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在遭到意外事故或者是刺激之下,心xing,看待問題的角度,思維方式,行事等等各個方麵都有所變化,會向負麵方向發展。。先天身體殘疾的人在這方麵的影響尤其嚴重。或許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也或許是知道,但不想、也不願意承認。


    孫瘸子其人嚴格來講,人不算是太壞。對人,對事,cāo辦公司,做生意的手法都有自己獨特的一套,否則,也不可能四五年的時間就能掙下財產多達百萬的這麽一份不菲的家業。


    隻是這個人在xing格上過於極端。看問題兩極分化太嚴重了。順了他的意,不要違逆他定下來的任何規定決策,那就是對,是正確的。否則,全部都是錯的。做事做對了。他從不吝嗇金錢財物等等各個方麵,出手很大方。可是一旦錯了一次,不論任何人,都沒有了再次改過或者說是翻身的可能。而且他不會給予對方解釋的機會。


    按他的話說,如果你開槍殺了人,然後對沾血的屍體說聲對不起,— 有用嗎?


    那肯定是沒用。所以,他在公司例會上,或者私下裏都一再而再的強調。


    人,一定要潔身自律,明規守矩。不要犯錯,也不能犯錯。


    不管是誰,一旦錯了。懲罰是相當嚴重的。


    嚴苛的規定,致使他公司裏的人,對他這位老板是又敬又懼。


    想走,但又舍不得那份比其他私企員工甚至是很多事業單位正式職工高出一兩倍的薪水。從上到下,包括幾名管理層在內,每天都過的提心吊膽,如履薄冰。生怕一個不小心,觸怒了頭上的這位“變態”的老板。


    這一次特意從遙遠的南方花大價錢聘請了一位風水大師過來替自家尋找富貴吉穴遷移祖墳。是孫瘸子發家以來,最看重的一次重大事件或者說是投資,畢竟二十萬不是個小數目。在縣域絕大多數普通老百姓的眼裏,這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如果被人知道花在了這個上麵,相信他走在街上都得被人戳折脊梁骨,罵他敗家。就連當地派出所弄不好都得找他孫老板談談。因為花重金,大張旗鼓的做這種事情,有誇大和宣揚封建迷信之嫌。有違社會主義安定的大好局麵。雖然眼下早已不是“破四舊”那會兒了。但是此種行為也必須加以嚴厲抑製。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他從沒想過,早已計劃好的這一切能出現變故,意外,而破壞這一切的居然是自己最信任的親信,刀疤時候,他心中的失望和怒火就已經將他負麵情緒燃燒到了極致。殺心乍起。他不容許有人背叛。特別是寄予莫大的信任和得力的人。還有個重要原因,就是多年來,他無論去哪裏,去幹什麽都帶著刀疤。


    有著不弱的個人武力的刀疤不僅是他的影子,同時也是他最為信賴的保鏢。對刀疤來說,他的這位老板幾乎沒有什麽秘密自己不知道。當然了,那種最深層次,極為私人,不宜被外人所知的除外。但就所知曉的這些,如果透露出去,就夠他孫鏈烴喝一壺的了。


    所以,刀疤就成了必須除掉的礙眼之人。向東的再次離開,這一明顯的背叛行為,就像是火星子掉入了油桶,所引起的滔天烈焰將孫瘸子已經冒起的殺心徹底膨脹開來。、


    從三年前的苗蘭開始,到其後不久,神秘失蹤的那個女秘書,再到現在的刀疤和向東。遭到一連串背叛的孫瘸子已經失去了理智,加上請來的那位風水大師生死未卜,福建簡先生冷厲質問的語氣,不善的態度。都好像是一層層加重的砝碼。沉重,封閉,厚實,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認為,改變這一切,已經刻不容緩。而要想手底下的人今後不再出現第二個刀疤,向東。唯一可行而有效的辦法就是震懾。通過暴烈的雷霆手段嚇破他們的膽子。使他們不敢再起背叛的心思。


    殺雞駭猴。不過,要殺的不是雞,而是人!


    不但刀疤要殺,那個該死的女人要殺,向東也必須幹掉!


    死於意外那種能讓己身安全的方式已不足取。他要用最簡單,直接,有效,震撼xing強的方法除掉他們。


    一個人枯坐在辦公室裏想了好久,最終下定了這個瘋狂的主意。


    再一次撥通那個神秘的號碼。


    “老七,計劃改變。”


    對麵沉默了會兒,道:“隨便,你說?”


    孫瘸子臉帶暴虐,眼中迅疾滑過一抹狠戾。“我要你選擇一種最直接的方式幹掉他們。還要多加一個人。”


    “可以,不過。我是製造意外的專家。用直接的方式殺人,不是我的首選。但隻要孫老板你出的價錢能夠讓我開心,滿意。這件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你說呢?孫老板?”


