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見狀也正了神色,一臉嚴肅地說道:“自然是知曉的,我們這麽多朋友,我也不同你兜圈子,如今破解的法子隻有一個。”


    秦姝聽他這麽說,臉色也逐漸鄭重了起來。


    緊接著就聽到郭崇又接著說道:“你們必須先神族一步,先他們一步製造出自己的神明。”


    秦姝一愣,“什麽意思?”


    她感覺自己似乎聽明白了,但又似乎不是十分明白。


    郭崇見她不懂,又進一步詳細解釋道:“你以為中洲的至高神怎麽來的?他們當初能活下來,又經過了這一次魔氣的洗禮,全都靠得是至高神的庇佑。”


    有關至高神的故事,秦姝早就開始好奇了,這會兒聽到郭崇說起,她的神色也更為認真了些。


    “當年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中洲修士破釜沉舟,想著他們體內的神血既然都要獻出,為何不能獻給自己人?”


    秦姝瞪大了眼睛,就聽郭崇又接著說道:“他們將體內的神性剝離出來,製造了這樣一個神明,雖說在修仙界是會受到些許限製,但至少可以庇佑他們活下來。”


    秦姝這迴明白了,“你是說……要我們也效仿中洲將體內的神性剝離出來?”


    郭崇點頭,“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們身上有他們覬覦的東西,若是你們自己無法護住,最好的辦法就是毀掉。”


    更何況,這也算不上毀掉。


    若是真能可以像中洲至高神那樣弄出一個人造神明,溫家也會多一個庇佑者,對他們來說也不能完全算是一件壞事。


    但到底該如何選擇,還得看溫家自己如何選擇,她也不過是給他們多提供一個方法罷了。


    被謝釋淵攔了這麽一下,秦姝倒是也沒像一開始那麽著急了。


    她先跟郭崇確定了一下他們還有多少時間,得知他們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秦姝倒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從郭崇的屋子裏出去,秦姝也沒著急去溫家,而是先跟二師兄溫池通了個氣。


    溫池一開始聽了秦姝這話不以為意,“飛升通道都徹底斷了,他們想來哪有那麽容易?師妹你呀,不要聽風就是雨。”


    秦姝見狀徑直說道:“是郭崇說的,你若是不信我自會去找舅舅談,隻是你自己……還得多加小心。”


    其他人身上的神性都被剝除的話,恐怕神族最終的目標會落到了溫池身上。


    溫池聽了秦姝這話,先是一愣,又問了一遍,“誰說的?郭崇?”


    秦姝應了一聲,“嗯,他本體乃是神獸白澤,謝釋淵同他交好,他這才提前提醒了我們。”


    溫池想了想,才道:“既然這樣的話……姝兒你,也得多加小心才是。”


    秦姝知曉他的意思,自己身上也有溫家的血脈,他們說不得也會衝著自己來。


    不過這種可能小之又小,此前那些動過手腳的雷劫都沒能殺死自己,如果有別的法子,他們應當不會在自己身上動心思。


    “我身邊有謝釋淵和四象在,他們應當不會將主意打在我身上,但你說得對,還是得注意。”


    溫池聞言才又歎了口氣,說道:“看樣子,也得迴趟溫家了。你先迴去,我去接小十八。”


    秦姝跟他溝通了時間,這才不疾不徐地上屋頂又修煉了一晚上,去密西叢林接了她母親溫玉,幾人才一並去了溫家。


    乘風一直老實跟在溫玉身邊,不怎麽說話,但她母親一個眼神,他就什麽都幹了。


    秦姝觀察了他們一整日,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溫玉第無數次對上自己女兒探究的眼神時,她才輕咳一聲,說道:“乘風對我不錯,這次迴家我便想著帶上他讓你舅舅瞧瞧。”


    秦姝:“……”


    她又懂了。


    溫玉接著道:“我活了幾百年,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也不算道侶,彼此做個伴兒罷了。”


    乘風聽了這話,擰著眉頭看了她一眼,但最終還是抿著唇低下頭去,什麽都沒說。


    秦姝不知道他們之間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麽,也不敢貿然開口,便暫且先將這一頁翻了過去,徑直跟溫玉說起了神使降臨的事。


    溫玉一直沒開口,直到秦姝說完,她才歎了口氣,說道:“這麽多年也沒沾上神血的光,反而有什麽災厄都逃不開。”


    秦姝笑了笑,“是不是災厄還說不定呢,先迴去溫家,大家商議過後再說。”


    溫玉微微頷首,又越過秦姝看向了謝釋淵,問道:“女婿去麽?”


    謝釋淵恭敬地一抱拳,說道:“原本早該去見舅舅的,此前因著本體尚未恢複,才耽擱了些許時日,這次定是要去一趟的。”


    話說得很是場麵,但秦姝心裏明白,大蛇是怕她們母女這一趟去,又被溫家那些老古董扣下。


    溫玉聽了謝釋淵這話也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向來乖巧,她舅舅也定會喜歡你。”


    郭崇在一旁聽著溫玉對謝釋淵的評價,臉上的神色奇怪極了,但謝釋淵一個眼神飛過去,他連忙正了神色,就好像自己什麽都沒聽到一般。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溫家門外,等了不過片刻,溫池就拎著溫澈迴來了。


    一落下兩兄弟便衝著溫玉行了一禮,“姑母。”


    溫玉將他們叫起,溫池又跟秦姝和謝釋淵他們打了聲招唿,才打開了溫家的禁製。


    在進去的途中,溫澈悄悄湊到了郭崇身邊,問道:“您是真的知過去曉未來麽?”


    郭崇瞥了他一眼,“你三歲的時候非要訓一隻七品鷙鳥的幼崽,訓鳥不成反被鳥……”


    他抿著唇,唇角微微上揚,視線緩緩下滑落在了溫澈下腹下方。


    溫澈臉色大變,連忙拱手討饒,“前輩,您是真厲害,別跟我一般計較,有些事兒您該忘就忘,萬不可占了您的記憶。”


    郭崇挑眉,歎了口氣,“我這記性太好,這一茬約摸是忘不掉的,不若我再同你說說別別的,轉移一下念頭?”


    溫澈:“……”


    “您一把歲數了,不要跟我個晚輩計較嘛。”


    一把歲數的老郭臉色越發嚴肅,“讓我再仔細想想,你十歲的時候跟你堂兄切磋還幹了件什麽事兒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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