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您真的不打算跟弟子講講?”遊子衿故意問道。


    秦姝義正嚴辭地道:“想必那日你也已經做好了筆記,多看看總會領悟的。”


    遊子衿眼珠子一轉,“可是弟子前兩日收到了家中祖父發來的家書……”


    秦姝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講!弟子有不懂的,師尊當然要幫忙解惑!就是這麽的‘好為人師’。”


    遊子衿笑了起來,“那……弟子跟您進洞府說說?”


    秦姝剛準備點頭,想到她洞府裏的花花草草石頭什麽的,還有那個隨時可能會迴來的大蛇,趕緊改了口,“不,去你那裏。”


    說完,她還不忘再描補兩句,“在你自己的地盤,你會更為輕鬆,也能更好的領悟劍法。”


    遊子衿恍然大悟,衝著秦姝一抱拳,“還是師尊考慮得周全。”


    待到兩人一前一後下了山,遊子衿又迴頭看了一眼秦姝的洞府,突然想到……他這個當徒弟的還從未去過自家師尊的洞府呢。


    他來不及細想,走在前邊的秦姝就又催了,“你若是再走這樣慢,我就先一步去你洞府等你了。”


    遊子衿趕緊迴神,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疾行符貼在了自己身上,“師尊!我來了!”


    秦姝是個敬業的,整整一夜,給遊子衿量身定做地修改好了劍法,一直到天色大亮,她才將手中的木劍丟給了遊子衿。


    “你又不是劍修,這幾招夠你自保了。”


    遊子衿早已經喜笑顏開了,他接過木劍,又問道:“師尊,就教一個晚上麽?您要走?”


    秦姝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沉聲說道:“天亮了,我若是不走,就該出大事了。”


    天邊乍現的一抹晨光,再配上她這沉重的語氣,倒真有幾分風雨欲來的征兆。


    “那弟子便不敢留您了,隻望您在外斬妖除魔的時候,莫要忘了等在宗門深處的小徒兒。”


    秦姝略一點頭,遊子衿順勢行了個大禮,“弟子恭送師尊。”


    秦姝眉頭一擰,半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問道:“先別恭送,說說你那家書。”


    遊子衿:“……”


    他一拍腦門,“差點忘了!我祖父說,那七階純種魔族的魔血在整個修仙界都是罕見的,隻憑借如今咱們修仙界和魔界的裂縫,七階的魔族還無法過來。”


    秦姝心中一沉,七階的魔族無法過來修仙界,卻能將血送去凡間?真是好樣的。


    就在秦姝思索著的時候,遊子衿最後補充了一句,“祖父說,您若是真想要七階魔族的魔血,隻能等裂縫逐漸擴大,那些高階魔族降臨。若是等不急的話……或許就隻能去一趟魔界了。”


    秦姝揉了揉眉心,去趟魔界?她這點修為,隻怕有命去沒命迴。


    魔界不僅有各種各樣的高階魔族,還有螣蛇。


    當初在人間的時候,自己壞了他的好事,隔著修仙界他沒辦法。但若是自己送上門去,那可不就剩下死路一條了?


    看來,她隻能等著了,等到裂縫足夠大的那一天。


    不知道要多久,她娘的壽元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秦姝一邊思索著,一邊朝著自己的洞府中趕去。


    才剛一進門就看到泡在後院水池中的男人,他眯著眼睛,墨色的發絲被池水打濕,落在了他白皙的胸膛之上。


    秦姝腳步一頓,兩人隔著一層層水霧,視線卻如膠似漆地黏在了起來。


    秦姝咽了口唾沫,抬腳接著朝著池水邊走去。


    “洗白白呢?”話才剛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


    謝釋淵的蛇尾突然從池水中露出一截,勾住了她的腳踝,“可要一起?”


    “這似乎……”話還沒說完,池水中就已經濺起了大片的水花。


    而她正穩穩當當地坐在他的懷中,身上的衣裳沾了水,非但不覺得沉重反而更輕盈了幾分。


    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之下,她的腰肢顯得尤為纖細,他的大手不假思索地握了上去。


    “似乎什麽?”謝釋淵隨口問道。


    秦姝兩手撐在他的胸前,感受著指腹間的細膩,臉上的笑容也更甚了幾分,“似乎……還不錯?”


    謝釋淵的唇角揚了起來,問道:“你去了何處?”


    秦姝老實迴答道:“去給小徒弟傳授劍法了。”


    謝釋淵眉頭一緊,“本尊等了你一夜,你卻去陪了別的男人?”


    秦姝:“?”


    她抬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如玉的手感讓她忍不住捏了捏,“你瞎說什麽呢?那是我徒兒!再說了,他還幫了我。”


    謝釋淵沒有躲開,任由自己的耳朵尖在她的指尖微微泛紅,卻沒忍住瞥了她一眼,“我不都說了嗎?若是有事,你無需求別人,隻管找我就是。”


    他從前這樣說,秦姝興許不會放在心上,但這一迴……她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


    在聽謝釋淵這樣,秦姝忽然抬頭,周遭氤氳的水汽似是給她的眸子打了一層柔光,平素氣勢十足的眼睛愣是讓謝釋淵看出了幾分纏綿來。


    “當真?”


    謝釋淵一顆冰冷的蛇心,此時都塞得滿滿的,哪兒有不應的。


    “當真。”


    秦姝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她扯著謝釋淵的衣擺,身子都坐直了幾分。


    “那你……有法子搞到七階純種魔族的魔血嗎?”


    或許他還真的有呢?他們不是從魔界出來的嗎?萬一當初他順手宰了幾隻高階魔族,還留著魔血也說不定呢?


    想到這個,秦姝突然覺得從前的自己就是個大傻子,這不純純舍近求遠嗎?


    懷裏抱著魔尊還找旁人打聽一個魔血的下落?確實是被曾經的自己傻哭了。


    謝釋淵暗金的眸子逐漸變得幽深,浸在水中的體溫似乎又低了幾分。


    “那等肮髒的東西,你要來做什麽?”


    秦姝馬上都要帶他去見自己娘了,到時候還不都是什麽都會知道?哪兒還有什麽好隱瞞的。


    她幹脆一五一十地將這些事情都告訴了謝釋淵,並表示自己就差個七階純種魔族的魔血了。


    謝釋淵的神色稍霽,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她,“無妨,我帶你去宰一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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