是不想跟你說,而是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說起。”


    “隨便,哪兒都行,隻要是你們倆之間的事情都可以。”


    “那……好。”


    夜風吹拂著額前劉海兒,少女清脆甜美的嗓音化為潺潺流淌的小溪,眼神隨著緩緩敘述,時而羞惱,時而甜蜜,時而不甘,時而又是沉醉。


    少男少女的感情過程雖然不算是太長,過程也不太豐富,也沒那麽多的跌宕起伏,更沒有詩歌當中所述的那樣令人向往,但作為當事人來講,每個人的感情故事都是獨一無二的,不可複製的。


    許夢飛是用心在講,陶芊芊也用心在聽。


    “……就這樣,我們倆……就開始了。”


    “很浪漫嘛,嗬嗬。”


    “芊芊姐……”


    “別急,別急,聽你說完,我感覺……”


    許夢飛緊張地問道:“感覺怎樣?”


    “是你的問題,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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