    孫瘸子咬咬牙,狠了狠心,道:“原價位再提高三成,新的目標人物另算,還是老規矩。”


    “不,不,這不足以讓我冒風險。孫老板你繼續。”


    媽的,該死的吸血鬼!孫瘸子紅著眼睛,手捂著話筒,低聲的咆哮。“五成,最高了。否則老子另外找人!”


    “成交。孫老板,不是我貪,而是做生意所冒的風險跟價位是成正比的,風險高,價錢當然要提起來。這是行規。再說了,你孫老板家大業大,還在乎這點兒小錢兒嗎?”


    “狗屁的規矩。行了,廢話少說,我希望能盡快收到好消息。”


    “ok!沒問題。新的目標人物資料呢?”


    “我馬上傳給你。”


    “那就不會有問題,最多一周,孫老板敬候佳音。”


    “哼。”


    嗒,掛斷電話,合上手機蓋子。當啷,手機被扔在了紅鬆木桌子麵上。


    孫瘸子脫力似的靠在椅背上。揉著兩眼之間的眉頭所在。


    當當。門外響起謹慎的敲門聲。


    “進來!”


    梳著馬尾辮,帶著黑框眼鏡,一身淺灰sè小領女士西裝的女秘書推門走進來。


    “老板,鐵宜城先生找您。”


    孫瘸子手一停,募地坐直了身板,眉頭驟緊,驚訝的嘀咕:“鐵宜城?鐵蛋?鐵老大?那個地痞流氓,混混頭子?他來找我幹什麽?”


    就算是聽到了對麵的老板小聲嘀咕,去年才財會中專畢業,被招進公司的女秘書戰戰兢兢的也不敢搭腔。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這位老板喜怒無常,尤其是今天,yin沉著臉,黑的像塊鐵。隨時都有打雷下雨的危險。


    進來報告,然後聽吩咐,靜靜的站在那裏不吱聲,小秘書就得這麽幹,才長遠。


    忽然,孫瘸子瞪著眼珠子一聲厲喝:“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麽?快出去把客人請進來呀?”


    果然,不吱聲也沒討到好。老板說翻臉就翻臉。殘疾人心裏就是變態,特別是患有先天xing小兒麻痹症的人。小秘書心裏惡趣味的想著。


    “是,老板。”


    一邊轉身出門,一邊小聲嘀咕:“你又沒說,人家那兒知道啊……”


    “你說什麽?”


    砰,手拍桌子,一聲咆哮。嚇得小秘書心裏咯噔一下,停了半拍。出門動作加快,頭也沒迴,小臉兒煞白,語速飛快的道:“沒有,我什麽都沒說。我這就去把人請進來。”


    “越來越沒規矩。哼!”


    小秘書出去沒多大一會兒,隨著一聲痞味十足的大嗓門,一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穿著件肥肥大大的黑sè皮夾克,內裏套著紅藍相間的格子襯衣,咧開領口,敞著懷兒,身材彪悍健壯,膀大腰圓的光頭壯漢挽著兩條胳膊上的袖口,推門闖了進來。


    “哈哈哈,孫老板果然是個文雅人,老朋友來見見麵,還得用個妞兒通報。通報就通報,咱也是懂規矩的人。乖乖的就在底下等著了。哈哈,怎麽樣,兄弟我夠意思?”


    “哼,鐵蛋,鐵老大,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呐!我這兒廟門小。容不下您這位大菩薩。有話直說。別扯沒用的。”孫瘸子也沒客氣,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坦然的審視著這位上門而來的惡客。


    俗話說,惡客登門,就預示著麻煩來到。


    “嗯,嗯,不錯。孫老板你不錯。我鐵某人早就知道你不錯。今兒一見,還真是不錯。果然不錯。”


    “不錯你馬勒戈壁!”孫瘸子心裏暗罵。但麵sè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在等著鐵蛋繼續。


    鐵宜城也就是綽號鐵蛋的光頭大漢,走到孫瘸子斜對麵的真皮沙發上坐下。抬腿大咧咧的擱在了同樣是紅鬆木定製的茶幾上。疊在一起的兩隻腳尖左右晃動。行為乖戾,囂張,霸道,目中無人。


    握起的拳頭堵在嘴邊,裝模作樣的輕咳兩聲。然後也勾起手指在腿上敲打著,歪著腦袋,斜視著孫瘸子,道:“孫老板,咱都是場麵人,所謂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來呢,不為別的,就是有樁生意想要跟你孫大老板談談。”


    “生意?咱們之間有生意可談嗎?”孫瘸子冷笑道:“再說了。你鐵蛋什麽時候也變成生意人,開始學人家談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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