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一下,你們……”


    “算了,伊戈爾,薩科維奇和別爾涅夫做的沒有錯。。我們要盡快離開這個地方。這個中國男人是個累贅,即使我們不殺他。在這種環境裏他也活不下去。解決掉。”整張臉都深埋在大衣領子裏的列夫轉頭看了伊戈爾一眼,道。


    “好,好。”伊戈爾對著空中無奈的揮舞了幾下手臂,轉身重新坐迴火堆旁,一臉懊喪的道:“該死的。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這不在計劃裏。”


    “人和事,每天都在變化。我們要做的是接受,而不是忤逆他。無論順境還是逆境,都是上帝的旨意。”列夫說完了這句帶有一定哲理和教義的話,也隨即陷入了沉默。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濕柴上被火燒出來的滋滋響的水珠。


    或許是聽到了腳步聲,也或許是察覺到了危險,一直沒有動作的姚爸爸忽然抬起了頭,睜開了眼睛。借著火光,直視著距離不過兩尺的那兩隻黑洞洞的槍口。麵sè蒼白,鼻子,冒著胡茬的臉 腮和下巴,都沾染著不少幹涸後的褐sè血漬。嘴唇幹裂發青。表情平淡。沒有懼怕,沒有驚恐,沒有任何悸動。


    隻是眼神有些飄忽迷茫,還有就是不甘和遺憾。


    發生的一切讓他仿佛在夢中。


    普通的出差而已。誰能想到居然會發生這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夜路上突如其來的槍聲,疾馳的車輛失控,跌入十幾米深的溝底。轟地一聲巨響。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他直到身上濺滿了戰友同事的血跡。行動大於意識,渾渾噩噩爬出摔成了一堆破爛的車體之後,腦子裏依舊一片空白。黑暗中被人用槍頂著,慌亂的逃竄進原始森林。過去的一天一夜,他的腦子依舊沒有清醒。


    漸漸的恢複知覺,意識之後,他就感覺到了冷,刺骨的冷。


    軍人對槍是非常敏感的。因為那曾經是他們生命中的一部分。即使已經轉業到了地方,身邊依舊沒有離開過槍。被槍口對上,那瞬間產生的感覺不是用言語能說得清的。


    黑洞洞的槍口,讓他渾噩的意識徹底恢複了清醒。


    也意識到了將要發生什麽。


    閉上了眼睛,這一輩子活得也算值了。當了多年的兵,打過仗,殺過人。娶了個好老婆。兒子雖然搗蛋一些,但也算是個好兒子。最起碼沒有依仗自己的權勢為非作歹。


    唉!隻是死的不值,死得窩囊了一點啊!


    如果有可能的話,真想找個“大神兒”問問看。自己為什麽發生了那麽嚴重的車禍,卻連根毛都沒傷著?


    無意識間,咧了咧嘴。給人感覺像是在冷笑,其實他是在自嘲。


    “可惡的中國人。別爾涅夫,你看到了嗎?他居然在冷笑,在嘲笑我們。”


    “行了,薩科維奇先生,殺個人還這麽麻煩,你先來還是我先開槍?”


    “我來,我喜歡鮮血的顏sè和味道,特別是在寒冷的冬季,他讓我想到了英勇的前蘇聯紅軍戰士。”薩科維奇前進一步,其冷如冰的槍口頂住了姚爸爸的額頭。


    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即將發力。他的腦海裏甚至開始顯現血漿迸濺的畫麵。掩藏在濃密大胡子下麵的嘴角浮現出的獰笑愈加猙獰可怖。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發生的唐寧心髒仿佛一瞬間停止,瞳孔緊縮,雖然在這吐口唾沫,撒尿都結冰的寒夜裏。他的額頭上還是禁不住冒出了冷汗。


    “糟了!”


    沒想到俄羅斯人會動手,直接就拿槍對準了姚爸爸的腦袋。


    距離那兩名俄羅斯人還有不到十米的距離,但唐寧也不敢有任何的遲疑怠慢,咬著牙,腰背如弓,兩腳發力,直接暴起躥了出去。十指如鉤,淩空抓向了拿槍頂著姚爸爸額頭的那名俄羅斯人。


    於此同時,也有兩個黑影躥出了雪堆,比唐寧的位置近,也比他的位置有利。


    一個直撲彎腰俯身的別爾涅夫和薩科維奇。另外那個前弓著身子,撲向了火堆旁的伊戈爾和列夫。


    “什麽人……”


    “別爾涅夫小心……”


    “啊……列夫……”


    撲哧,撲哧……


    砰砰砰,急促刺耳的槍聲在靜靜的夜空,像是陡然爆響的炸雷。


    驚叫,怒吼,悶不作聲的襲殺。


    方圓不到十米的範圍內,人影翻飛,雪花飛揚。


    異變發生的太快,快得讓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從別爾涅夫捂著鮮血噴湧的脖子猝然栽倒,到薩科維奇麵門被人狠狠/插進了一把匕首,慘叫著撲倒在地。僅僅不到一秒鍾的時間,期間他隻開了一槍。臨死,還瞪著不敢置信的雙眼。


    伊戈爾反應稍快,在黑影襲進的刹那間,他就感覺到了懾人的殺氣。大喊著提醒了身邊的列夫一句,隨後就側身歪倒。向最近的樹後急滾。動作熟練,機敏,迅速。


    可是他沒想到。來者是殺人無數的殺手,經驗,對敵預判,殺人意識,搏殺技巧,都比他這個曾經服役於坎捷米羅洛夫近衛坦克第四師隸屬於莫斯科衛戍部隊的優秀軍人來得熟練,狠辣。


    動作沒有任何的花哨,下手就是死角,再加上突襲暴起,本身就占盡了先手。


    伊戈爾剛剛滾出去不到一米,就被狠狠踩住了脖子,碾斷了咽喉。腦袋深深埋進了雪裏。死得非常窩囊,幹脆。應有的戰術動作完全沒有發揮出來,也沒人給他發揮的時間。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被稀裏糊塗的幹掉了。


    列夫貓著腰,矮身,前躥,避開了身後那陣疾風。一手扒拉著火堆向後急打,借著甩飛的燃燒木炭起到的暫時阻敵作用,另外那隻手反手連續開了三槍,接著就不管不顧的向前急躥。沒跑出去兩步。就覺著後背一陣劇痛。列夫反手向背後摸去,但是他摸不到,兩柄匕首,一柄紮在他的腰眼,一柄紮在背心。


    他隻能腳步踉蹌著轉身。


    火堆即將熄滅,一片漆黑之下,已經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


    感覺到生命正在流失,趁著殘存的意識,列夫沙啞的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列夫先生,由於你們愚蠢的行為引起了jing方的注意。所以老板讓我們來收尾。”


    聽著曾經聽到過的熟悉聲音,並不純熟的俄語。列夫慘然一笑,“愚蠢的中國人……哈哈,朱三先生,韓六先生,迴去告訴你們老板,我們來中國並不是秘密,還有人知道……我在地獄裏等他……”


    砰砰砰,衝著前方將手槍裏子彈打完,列夫才一頭栽倒在雪堆裏。


    火堆已經完全熄滅,漆黑的林子裏一個嘲諷的聲音道:“哼,不怎麽樣嗎?還曾經是俄羅斯最優秀的軍人呢。他們簡直侮辱了特種部隊的稱號。呸!”


    “我們是突襲。占了先手……咦?剛才那兩個人呢?”


    “趕快找,必須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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