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才剛鬆了一口氣,她空深師兄的訊息就接著發了過來,並且給她指了一條明路,“師妹,你若是真的要用到那東西,我倒是有個法子。”


    秦姝聞言心中震驚異常,她想了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想到告訴她法子是個佛修。


    還是她空深師兄。


    “師兄,您……”秦姝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空深的訊息就又發來了,“或許你可以去找找茅山江家人。”


    秦姝:“茅山江家人?”


    空深:“江家以練屍聞名,他們家煉製的屍骸都是跟對方生前簽下契約的,雖說也算不得什麽名門正派,但比起那些直接以生人煉屍油的邪修來說,卻要好上不少。”


    秦姝微微頷首,如果這個江家確實是世代練屍,那麽他們定然會有屍油。


    空深接著道:“這樣得來的屍油,你沾上的因果也會少上許多。不過,你要切記,得了屍油,必須替此人了結生前遺願才行。”


    秦姝明白了,“多謝師兄指點!”


    江家人世代傳承,所煉僵屍生前均簽了生死契,他們或是命不久矣,又或是背負著血海深仇……


    自願跟江家立下契約,由江家完成他們的遺願,他們也能以另一種形式存在。


    最重要的是,僵屍到了一定等階,也是會重新恢複神智的。


    她收起玉簡轉身就想要下山,才剛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還在山上替她守著陣法的花兒子,又趕緊轉身朝著山頂跑去。


    寂朵大老遠就感受到了秦姝的氣息,大老遠就開心的搖頭晃腦,“娘!”


    秦姝跑了過來,一把將寂朵薅起,“咱們走。”


    寂朵及時將自己的根須抽了迴來了,一臉懵逼地用葉片指著身後的陣法說道:“那這個陣法怎麽辦?不用守著了嗎?”


    秦姝想了想,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陣盤在四周布置上,頓時這裏就成了一片草地,跟四周別無二樣。


    做完這一切,秦姝才滿意地拍了拍手,說道:“這樣就行了,反正這裏一般也不會有人過來的。”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有人破壞了,她再找地方重新畫一個就是。


    她抱著寂朵踩著縮地成寸飛速朝著山下跑去,“娘,咱們要去哪裏呀?”


    秦姝腳步沒停,隨口就迴答道:“外出一趟,怎樣?娘沒騙你吧?說好要帶你一起的。”


    寂朵的大花盤湊了過來,咧著嘴在秦姝臉上蹭了蹭,又蹭了她一臉的口水,“娘最好了!全修仙界最好的娘!”


    秦姝掐了個清潔術的功夫,寂朵又說話了,“娘,可是寂朵要紮根呀!不然須須要曬幹了。”


    秦姝腳步一頓,又反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之前從炎家得到的花盆,直接將寂朵種進了其中的息壤當中,“這樣行了嗎?”


    寂朵的兩片綠葉子捧著臉,衝著秦姝笑得一臉幸福,但還不忘提要求,“娘!再澆點水哦!”


    秦姝沒有水靈根,便取出一張低階水球術的靈符,一道術法打了上去,靈符當中儲存的水球便落在了花盆當中。


    寂朵開心地晃了晃,秦姝問道:“好了嗎?可以出發了嗎?”


    寂朵點頭,“出發!”


    秦姝直接取出飛劍站了上去,朝著山下俯衝而去。


    她如今的煉體境界,這些風根本不會對她造成什麽影響。


    反倒是她懷中抱著的寂朵,花瓣都快要被吹散了。


    寂朵伸出兩片葉子,將最頂上的兩個花瓣牢牢按住,“嗚——我的頭發——”


    秦姝瞥了他一眼,趕緊給套了個木靈氣的防護罩上去。


    茅山在東洲的西南方向,距離他們玄天門有些遠,倒是離南湘城不遠。


    她一邊規劃路線,一邊控製飛劍。


    一旁的寂朵卻在這節骨眼上,冒出來一句,“娘,差點忘了告訴你哦,後山有爹爹的氣息呢!”


    秦姝一愣,想到她就是在後山撿了大蛇迴去的,有他的氣息也正常,就隨口應了一聲,接著盯著傳訊玉簡上的引路指南看。


    寂朵似乎對她的反應並不十分滿意,又接著說道:“娘!是那片焦土哦,上邊有爹爹的氣息。”


    秦姝:“?”


    已知大蛇身受重傷掉落玄天門境內,就連當初的天機閣掌門還親自過來跑了一趟。


    那麽她是否可以大膽猜測,那片焦土就是大蛇落地的痕跡?


    可是……這麽大一片焦土,當初玄天門弟子將山門幾乎翻了個遍,沒理由沒找到啊?


    秦姝陷入了沉思,懷中的寂朵再次發出一聲驚歎,“哇!好漂亮!”


    秦姝迴過神來,“什麽好漂亮?”


    “下邊,這是什麽陣法嗎?看起來好大哦!”寂朵的反應跟第一次進城似的。


    當然,他也確實是第一次進城。


    秦姝低頭一看,那哪兒是什麽陣法啊!這分明就是赤金城!


    她竟然!一不小心飛過了!


    秦姝趕緊調轉方向,往赤金城飛去。


    直到她抱著花盆站在了傳送陣外,她才又被攔了下來。


    原因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又好像有那麽幾分道理。


    隻因為她一身黑衣,且還抱了一盆長得像魔植的花。


    秦姝黑著臉將自己玄天門弟子的身份腰牌取了出來,對方這才訕訕一笑,連聲跟她說抱歉。


    秦姝在他們的恭送之下,抱著花盆朝著傳送陣上走去。


    寂朵從她的肩頭悄悄伸出腦袋,對著這幾個赤金城修士咧嘴一笑,露出一排迷人且邪性的尖尖牙。


    下一瞬,他就收到了秦姝的傳音。


    “寂朵,下次出門在外,就不要笑了。”


    寂朵委屈極了,“為什麽?”


    秦姝正兒八經地板著一張臉,說道:“因為寂朵的笑隻能給娘看。”


    寂朵眼睛一亮,“那爹爹呢!”


    秦姝:“也給他看。”


    寂朵:“好耶!”


    它才開心地一晃腦袋,秦姝的視線就掃了過去。


    寂朵趕緊抬起兩片葉子捂住了嘴,“忘記了,不能笑給他們看!”


    秦姝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孩子。”


    一人一花站在傳送陣裏,四周宛若真空地帶,根本無人敢接近,自帶駭人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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